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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姓,她因为生我而没了性命,我作为她生命的延续,随她姓亦不为过。‘慧’是族老们取的。”“慧”通“智”,一个“慧”字代表了族老们对她的期许。“那巫姬小慧,你每天待在圣殿里都做什么呀?”傅慧:“冥想、修习术法、画符、布阵、制药,有时还要练习一下祭祀祈福用的舞。”“就这些?”傅慧乖乖点头,“你们……不是吗?”几人互视一眼,齐齐摇了摇头,“我们族里有学堂,你知道吧?”傅慧摇头,“什么是学堂?”“就是大家一起上课,跟着老师一起学习的地方啊。”“大家一起吗?”上课的只有她一个,其实整座硕大的圣殿亦只有她一人生活。“对啊,除了在学校学习术法、阵法、布阵等外,我们还会定期去山里历练,捉野兔、逗飞鸟……对了,旭大哥烤的山鸡最香了,你吃过烤山鸡吗?”傅慧再次摇了摇头,“我除了吃灵果,喝灵露外,什么也没吃过。山鸡,我冥想时见过一次。”脑海中出现的东西,不懂的她都有画下来问族老。“哇!你真可怜,连rou都没吃过。”“是好可怜!”“走,”一位族姐拉了她的手,“跟我们进山,带你烤山鸡吃。”“走溪边那条道,还可以捉鱼,灵鱼烤着也好吃,就是有刺,吃时要小心些。”那一天傅慧在族兄族姐的带领下,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她进了山,见到了很多出现在精神力内的动植物,第一次用法术捉了野物,吃到了族姐口中美味的烤鸡、带刺的烤鱼,还有用菌子煮的鲜汤……天黑了,大家一起送她回圣殿。圣殿门前立着父亲、族老,还有一众族人。执法台上,族兄族姐跪成一排,被施以鞭行,傅慧第一次在尝到欢乐之后,知道了什么是苦,什么叫无能为力。无论她怎么下跪,怎么祈求,都改不了长辈们定下的刑罚。族兄族姐被关禁闭一年。圣殿门前,傅慧常常一站就是一个上午,一个下午,她陷入了自我厌弃之中。“傅慧!”傅慧偏头避开父亲落在头上的手。“你知道自己的出生代表着什么吗?”巫厉轻叹,“于下,我们早已失了黎民百姓的信仰;于上,在你降生之前,我们也已久不曾得到天道的指示。”“你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巫厉与女儿并排而站,一起透过高大的水晶窗看向外面,“意味着我们被三界不容。”巫厉苦涩一笑,看向女儿,“我没说过吧,被天道放弃的巫是没有来生的。”望着父亲离去的萧瑟背影,傅慧张了张唇,半晌,她捂着脸坐在地上哭了起来。修炼!修炼!修炼!傅慧的生活又回复了以往,只是她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喜欢发呆。议事厅里,巫厉和众族老谈完正事,谁也没动。“我们……是不是做错了?”随着七长老一张口,众人都震了震。“让小十三去见见小慧吧。”躺在听潮院床上的傅慧眼角浸出了泪,这不是她的记忆,她的记忆不存在第三视角。她一直以为十三叔出现在她生命中只是偶然。那是一个修炼的午后,圣殿里闯进了一个急性子的少年,他一头冲进来,对着傅慧便叫:“喂,见到三族老了没有,他养的宠物猪吃骨头卡住喉咙,快死了!”傅慧停下冥想,刚睁开眼,便被他揪着两肩上的衣服,扯了起来,“快,快告诉我,三族老在哪?”傅慧久不说话,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三族老在哪?”他力气大,摇着傅慧,像在晃一个纸片人,“快说呀!在哪?”傅慧被他摇得头晕,抓住他的手,将他甩开,伸手临空写了三字,“不知道。”“啧啧,原来我们的巫姬是个小哑巴啊!”少年撂下这句话,似急着找人,风一般便跑走了。第二次他过来,敲了敲圣殿的门。傅慧精神力扫过,没理。他从墙头跳进来,带了只烤鸡,说是为那天他伤人的话赔罪。傅慧在他走后,想了下才想起,是那句:“原来我们的巫姬是个小哑巴啊!”她不曾为那句话伤心,却是看着他拿来的鸡犯了愁。随着巫族的没落,这方世界的灵力也在递减,带有灵物的食物不多,少年带来就是普通的烤鸡。父亲和族老们怕她食用后体内积了渣滓,一直不让她吃这些的。怕像上次连累族兄族姐那样,连累他,盯着烤鸡,傅慧坐着看了一夜,也没敢动上一口。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我承认我泪点低,还有点矫情,反正写这一章,没少掉泪,让我缓缓,晚上再码字。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雨水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于尐尐3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前世2那只鸡,第二天被傅慧送给了前来打扫的嬷嬷。圣殿很静,族老不来讲课的日子,傅慧画符画到一半,停下笔,听到的不是自己的心跳呼吸声,就是风吹过窗格,带来的呼啸。十三叔再来,已是五个月后的第二年,时值春暖花开,彼时,傅慧正穿着墨红两色的祭服,在练习春耕的祭祀舞。他喝了酒,躺在廓下的地板上,晒着日光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那时傅慧才知道,年前山下发生了雪灾,他随族人一起下山救灾昨日刚回来。“小慧,你知道吗?在天灾面前,人命就像我们脚下的蝼蚁,贱/入泥底。去年夏天开始,江北大旱,江南水淹,死亡五十万人,灾民高达200余万。”“朝廷赈灾,拨白银百万两,200万灾民却食不裹腹,住无屋,冬天来临只能搭草棚子住。”“鹅毛大雪于夜间悄然而至,一夜之间200万灾民冻死60多万,雪压塌草棚砸死17万。”“我巫族全族出动,下山救灾又能救得几何!一个冬天过去,冻死饿死,活下来的不足10万人。”傅慧停下旋转的脚步,在他身旁坐下,伸手探向廓下,从地上捡起朵疾雨打落枝头的花球,在指尖轻捻。十三叔每吐出一个数字,声音就低沉上几分,傅慧听着却没有任何动容,不曾经历,又何谈感同身受。常年待在圣殿的四方天里,傅慧想象不出草棚子是什么样子,冻死、砸死、饿死的灾民又有何不同,不都是死吗?后继,傅慧又进入了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