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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而且”他看着人,目露犹豫,“你和他相处久了,难保不被他发现你的真实身份。”这也是他最担心的地方。阿萝当初嫁过人,还有过孩子,偏偏还同这陆家有关系陆重渊是个正常男人,若是让他知道阿萝曾经有过那样的经历,甚至还是他的侄媳妇。他能接受吗?如果他不能,那么到那个时候,阿萝又该怎么办?他这个傻徒儿已经被伤过一次了,她还能经历一次这样的伤害吗?柳述的眼中流露出几丝担忧,这世上,什么伤都可以治,唯独情伤治无可治,纵然他有神医头衔,也没有办法。看出师父眼里的担心,也知道他在想什么。萧知放下手中的茶盏,走到人身边,很是亲昵得挨着他坐了下来,就如同以前一样,她伸手挽住师父的胳膊,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然后和他娇声说道:“我知道陆重渊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坏,但也说不上好。在这世上,很多人都怕他,就连她也曾经怕过他。他不好相处,有时候还很凶,对待自己仇人的时候从不手软,欺负人的时候也从来不会去理会他是什么身份。他啊,最喜欢从心理上折辱人,把人折磨的身心俱疲才算了事,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恨他,才会有这么多人在他从高处跌落的时候,看他笑话。可是啊。她也见过陆重渊不同的样子。他怕苦,明明都这么大的人了,看到汤药的时候还是会苦得皱起眉,要不是她盯着,他很有可能会随手把汤药扔到外头的草地里,然后佯装自己吃过了。他喜欢吃糖,每次看到糖的时候,眼睛都会转不开,但又很别扭,你若是在的时候,他就不肯吃,可等你出去了,他就会拿一把糖果塞进自己嘴里。跟以前她养过的小松鼠似的,吃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他其实也是会照顾人的。看似冷漠的外表,却总会在一些很小的细节处体现出他的温柔,他会悄悄记下她的喜好,他会在她前一天不小心绊了一跤磕到桌子,第二天就留一盏灯,供她夜里起塌不再看不清路。他会在她咳嗽的时候,让厨房煮一壶秋梨汤。而且他这个人啊从不在乎世俗伦理,天纲人常。他心里自有一道章程,好与坏,是与非,他有自己的那套规则,旁人说什么都不管用。“何况——”萧知靠在柳述的肩上,眼弯弯的,唇也微微翘着,脸上是掩不住的璀璨笑意,这一份没有忧虑的笑容,让她本是清丽的面容也多了几分绝色之姿。“他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什么?”柳述一惊,“他怎么会知道你是谁?他”不等他说完。萧知就坐直身子,宽慰道:“您别担心,他说了,不在乎我是顾珍还是萧知”想到昨夜在山洞里,陆重渊同她说得那些话,她的小脸还是有些红。半低着头,垂着眼,嗓音柔柔的,隐约还能听出些许别扭和羞怯,“他说,只要是我就够了。”听到这一番话。柳述迟迟都没能回过神来,惊愕、诧异须臾,才归于平静,如果是那个男人,早就猜到了,倒也不稀奇。若真要说诧异——也不过是陆重渊的那番话。他竟能真得一点都不在乎?不在乎阿萝的身份,不在乎她的经历,不在乎她曾嫁人还有过身孕?不敢置信。但又好似的确如此。那个男人对待阿萝的时候,从未生出一丝嫌隙。想到这。柳述心下不自觉就松了一口气。重新低头,看着眼前已经情根深种了的傻丫头,柳述心里也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虽然有些怅然,却也有些高兴。他其实这样迫不及待想带阿萝离开这个地方,也是因为他不希望阿萝再受到伤害。来自陆家那些人的伤害。他怕离得越近,阿萝就会想起以前受过的那些伤害,吃过的那些苦,他怕阿萝日夜被这些苦难所折磨。所以才这么想带她离开。他清晰的记得,那次和阿萝重逢的时候,以往那个天真活泼的小丫头,强忍着泪意和酸楚是什么样子,她就像是经历了许多的苦难后,被迫成长一样。她开始掩藏自己的喜怒哀乐,也会不动声色的算计别人。她笑的时候越来越少了,皱眉的次数越来越多了,纵然有时候是笑着的,也只是弯弯嘴角,转瞬即逝她的身上,再也没有当初那种,张杨明艳的感觉了。可如今。属于阿萝的那一份名扬和肆意好像又回来了。这一切的改变是因为谁,不必细说,便已清楚,这世上,只有被疼爱的人,才能肆意的活着。柳述抬手,轻轻揉了下她的头,然后在她盛放着笑意的双目中,柔声说道:“你既决定,那便去吧。”萧知一愣,惊讶道:“师父?”她以为要费好多好多的功夫,师父才会同意呢,竟然没想到,师父这样就同意了?他不带她走了,不阻止她喜欢上陆重渊了?“怎么?”柳述挑眉,好笑道:“难不成真要为师棒打一次鸳鸯才行?”说完。见她脸红,轻轻辩道“没有”,才又抚着她的头,笑道:“师父不是那种不辨黑白的人,陆重渊的为人暂且不论,但这些日子,我冷眼旁观,至少对你,他是真心的。”“你二人,既然心有彼此,又都说清楚讲明白了,我自然是高兴的。”至少因为陆重渊,他的这个傻徒儿不会再耽于过去了,这样也好,他总担心阿萝被仇恨所蒙蔽,误了自己。如今有人能够陪着她,敞开她的心扉,让她不再耽于过去,他自然高兴,柳述目光柔和,脸上的笑也很温柔,余后却不再多言了。***等萧知从柳述的屋中离开,已是两刻钟之后的事了。如今在这世上,除了陆重渊以外,她就只有哥哥和师父两个亲人了,能够得到师父的认可,萧知那颗心也终于是安定下来了。合上身后的门,刚想同如意回自己屋,萧知就看到陆重渊就在不远处。他系着一身青色披风,坐在轮椅上,头顶是开得正盛的桂花,凉风轻拂,有不少桂花稀稀落落的落在他的发梢肩头,可他却不曾理会,只是一直望着院子。等看到她出来的时候,那张淡漠的脸上才终于扬起一抹笑。没想到会在这看到陆重渊,萧知一瞬的怔楞后,就把手中的食盒递给了如意,然后她朝陆重渊小跑过去,等跑到人前,有些气喘吁吁的问道:“你怎么来了?”说话的时候,她看着陆重渊还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