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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哥哥现在算逃犯,别说他还在不在皇城,就算他还在……也不可能这样露于人前。他是永安王世子,这长安城不知道有多少人见过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花灯节?出现在这人潮拥挤的地方?可她没有办法。她好不容易才出来一次,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在打听这些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在找哥哥,甚至,她的身边连个能用的人都没有。她,只能依靠这样的死办法。路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马车也多,萧知看着看着觉得眼睛都有些花了,有些失落的靠了回去,情绪也没先前来时那么高涨。马车里倒是点着一抹香。陆重渊最爱的百濯香,清神静气。不知道是因为这抹香的缘故,还是因为马车里不同于外头的寂静,萧知的情绪倒是也逐渐平复了下去,她转过头朝对面的男人看去……两人中间放着一架茶几,这会茶几上还在煮着茶,茶声沸腾,茶香袅袅。热气袅袅升起的时候,恰好氤氲住了陆重渊的眉眼,使得他那俊美至极的五官又添了几分出尘的味道。自打他们出来后。陆重渊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而她因为心系哥哥的事,也没有开口说过话。萧知知道陆重渊是不想出来的,自从他伤了腿之后就没再出过府,如无必要,甚至连五房的门都不愿跨出,如果不是因为她,想必陆重渊今日也绝对不可能出府……她让陆重渊陪她出来,临来却把人丢在一边。实在过分。哥哥的事,着急也没用。等她掌了中馈,她总有机会再出府的,到那个时候,她再好好找哥哥。现在——萧知收了心思,重新扬了脸上的笑,然后突然握住了陆重渊的手。若是以往。陆重渊被人这样抓住手,肯定是要拂开的。可这会。他也只是颤了下微翘的睫毛,然后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她,“怎么了?”“我一个人坐着无聊……”萧知轻轻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也不顾人反对与否,径直坐到了他身边。马车虽然宽敞,可他们两个都是成年人了,这会挨坐在一起难免显得拥挤,萧知身上的胭脂色锦缎和陆重渊身上的黑色长袍压在一起,明明颜色迥异,却又有着一些别样的相衬。萧知也没松开陆重渊的手,就跟他肩并肩坐着,一起观赏起外头的花灯。这里是长安城里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两侧铺子都亮起了灯火,头顶拉着两条长长的绳子,上头就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还有不少小摊贩,这会正在热情的喊着“卖花灯,卖花灯,好看的花灯~”先前萧知观赏了很久,心思却不在这上面。自然也就没观赏到其中的趣味。此时平心静气和陆重渊坐在一起,瞧着瞧着,倒也瞧出了几分趣味,这会她一边看着花灯,一边同陆重渊说道:“五爷,你看,那几盏花灯好好看。”她长到现在过了无数个花灯节,却还是头一回看外头的花灯。以前每年过年,她都是跟着父王母妃去宫里,后来成婚了,也是跟着陆承策去参加宫宴,还从来没有一次,看看外头的花灯节是怎么过的。此时瞧见了,倒是也可以做出一番对比,虽然不及宫中花灯精致,却是格外有趣味。甚至还有些野趣。普通的花灯,有兔子、莲花、锦鸡、宝胜如意的……别致的也有蝴蝶、蜻蜓,鸭子的。她坐在马车里打眼望外头看去,还真是各式各样,璀璨极了。陆重渊听着身边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倒是一点都不觉得烦,甚至还有些高兴,没有依着她的话往外头看去,而是侧过头,垂下眼眸朝她看去,她弯着一双眉眼,被外头的灯火照映的十分璀璨。就连眼里也跟盛着星光似的。他喜欢她这幅样子,喜欢她这种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感觉。“五爷——”萧知习惯了陆重渊的静默,也没觉得不对劲,指着一个兔子花灯,笑着继续问道,“你瞧那只兔子花灯,好看吗?”那只兔子花灯不比别的花灯,活灵活现的,眼睛那处还特地用朱砂涂成了红色的模样。远远看去就跟个真兔子似的。“喜欢吗?”身边传来陆重渊略微有些低哑的嗓音。“什么?”萧知起初没听明白,转过头朝陆重渊看去,见他低着头盯着她看,心下一动,就笑了起来,“你说那只兔子花灯吗?喜欢呀。”不过喜欢也没用,那盏花灯这么别致,身边还围着这么多人,一看就不是光拿钱就能买到的。陆重渊却没再问她,只是朝庆俞吩咐道:“停下。”一刻钟后,萧知看着手里的花灯,还有些微怔,她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刚才庆俞停车之后去问了店家,那店家果然说这是非卖品,除非猜谜。若是猜谜数量最多,准确率最高的,就能免费获得这盏花灯。后来……后来庆俞把灯谜取了回来,陆重渊没一会功夫就解了出来,总共一百个灯谜,他在一刻钟的时间内解了六十个,不仅一个都没错,准确率还是最高的。“不喜欢?”陆重渊见她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当她不喜欢,皱了眉,“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再往前逛逛。”“喜欢的。”萧知终于回过神,她仰着头,弯着一双眉眼看着陆重渊,脸上是没有掩饰的高兴,她以前拥有过很多花灯,又金贵又好看……手里这盏花灯其实并没有这么金贵,纸糊做得花灯,虽然有些别致,但也只是别致罢了。可她却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纤弱又白嫩的手就这样握着手里的花灯,里面的蜡烛还在燃烧着,把她那张桃李般的芙蓉面照得好看极了。她抬起头,看着人,笑,“谢谢你呀,五爷。”。……夜里。两人回去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同床共枕了这么一段日子,萧知对跟陆重渊睡在一张床上,倒是也没那么紧张了。不过她还是会习惯性的,每天在水房拖延一段时间,避免遇见醒着的陆重渊……陆重渊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每天都会比她睡得早,然后也要比她起得早。两人同床共枕了这么久,但在床上同时清醒的时候,倒是一次都没有。自然。这也只是萧知的“以为”罢了。今日回到家后,萧知先去水房洗漱,她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又因为找不到哥哥心情不好,简单洗漱了一会就躺在床上睡着了。陆重渊出来的时候,甚至已经可以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他没有立刻上床,反而是坐在拔步床前,看了她有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