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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声色打量了一番,便笑着弯下腰,“给您请安了。”“您快起来吧。”萧知似是有些局促的避开了这一道礼,而后便待在杨善的身后,不再说话了。杨善安抚似的看了萧知一眼,然后问李德安,“陛下今日如何?”听到这话,李德安便愁得有些垮了脸,叹了口气,“还是跟以前一样,刚才太子倒是来过一回,两人说起”他停顿了下,没有深入,“陛下又发了好一通火,这会气还没消呢。”“不过——”他话锋一转,又笑道:“知道您来,陛下肯定是高兴的,老奴先去通传一声。”说完。他便往里头去禀报了。没几息的功夫,李德安便出来了,杨善同萧知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就领着他进去了。这里是端佑帝的寝殿,较起他日常办公的地方,要显得随意一些,萧知以往就没少来这边玩耍,看着这些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物件,她心下倒是十分平静。“承佑来了。”端坐在龙椅上的男人,看着从外头进来的杨善,说道。他的声音隐含着无尽的疲惫,甚至还有些苍老的迹象,眼见杨善领着萧知向他行礼,想到他早些时候向他提起过的女儿,脸上倒是流露出了几分真心实意的笑,“这位,就是荣安吧?好了,起来吧。”萧知又朝他磕了个头,这才站起身。“你抬起头,朕看看。”端佑帝看着萧知说道。他吩咐了。萧知只能遵从。她倒是也不担心,距离她知道真相的日子已经过去很久了,刚开始知道真相的时候,或许她会控制不住,但如今过去这么久她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他要她抬头,她就抬头。午后的阳光正好,可就是因为太好了,她站在殿中被那束阳光罩着,就跟处于逆光处似的,让人一时有些看不太清她的面容。只能瞧见一个轮廓,以及翩跹飞舞的牡丹裙。“你——”端佑帝怔怔地看着她,他的身子往前半倾,因为长久没有歇息好显得有些干瘦的手撑在眼前的长桌前,须臾,他讷讷道:“宝安?”殿中仅留的李德安和杨善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都变了一下脸色,就连原本心情坦然的萧知也咻地变了脸色,好在她处于逆光处,脸上的表情并未有人发现。杨善皱眉道:“陛下,这是微臣的女儿。”一旁的李德安也连忙道:“是啊,陛下,这是荣安郡主,荣安两字还是您亲自赐的呢。”可能是午后的阳光移开了一些,萧知的面容也逐渐变得清晰了,端佑帝又看了一会才坐回去,失笑道:“是朕迷了眼。”眼前的丫头跟宝安一点都不像。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从她的身上看到一抹属于宝安的熟悉感。想到那个孩子端佑帝的心下也有些不大舒服,那个曾经亲昵喊他皇伯父的孩子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是他亲手逼死了她,撑在长桌上的手有些微微发颤。可很快,他就恢复如常了。再次看向萧知的时候,端佑帝倒是显得十分温和,比任何时候都要温和,他朝她招手,“你过来,朕有东西给你。”萧知看了一眼杨善,见他点头才过去。李德安原本以为端佑帝是要把早些时候备下的东西给这位荣安郡主,正等着他发话,却见他似是犹豫了下,解下了腰上的一块玉佩,心下一惊,不等他说话,已听人说道:“这块玉佩,给你了。”萧知看着眼前的玉佩,也有些惊愕。这块玉佩跟着端佑帝三十多年,后头还刻着他的字,几乎比得上“如朕亲临”的金牌了他怎么会把这块玉佩给她?“陛下。”杨善站在一旁,也有些心惊。方想拒绝,便见端佑帝摆手笑道:“不过是块玉佩,你们慌什么?”说完,又朝萧知看去,见她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脸上的笑意倒是又深了许多,就连声音也变得越发柔和了,“好了,丫头,拿着吧。”“我跟你父王还有些话要说,你让人带你出去逛一会吧。”萧知呆呆地接过这块玉佩,等到李德安领着她往外走,才有些回过神来。走得远了,她听到身后传来端佑帝略微有些嘶哑的声音,“你的女儿,让我忍不住想起那个孩子。”他没有说明白。可杨善却很清楚他说得是谁,他似是沉默了一会才问道:“您后悔了吗?”又是一阵沉默,然后端佑帝才沉声说道:“承佑,你可知道若此时说这话的是别人,会是什么下场?”“陛下,当年”杨善似是还想再说,但不等他说完,端佑帝便拂落了桌上的茶盏,厉声斥道:“闭嘴!”李德安一见这幅状况也顾不得萧知了,随手招来一个内侍,同萧知说道:“郡主,您让人带您先出去吧。”话音刚落,他便转身往里头去了,边走边道:“哎呦,陛下,王爷,您二位这是又闹什么?”“王爷,陛下身体不好,您可别再惹他生气了。”里头除了李德安的劝说声,便是两道极重的呼吸声,似是都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萧知没有立刻出去,她站在原地,转身看了一眼身后,龙椅上的那个男人早就不复他记忆中的样子了,他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年迈,身形也变得十分干瘦。他今年其实也就四十五,却不复一丝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反倒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捏紧手里的玉佩。耳听身旁内侍传来一句,“郡主。”她才收回视线,提步往外走去——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第113章内侍引她走出殿门,边走边同她说了几个有趣的地方,“这个时节,临惜亭的风景倒很是别致,周围便是一片红枫林,亭子底下的流水河里还养了不少锦鲤,平日宫里的贵人最爱往那边投食。”“若是运气好的话,还能看到那些锦鲤争着跃出湖面抢食的样子。”“那些锦鲤啊一条比一条肥硕,颜色也是五花八门的”这宫里的地方,萧知比旁人要熟悉多了,如今却得装作一个懵懂模样,她把手中的玉佩好生收起来,闻言也只是柔声笑道:“既如此,便有劳公公领我过去吧。”“哎呦——”内侍一听这话,腰弯得更低了一些,声音也变得更加谦卑,“您这不是在折煞奴吗?”话是这么说,但他脸上的笑意较起先前却深了许多,替她引路也更为殷勤了。临惜亭离端佑帝的寝宫并不算远,缓步慢行也不过走了一刻钟的样子。的确如内侍所说,这里的风景很好,亭子被一片火红的枫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