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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外头站着两个女子,一个年轻些的是个生面孔,不过看打扮应该是哪家的贵妇人,而另一个便是如意。“如意,你怎么会在这?”他说完又朝萧知看过去,在看到萧知那张生面孔上隐含的激动和悲伤,还有那双通红的眼眶时,不免怔楞道:“这位是——”如意看到顾辞身影的时候,就已经哭了出来。她通红着一双眼圈看着顾辞,声音也带了些哽咽,“世子爷。”刚想解释萧知的身份,但看到站在顾辞身边的宋诗又止住了,主子现在的身份还不能透露给旁人。纵然是这位宋小姐也不能。心里有些犹豫,她转头朝萧知看过去,低声道:“主子”萧知抿着唇没有说话。她只是一瞬不瞬地望着顾辞。刚才在外头的时候,她心里便有过猜测,猜测这里住着的人可能就是哥哥,但也不敢确信自己的猜测是真的。怕失望。所以她犹豫了许久才走进来。可就在刚才,她听到了哥哥的声音,和以前一样温柔。而如今。她的哥哥。她最好的哥哥就站在她的面前。眼圈红得厉害,要流泪了,她没有眨眼,就这么仰头看着他,看着他怔楞的目光,诧异的面容,恨不得就这样扑进他的怀里,把这段日子的委屈、悲愤,全都诉说给他听。可等她开口,却是这样说道:“宋小姐,我有些话想单独同他说。”“这——”宋诗有些犹豫,她虽然相信萧知是无害的,但她转头看向顾辞,似是想咨询他的意见。顾辞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个女子,但却诡异的从她身上察觉到了一抹熟悉和亲昵感,迎向宋诗看过来的眼神,他低下头,笑着说了一句,“没事的。”他都这么说了。宋诗也就没再多说什么,朝萧知福了福身,她就往外头走去。顾辞看了一眼萧知,走了进去。萧知跟在他的身后。门被如意合上,大半的光亮被拦在外头,顾辞没有坐下,转身看着越走越近的萧知,终于开了口,“这位夫人——”话音未落。萧知就看着他手里的剑开了口,“这把剑是你十五岁那年,你的父亲赠给你的,你上头的穗子还有腰间的平安结都是你meimei做的。”顾辞眼中升起一抹惊讶,不等他开口,萧知又朝他走近几步,“那会你meimei还小,手也不算巧,你觉得这东西被她做得歪歪扭扭,还笑话了她一顿。”“你跟她说,你啊,怎么一点都不像女孩子,女红不会,连络子也不会打,也不知以后谁才肯娶你?”“可你明明嘴里那么嫌弃,回头还是视若珍宝一样的戴在了自己最喜爱的佩剑上,还有”萧知的目光落在顾辞腰间那串平安结上,那平安结已经有些年岁了,甚至穗子边上还沾了一些暗红色,可即便如此,还是被他细心又珍重的戴着。她心下难受,眼圈越发红了,声音也变得越发哽咽起来,“腰间。”“你!”顾辞朝萧知逼近,他伸手握着萧知的手腕,生平头一次失了仪态,忘了风度,紧紧箍着她的手腕,往日温润秀雅的脸上也俱是惊愕和不敢置信,“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到底是谁?!”这是他跟阿萝的对话,除了阿萝,不会有人再知晓。她怎么会知道?!萧知听到这一声,似是再也忍不住,她仰着头看着眼前的年轻男人,眼里的泪珠一串串往下掉,她扑进了他的怀里,这段日子强忍着的悲伤在这一刻全部宣泄出来。她喊他,“哥哥。”她说,“哥哥,我是阿萝,你的阿萝啊。”——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认亲啦!心疼我们的知知,也心疼哥哥。那么,继续明天见了。第61章“这——”站在院子里的宋诗,听到里头传来的哭声,似是吓了一跳,她虽然才见过萧知两回,却也能够察觉出这位陆夫人虽然表面上看着柔弱,但性子应该是属于那种十分坚韧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当日,面临这么多人的诘问和责难,如此云淡风轻。可现在,她怎么哭得这么厉害呀?宋诗轻轻皱起了那双柳叶眉,走过去想问上一回。如意见她过来,忙上前拦了一回,她的语气是恭敬的,还朝宋诗福了福身,“宋小姐,抱歉了,请您再稍候一会。”宋诗性子柔,也不觉得如意这么拦她有什么不对,只是诧异地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疑惑道:“陆夫人怎么哭得这么厉害呀?”那样的哭声,就连她听着,都感觉心要碎了。如意没有回答她,只是悄悄抹了一回微红的眼角。主子这段日子太辛苦了,她一个人强忍着所有的辛酸和苦楚,担负着所有的困难和责任。好在世子爷没有死。好在世子爷他回来了,他们兄妹相认了,以后主子她,也能轻松许多了。宋诗心里隐约是觉得这件事是有些不对劲的,且不说这位陆夫人为何哭得这么厉害,就说这位陆夫人认识顾辞就已经很奇怪了,她从旁人口中听过陆夫人的身世。那样的身份怎么也不该和顾辞牵扯在一起才是。心里的疑惑很多。但宋诗不是喜欢刨根究底的人,既然知道那位陆夫人对顾辞无害,她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又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木门,她重新退了回去,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托着腮,乖乖等着。***而此时那扇紧闭的屋门里。顾辞看着怀里哭个不停的女人,想到刚才她说的那两句话似是怔住了一般。她喊他,“哥哥。”她说,“哥哥,我是阿萝,你的阿萝。”阿萝怎么可能?他的阿萝不是已经死了吗?他甚至亲眼看到他的阿萝下葬,葬在东郊的福地,和他那个无缘的外甥。那是去年六月的事了,他刚从外头回来就听说了永安王府的事,还没有赶回京中,身边的下属就过来回禀,父王和母妃以及永安王府七十六位家仆全都被赐死。而他的阿萝。因为难产,大出血而死。可如果不是阿萝,她又怎么会知道这些?向来理智清明的顾辞,此时却跟傻了一样,他低着头,呆呆地看着眼前人,她是那么陌生,却又让他如此熟悉,她哭得很厉害,双肩颤动着,素净的脸上全是斑驳的泪痕。像是受了无尽的委屈一样。顾辞不知道怎么,看着这样的她,眼圈竟然也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