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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弯的。看着这样的萧知。陆重渊突然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他的双手紧紧扣在轮椅的扶手上,像是挣扎了许久,最终,他还是俯身,在她唇角印下凉薄又炙热的一吻。可就在这个时候。屋中突然传来一个错乱的呼吸,似是受了惊吓似的。陆重渊动作很轻,没有惊醒床上的人,只是在坐直身子的时候,转头看向来人,他的面容十分冰寒,就连目光也变得很是凌厉。看到端着水盆,苍白着一张脸站在布帘旁边的如意时,他微微眯了眯眼,望了她许久,才逐渐收敛了身上的杀气。“过来,好好伺候你主子。”他开口。如意连忙应“是”,她的声音还有些打颤,就连脚步也有些虚,可陆重渊却没再理会她,他转过头,重新替萧知盖了一回被子。动作轻柔。面容也十分温和。而后,他收回手,余光瞥见如意战战兢兢的过来,也不曾多看一眼,只是冷声,同她说了一句:“不想死,就闭紧你的嘴。”说完。陆重渊便推动轮椅往外去了。等他走后。如意刚才那口悬着的气才终于得以泄出,想到刚才那副场景,她的脸色还是十分苍白,就连后背也仿佛冒出一层冷汗似的。她看了看那块仍旧不曾平静的布帘,又看了看床上睡得正酣的主子,心里就像是藏着一口热锅,煮着蚂蚁似的。她到底应不应该把这事和主子说?***翌日清晨。萧知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天色早已大亮了,她的头还是有些疼,在床上嘟囔一声,然后伸手轻轻揉着太阳xue,等到神识逐渐清明了,才开口,声音有些哑,“来人。”声音刚落。外头就有人进来了。进来的是如意,她手里捧着洗漱用的水,同她请安,“主子。”“嗯。”萧知点点头,她半坐起身,靠在床架,接过如意递来的茶水先喝了一口,然后便继续伸手按着太阳xue的位置,闭着眼睛,随口问道:“我昨儿夜里什么时候回来的?”如意闻言,忙轻声答道:“戌时。”若是细察的话,能发现她的声音有些哑,那是一夜不曾歇好的缘故。不过萧知刚刚醒来,头还晕晕沉沉的,倒是也没发现。她只是讶异道:“这么晚?”萧知有些惊讶,闭着眼睛想了一下昨天喝酒的场景,她总觉得昨儿喝酒的时候,说了好多好多话,但记忆就跟断片了似的,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摇了摇头,语气无奈得说道:“以后还是不喝那么多了。”以前喝多少也没觉得什么,偏偏这具身子倒有些不胜酒力,喝醉了竟是一点东西都不记得了。叹了口气。她又问:“五爷呢?又去书房了吗?”如意正在绞帕子。闻言,刚刚绞好的帕子又砸进了水盆里,水花溅起,这一次,就连萧知也听到了声响,她看着一脸仓惶的如意,皱了皱眉,“怎么了?手忙脚乱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没,没有。”如意摇了摇头,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等到心平气静才重新绞了帕子递过去,回道:“五爷一大早就去了书房。”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有些犹豫,想着要不要把昨晚看到的事和主子说。但想到那个杀人的视线,还有那句话她抿了抿唇。犹豫间,喜鹊推门进来了,她笑着和萧知说道,“主子~我今日去摘了好多莲蓬,等回头可以给您做莲子汤。”萧知被这么一打岔,也就没再询问如意的事了。洗漱完,又换了一身衣裳,等吃完早膳,外头就有人过来传话了,是正院派来的人,说是新妇进门要见家中长辈,请她和五爷一道去。丫鬟刚传完话。屋子里本来还十分轻快的气氛就是一滞,如意偷偷看了眼萧知的脸,抿了抿唇,低声说道:“要不让人说您不舒服,就不去了。”萧知摇头:“不必。”人都进门了,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算这次不见又能如何呢?何况,她有什么不能见的?该心虚的是陆承策和崔妤。再说了。今天崔妤还得向她的牌位磕头呢,这样的场面,她怎么能错过呢?伸手扶了扶自己的袖子,萧知起身,语气淡淡的说道,“新人进门,我这个做长辈的,怎么能不去呢?”不过——陆重渊那边,她倒是不想让人过去。崔妤和陆承策算是什么东西?不值得他跑一趟。刚想让人去说一声,可不等她开口,外头便传来一阵轮椅驱动的声音,没过多久,陆重渊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他在外头,望着她,“我和你同去。”——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呀。第82章正院。该来的人都已经来齐了,就连病了好长一段日子的王氏也在其中。这会萧知等人就坐在椅子上,陆承策和崔妤就站在屋子里,他们是小辈,又是新人,得先敬茶,两人先按着规矩给陆老夫人和长兴侯夫妇敬完茶,然后陆承策回座,常嬷嬷端着红木案走到了崔妤的跟前。她手里的红木案上并无他物,唯有一块红漆黑底的牌位,上书“长兴侯世子妃顾珍”八个大字。正是顾珍的牌位。崔妤是继妻,就算是天子赐婚,但进门还是得拜顾珍的牌位,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这会牌位已经放在了桌子上,蒲团也已经摆好了,而崔妤她正对着那块牌位,脸上原本羞怯又温柔的笑,纵然掩饰的再好,此时也显得有些微凝。不是没想过这个画面,也早就猜到会有这样的时刻了。她也曾经不止一次给自己做心理辅导,跪就跪,左右顾珍都已经死了,为了一个死人,损了自己的名声不值得。更何况。她才刚进陆家呢,得给他们留个好印象,最主要的是,给陆承策留个好印象。可说是这么说,让她给顾珍下跪,她打心眼里还是做不到。她一点都不想跪顾珍!她总觉得那个女人好像就俯身在那块牌位上,正看着她,等着她下跪,然后发出讥嘲的声音。“你不是要进门吗?你不是喜欢陆承策吗?喏,这就是你进门的代价。”“快跪啊,跪啊。”“你在犹豫挣扎什么呢?你以为你躲得了吗?崔妤,我告诉你,你永远都不如我,就算你如愿以偿嫁给陆承策,那你也只能做小。”“所有人提起长兴侯世子妃,提到陆承策的妻子时,你永远都是那个后来者。”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