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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赌债。上门要债的债主发现他的长相还算不错,于是和外公商量,将他绑起来,送去了那种见不得人的地方,当变态老板的娈童……这就是他最亲的亲人,让一个七岁的孩子做皮rou生意。他如何能不恨?他不光是恨,他也要杀。因为杀,才能平息掉心中的恨意。于是那天夜里,他回到了家里,打开了煤气罐的阀门,想结束这个畜生外公的狗命。可惜功亏一篑,上门做普查的社区工作人员发现了煤气泄露,将外公救了出去。因此他的第一起谋杀没有得手,但好在:外公的大脑受损,成为了一个植物人。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是他策划的谋杀案。说起来,那才是他第一次尝试做无证之案,年仅七岁而已。后来,他失去了所有亲人的照顾,被送到了孤儿院去。这短短七年的人生,他已经看透了恶,他已经无法再去想象什么是善良。即使八岁那年,他遇到了天使般温暖的白家大小姐,也无法回头走一条向善的道。白蔷蔷可以温暖他的岁月,可是,她也看不透他灵魂深处的孤傲和冷血。他只有不断地往上爬,让整个世界臣服在自己的脚下,这才是他活着的意义。眼下,乔院长却让他先走,他终于动容,发觉自己这罪恶的一生中,除了白蔷蔷以外,还有其他的羁绊可言。至少,曾经一起从孤儿院走出来的伙伴,是他真正的朋友。其实,从踏上这条罪恶的路开始,他就料到自己迟早不会有好下场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然而,他也不是待宰的羔羊,更不会看着自己的双手戴上镣铐——这对内心孤傲的他来说,是比死还难看的折辱。“把枪给我吧,我会给自己一个痛快。”林学巍淡淡道。他是蛇哥,不是肖文东那种藏在地下两个月的老鼠之辈。愿赌服输,这是阴谋家最起码的觉悟。“不,我们一起走!”乔院长焦急道,“现在开车出去还来得及,大不了挟持几名人质!”“没用的,只要一出了医院,那些狙击手就不会放过我们。”林学巍非常明白:本地的警方中不缺神枪手。乔院长这下也没了办法,他原地跺了跺脚,终究狠下心道:“就算要死,我们也要带上那个江秋池一起死,顺便再撞死几个狗日的警察!去他妈的老天爷!”他们都是一群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孩子,本来信仰的都是血腥暴力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他们本就是想要践踏法律的人!但——“叮铃铃!”忽然间,院长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林学巍看了下号码,地址显示是拉斯维加斯打来的。说起来,他以前在美国上学的时候,在拉斯维加斯组建了个黑客团队,平时专门负责帮他收集情报。这是他藏在国外的一张底牌,甚至连陆华涛都不知道的底牌。他想了想,还是去接了这通电话。——片刻之后,警用直升飞机就到达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整容医院。医院里的顾客们都提前得到了警方的短信提示,纷纷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不一会儿,直升飞机停在了附近的空地上,下来几队荷枪实弹的特警,他们从四面八方靠拢,将整容医院铁桶一般箍住。不知何时,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风儿一吹,雨点子打着旋儿,落在了特警的狙击步枪枪管上。天空布满了沉重的铅云,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徐徐向着医院行进。林学巍预料的不错——这次的行动就是瓮中捉鳖。只是陈泊宇不知道:这条狡猾的毒蛇,会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和警方对决。来的路上,他已经看过了这里的地形图:整容医院的后方是一道山崖,没有退路。前方只有一条大马路,也被特警给封死。从战略上来看:这里是一条胡同死路。蛇哥的退路,已经被他们给堵住。但,如果这条毒蛇被逼急了,也会想着背水一战,到时候后果不可估量。事不宜迟,时间才是他们最大的优势。陈泊宇指挥特警力量,一步步扎紧了包围圈的口子,任凭一只蚂蚁也漏不过去。但快要到医院门口的时候,特警停下了脚步,因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出现在狙击步枪的瞄准仪里。但来者并不是蛇哥林学巍,而是这家整容医院的乔院长。他的名字叫做乔建农,他是个毒贩的儿子。他的父母因为运送毒品,双双被执行了死刑,当时他只有三岁。父母死后,他被送去了孤儿院去。后来,他成了孤儿院里最笨的那个孩子,七岁上头,他都不会写自己的名字。大家都知道他一家子都是死于贩毒,于是背地里叫他是小毒人。他有一双比女孩子还纤细的手,大家都骂他是个娘娘腔,将来长大了肯定是做鸭的。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唾弃自己。这时候,林学巍出现了。他是孤儿院中最耀眼的存在,过目不忘,大脑堪比一台人形计算机,所有人都折服在他的智慧之下。后来,林学巍对他说:“你有一双纤细的手,适合做个主刀医生。”从此以后,他的人生才有了信仰。如今,他拿着一把枪,顶在了江秋池的脑门上,站在了院长办公室里,前面是一堵落地玻璃幕墙,天光大开,窗帘也打开。士为知己者死,对他而言:林学巍就是他愿意为之死的知己好友!这一幕,让所有的特警都屏住了呼吸:江秋池的命,全捏在了乔建农的掌心之中。不远处,陈泊宇眸色一沉,他藏身在小山坡后,手中端起了一把狙击枪,另一只手握着扳手,把准心对准了院长办公室。这家整容医院一共有五层楼高,乔建农所在的办公室,就是附近的地势最高点。从狙击角度上来说,以下克上,是枪法上的大忌。现在情况所迫,陈泊宇也别无选择,只能尽量把枪端稳。场面一时间僵持住,双方都不敢再前进一步。只见玻璃墙后,被劫持的江秋池奄奄一息,他已经流了好几天的血,大腿上都是凝固的乌黑血迹,情况看起来十分堪忧。而乔建农的双目血红,透过玻璃幕墙,他看的清清楚楚:医院已经被包围住了。特警正从四面八方赶来,天上到处都是无人机和直升机。就在此时,乔建农对警察提出了谈判要求,“格老子的,你们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就把这位江家大少爷的头给打爆!”他喊话的嗓门十分粗犷,这声音穿透了雨幕,楼下所有人都听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