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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坏的,那底下的泥水就会溅起来。萧知跟在她的身后,步子放得很慢。等跟着人拐过好几个转角,隐约察觉身边的场景变得越发熟悉了,她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这会她心思都放在宋诗的身上,倒是也没有多想。眼见宋诗在一间民宅外头停下。她立刻拉着如意拐到了一旁的巷子角落,余光往外头看过去的时候,果然瞧见宋诗小心翼翼,且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环顾了一回四周,眼见的确没人,她这才轻轻推开那间民宅的木门。看宋诗这幅样子。肯定不是第一次来这边了。萧知心下越沉,脸上那副凝重的神情也就变得越来越深了。虽然心里知道宋诗是个恪守规矩的好姑娘,但联想到这里居住的那些人都是讨生活的,别的也许不会,可那张嘴最容易哄骗人了。她是真担心宋诗被人骗了。以至——做出一些不该做的。宋诗已经进去了。萧知没有立刻就跟过去,她是等了约莫有半盏茶的光景,这才沉着声同如意说道:“过去吧。”说完。她便率先迈开步子往那处走去。可离得越近,她心里的诧异和震惊也就变得越来越深,不可思议的看着那间宅子,身侧如意也是一脸的惊愕,“这,这间宅子怎么离柳老先生的宅子这么近?”“奴记得,以前柳老先生还在的时候,隔壁是没人居住的呀?”如意压低声音和萧知说道。她以前也没少来这处,对旁边的情况自然是十分熟悉的。当初主子怕柳老爷子觉得吵闹,特地寻了这么一个地方,周遭的住宅按那牙人说,十几年都没人住过了。怎么如今竟然有人住了?偏还是那位宋小姐私会的人。就跟如意觉得惊愕一样。萧知看着眼前的宅子,心里也是一样的诧异和惊愕,她看了一眼隔壁,那块白墙上绘着一树梅花,正是师父以前居住的地方。太奇怪了。无论是宋诗独自提着食盒来到这边也好,还是这间宅子和师父竟然诡异的离得这么近。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奇怪,心里无端有个念头生出,很强烈,萧知猛地转过脸看着眼前这扇紧闭的木门,两片红唇不住颤动着,那颗心也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疯狂乱跳着。她手放在那扇木门上,竟然连指尖都开始打起了颤。身侧如意不知道是不是感染到了她的情绪,眼见她这般,声音也带了几分颤,“主子,您说”这话。如意没说完,可萧知却已经意会了。她没有回头,甚至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眼前这扇木门,良久才轻轻吐出几个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萧知又低声重复了一遍。这段日子。她经历了太多太多,满怀期望的来,满载失望的归,如今,她纵然心有所念,也不敢真的确信。生怕。又是失望。不过——她看着眼前这扇木门,似是下定决心一样,呢喃道:“很快就会知道了。”是不是的,推开这扇门就能知道了。***而此时的屋内。宋诗如往常一样,拉下头上戴着的披风兜帽,然后又打开食盒看了一眼,带来的食物都还完好,并没有洒出什么汤水,松了一口气,嘴角又噙了一丝柔和的笑。重新把食盒的盖子盖回去。然后看着眼前这扇紧闭的房门,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走上前,轻轻叩了叩那扇门,等到里面传来一道很温润的男声,这才推开门往里头走去。屋子里的布置很简单也很素雅,一只老旧的香炉里还点着一抹清神静气的香,再往前便是一个男子,以往只能躺在床上养伤的男人如今已经能坐起来了。男人相貌清隽,大概是因为大病初愈,他那张温润秀雅般的面容稍显苍白,眉宇之间却是一派平和的样子。他身上的衣饰十分简单,甚至简单的有些素朴了,月白色的广袖长衫,腰间只系一块玉佩,一只平安结。可就是这样寻常的打扮,但凡见过他的人,都无法移开视线。宋诗也不例外。她站在门边,呆呆地看着坐在床上的男人。永安王世子顾辞。这曾是多少春闺少女梦里的情郎啊。要不是崔妤早早同他定了亲,恐怕永安王府那个门槛都要被人踩塌了。宋诗永远都记得第一次见到顾辞的样子,他穿着一身广袖长衫,坐在马上,迎着光,那张温润秀雅的脸上永远都噙着一抹温和的笑,而他的袖间也永远藏着轻微的迦南香。那日她的马儿受了惊,就跟疯了一样在街上疯跑起来,是他牵住了她的马儿,救了别人,也救了她。“你来了。”顾辞语气温润的同她说道,他双目平和,略显苍白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纵然见她面露怔楞,也只是这般温和地望着她。温润的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宋诗回过神,她的脸看起来有些红,心里也有些少女的不知所措,大概是觉得太过丢脸了一些,不敢再往他那边再看去一眼,轻轻应了一声,就提着食盒走了过去,“我,我给你带了吃的。”“你饿了吧?”说完,她又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今天家里有些事,我来迟了,你是不是都饿坏了?”“没有。”顾辞轻轻笑了下,“你昨儿个带来的糕点还有,我吃了一些,不觉得饿。”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站起身,腿脚因为当日坠落悬崖的缘故还是有些不太利索,但胜在已经能站稳了,就这样,身形挺直,慢慢地迈着步子朝宋诗那边走过去。“你怎么站起来了?”宋诗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有些诧异的转过头,见顾辞竟然起身往这处走来,忙伸手扶住他,语气焦急的说道:“老先生不是让您好生休养,不要轻易下床的吗?”“无妨。”顾辞仍是笑着同她说,“我如今已好的差不多了。”宋诗闻言也未说说话,小心翼翼地把人扶到椅子上坐好,然后盯着顾辞那双腿,拧着一双柳叶般的细眉,忍不住又问了一句:“真的没事吗?”顾辞道:“真的没事。”恐人再担心自己的腿,他把目光落在桌子上,“今天的菜好似比平日还要丰盛一些。”“今日是我那二妹的生辰礼,家里待客,吃的便要好些。”宋诗低声说道,说起这些的时候,她的语气还是有些低落的,自从母亲去后,除了姨母一家就再未有人记着她的生辰了。想到今天过来的时候。向来对她十分严苛的父亲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