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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滚落,杯中的水湿了她身上的被子,她犹自不觉,“那么重的罪名,怎么会?怎么会?”“工贼”的罪名还是她亲自搜罗上交的。57年时任全国供销合作总社主任的卫潜来家,闲聊间讲起了1930年,两人结识的过程,原来傅子羡在任满洲省季书记时,在领导矿厂工人斗争中曾与省委组织部长卫潜一起合作过。听到卫潜被打成“工贼”,她害怕之下,便亲自写下了两人交谈的内容,将自己的丈夫举报了。内容——夸大其词,将傅子羡钉在了“工贼”的架子上,然后,便有了傅子羡的关押审查……以及后来的,被永远开除出党,撤消党内外一切职务,押往平城。季云不聪明,却也明白,傅子羡平反,这份污蔑的罪名她背定了。她失魂落魄,惶恐不安,双手抖得不成样子。这不是陈规,或者陈沛要的反应,“季姨,小栩住进紫庭阁了,您不想去看看吗?带上王同志和丽丽一起,正好也缓和一下您和傅叔、小栩的关系。”季云猛然一怔,似抓住了最后一束稻草,急迫道:“你说我把她们带过去,你傅叔和小栩就会原谅我了,对吗?可是她们的身份……”难道不会让傅子羡和小栩,成为别人攻克的对象吗?“是。”陈规笑道:“傅叔找了丽丽那么多年,您想想,他是不是日也盼夜也盼,盼着能够找到孙女。”“是的,他一直找,请了很多人,找了这么多年,”季云立即忘却了先前的思绪,眼中的光越来越亮,越来越亮,充满了希望,“现在我把他一直祈盼寻找的孙女,亲手送到了他面前,他一定会原谅我的,一定会的。”……陈绍远在紫庭阁的大门外,冻得唏哩哈拉的等了一夜,然后又蹲到九点多。警卫无法,报到了大队长朱卫国那里。朱卫国亲自到门口走了一趟,怎奈陈绍远的中二脾气上来了,要死要活地往地上一趟,撒泼打滚地要见果果。“叉出去,”朱卫国不耐烦地指了两名战士,“丢得远远的。”刚丢出去一会儿,人家又爬回来了。是真的爬,按陈绍远的想法,反正已经没脸了,那就咋恶心人咋来,目的只有一个,见人,让他见果果,必须要见果果。朱卫国乐了几声,火了:“娘的,给脸不要脸,他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他胡来,关起来,关禁闭。”然后,被丢进小黑屋的陈绍远,不但玩起了绝食,还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脱得只剩一层秋衣。他本来就冻了一夜,衣服脱得不到一个小时,整个人便烧了起来。“朱队,”前来禀报的战士乐道:“要不,你给花队长打个电话再问问,说不定人家小伙真有事呢。”“走!”朱卫国瞪了战士一眼,气道:“我倒要看看他骨头有多硬。”战士在来禀报前,便给他叫了医生,陈绍远这会儿都烧糊涂了,还强撑着不让医生近身。“再进来几个人,”朱卫国招手,“给我摁住,扒了裤子。行了,打针吧。”“不——不——不让我见果果,就不打针,啊——”一番折腾,陈绍远捂着屁/股哭哭泣泣地,仍不忘嚷着要见果果。傅慧抓抓耳朵,觉得有点热。“果果,”方禹坐在她旁边,“你的耳朵咋这么红啊?”拿开她的手,方禹碰了碰,“疼吗?”“不疼,”傅慧拿起筷子夹了个汤包,“有点热。”“热?”老爷子放下碗,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她的后颈,无汗,然后揪着她的耳朵瞅了瞅,“也不肿啊,怎么会觉得热。”“有人一直在叫我。”她感应灵敏,再说紫庭阁的大门离德胜院的距离,并没有超出她精神力扫视的范围。花旬眸子一闪,问道:“果果想见吗?”老首长、方禹、老爷子听得莫明,都朝他看了过来,眼神中带着无声的寻问。花旬:“是陈沛的孙子,昨晚就来了,先是吵着要见傅栩、傅老,得知他们不在,又闹着要见果果。”“我见过他,”傅慧记忆里惊人,又何况距离那次商场相见的时间并不远,“他叫小姑,叫小姑。”傅慧这话说得拗口,众人却是听得明白,这个小姑指的是傅子羡那个随季云一起改嫁到陈家的女儿。“那你要见见吗?”老爷子问道。傅慧喝了汤包里的汤汁,嘟着泛着油光的小嘴,不是太明白道:“他见我干嘛?”两人仅是一面之缘,又不熟。“会不会是你季奶奶又出了什么事?”老爷子猜测道。“昨晚,”花旬道:“陈规从宏安县带了一对母女回来,说到这对母女,”他望向老爷子,“跟您还是熟人。”“我?”老爷子指了指自己,在花旬点头后,他不由得思索了起来,“跟我是熟人,宏安县,母女……”花旬:“母亲叫王娇,女儿跟果果同岁,叫张丽丽。”“王娇、张丽丽,”老爷子想起了傅慧认亲宴那天的事,王娇闹着要他们收养张丽丽,“是陈规收养了张丽丽?”“不是,”花旬放下碗筷,“他带回来的是七年前傅栩出事的对象,和……傅栩的女儿。”“咦,傅叔叔还有别的女儿,”傅慧疑惑道:“那是meimei,还是jiejie?”作者有话要说: 修了下文,上传晚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凡20瓶;鱼找水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知青返城“没有。”花旬断然道:“傅栩没有其他女儿,只有你一个。”方禹早慧,花旬寥寥几句,他稍一猜测便明了几分,怕傅慧得知傅叔叔被人算计心情不佳,忙盛了碗红枣小米粥放到她手边,“喝粥。”“谢谢方禹哥哥,”一个汤包吃完,傅慧移开面前的碟子,拿起勺子喝了口粥,“不甜,没放糖。”“放了,”方禹道:“你在尝尝。”傅慧又舀起一勺,品了品,“太淡,都没有甜味。”说罢委屈地嘟起了嘴。众人不约而同地心下一松,“果果还是个孩子,大概是没明白花旬话里的含义。”用罢饭,老首长去开会,方禹去上课,傅慧带了小松鼠抱着干草去给山羊喂草。“张卫军18岁当兵,26岁因伤退伍,回到地方上进入警局,32岁因守护国家文物被歹徒残忍杀害。”老爷子忍痛一叹,“他这一生上对不起父母,下对不起妻儿,可对得起他奉献了短暂一生的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