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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娘道。满娘声音中带着些雀跃,道:“许爷爷你看,谁来了。”许郄抬眼,却不是第一眼看到陈姝,而是望见了那个蓝衣男人。许郄轻声道:“阿樾,你怎么憔悴至斯?”一旁陈姝却道:“李樾?或许我该叫你陈旻吧。”她慢条斯理又道:“我怎么不知,你竟做了靖宁公主府上的面首?”第89章拉拢许郄见了陈姝又是一阵激动,他带着陈姝回了那小院子,入了正厅落座,许郄道:“阿熠还记得我这老翁,唉,快让曾外祖父看看。”许郄这三年倒是没怎么变,他身子一向硬朗康健,并且心境豁达,愈发矍铄了。今日见了自己的三个晚辈,十分激动。满娘听许郄这样说,哭笑不得道:“许爷爷,这是阿姝。”陈姝道:“我阿兄要上课的,不得出来,我也是求了阿父许久才出来的。”许郄哈哈大笑,道:“老了老了,真是老眼昏花,阿姝也好,阿姝也好。我的阿濛生下的这两个孩子都好。”陈姝甜甜地笑了,上前抱住了许郄的胳膊,道:“阿娘时常同我们提及您,十分挂念您,这次我偷偷出来,回去定然要给阿娘一个惊喜呢。”许郄摹拭陈姝的额发,道:“你阿娘好不好?”陈姝点头,道:“都好,只是时时思念曾外祖父。”许郄笑道:“没事,阿姝回去就和你阿娘说,阿翁我一日三碗饭,有认真吃青菜,天天健步如飞,日日吟诗作对,好得很,好得很。”这样说着,眼眶却有些红了。陈姝也觉得心中一热,只是笑着点头。祖孙俩叙旧完了看向了李樾,许郄叹道:“阿樾怎么变成这样了?”这话满娘也想问,李樾三年前还是翩翩青年,可现在两鬓已经隐隐有了白发,虽依旧风姿湛然,却带着些疲态,他好像也就是比陈昱大了一两岁,却老多了。李樾起身拱手下拜,对着许郄行了大礼,道:“拜见老师。”许郄上前将李樾扶起来,李樾道:“老师一如往昔,樾却老了。”说完目光温和看向了陈姝,他道:“这,便是阿濛的孩子。”许郄点头,却见李樾目光中隐隐带着些痛色,李樾点头道:“是个好孩子,你该叫我堂伯。”不意李樾会自报身份,陈姝道:“不知堂伯隐藏身份来了洛阳是想要做什么?”此话一出许郄却十分疑惑地看向了李樾,李樾道:“老师,我名陈旻。”陈旻这个名字对于曾经历开国风云的许郄还是熟悉的,他双唇颤抖,道:“你便是先孝怀太子的孩子,陈旻?”陈旻点头,道:“权宜之计,隐藏身份,请老师见谅。”陈姝凉凉道:“何止隐藏身份,你当年还想掳走我阿娘,不是么?”此言一出许郄大惊看向了陈旻,陈旻道:“心有执念罢了,本想着护着阿濛离开这旋涡,却不想还是让她卷了进来。”众人落座,陈姝道:“何必这样藏着掖着,堂伯,此来洛阳怕是没这么简单吧。”陈旻并未答话而是深深看了陈姝一眼,笑道:“你同她长得太不像了,十成十的陈氏人。”陈姝语气有些危险道:“我一声令下便有金吾卫进来围了你,悄无声息地处理掉你,从此陈旻这个名字就真的属于一个死人了。”陈旻笑了,他细细摹拭了手上的玉佩,道:“果然性子也不像她。”二人对峙许久,厅中气氛不好,陈旻道:“此来洛阳,的确有事。”陈姝摇头,“我不想听了,来人,拿下。”许郄有些着急站了起来,陈姝摆摆手道:“阿翁放心,不会对他如何。”金吾卫进来围住了陈旻,陈旻道:“若我料得不错,陛下应当无事。”石破天惊的一句话,众人都愣住了,陈姝很镇定,道:“哦,何以见得?”陈旻叫金吾卫围着,却还是坐在那里抿了一口茶,道:“示弱罢了,这样的手段,陛下不是第一次用了。”陈姝笑了,“你挺有意思的,若你猜不出,留着也没什么用。”陈姝挥手对金吾卫道:“你们下去吧。”金吾卫离开,陈旻看着陈姝,道:“此行,不过想要同陛下做个交易。”陈姝嗤笑,“交易?你的命还捏在我手里呢,谈交易未免太过狂妄。”陈旻摇头:“殿下回去同陛下说,他自然明白,再者,一个被关着的陈旻和一个能够四下活动的陈旻,哪个更有用处,殿下心知肚明。”陈姝支着下巴懒洋洋道:“这事要不要同阿父说还在其次,阿父日理万机,不过眼下便有一个让你证明自己的价值。”陈姝顿了顿,道:“没有价值的人就该是个死人。”陈旻道:“殿下请讲。”陈姝将手中茶盏轻轻摇晃,漫不经心道:“听闻蜀王有一位李夫人,宠爱殊胜,李夫人同堂伯关系匪浅,堂伯自然对蜀地也是十分熟悉的,我想要见一见蜀王大公子陈旲,不知堂伯可否引荐。”陈旻道:“此事,愿效犬马之劳。”陈姝笑得灿烂,她明亮的眼睛看着陈旻,道:“那就麻烦堂伯了。”几人谈了几句闲话,天色不早了,陈姝要早点回宫,许郄将他们送出了门,许郄对着陈姝欲言又止,还是道:“阿姝,他是我的弟子……”话没说完,陈姝笑了,道:“无事,不用担心,我不会难为他,可是阿父那里我做不了主。”这话说得诚恳,许郄没了法子,看向陈旻,道:“阿樾,你……莫要忘了本心。”陈旻一愣,笑得无奈,道:“老师,阿濛也是这样同我说的。”陈旻轻轻叹息,道:“多希望,我只是李樾,而非陈旻啊。”许郄见陈旻面上带着愁苦,终于还是没能说出话来。陈姝和陈旻一同出门,陈旻将要去马车那边,陈姝忽然道:“等一下。”陈旻转身,陈姝道:“你来洛阳,不许再打我母亲的主意。”陈旻未答,只是轻声道:“你这样多智近妖,你母亲可知道?”陈姝道:“与你何干?”陈旻笑道:“果然是陈昱不好,不是她不好。”陈姝冷笑:“好与不好不干你的事,你还是cao心自己的项上人头吧。”陈姝说完带着满娘走了。陈旻看着自己手中的玉佩叹了口气,身旁的随从见了,道:“大公子,这……”陈旻道:“无妨,此来洛阳,的确要同他们合谋,这样的乱局,也该结束了。”一路上陈姝心情都不大好,满娘也不敢说话,陈姝道:“此人甚是讨厌。”满娘头一次见陈姝心情不大好的模样,这位女帝平日都是一副老谋深算成竹在胸的样子,这样气鼓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