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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戏服,不知轻重地穿在了身上,妄图借此查出中南大学大一男生在公交车上离奇失踪的真相。满是煞气的衣服,侵袭了方岚的神智,她周身无力元神涣散,即便后来脱下血衣之后仍大病一场。詹台抬手将红色的布帛捏起,转头对宋书明说:“这片衣角满是煞气,jiejie身怀有孕,将这片衣角戴在手上所以失了心智。”他沉默片刻,说:“人死往生,过往一切灰飞烟灭,大多随风飘散不复存在。引魂铃能引出怨念痛恨痴悔癫这七灵,却不能凭空制造煞气。”“方岚身上的那件戏服,原主自挖双目,自断手腕,又上吊自杀,才炼成煞气如此。”“而这次这件红色的衣角,仅仅一件衣角就可以让人失去心智,不知比当初方岚上身的那件戏服强了多少倍。我想,这样重的煞气,穿着这件衣服死去的人,心中的怨恨执念绝非常人可比。”詹台沉吟片刻,继续说:“更有可能的,是她的死相非常地凄惨,甚至到了惨绝人寰灭绝人性的地步。”宋书明体会到他心中所想,想到了那袋碎尸拼成的断手,眉毛一扬,说:“碎尸?”是碎尸,不过碎尸还远远不够。詹台凝眸看着窗外:“生前,碎尸。”宋书明倒抽一口冷气,心头大颤。人还在世,便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斩断手脚,大卸八块,仿若凌迟一样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片成两千余块碎片。不,不对。宋书明眉头紧蹙,犹豫着说:“一个活生生的人被凌迟处死,又怎么会没有半点反抗的手段?即便是被制住,惨叫的声音也很难被盖住。还有血液,尸块这些都需要处理…”“三环以内,人口密集,住宅鳞次栉比,要想搞出这样大的动静还没有别人发觉,谈何容易?”“如果是在城外郊区分尸,又何况大清早将尸块运到二环边上的民康胡同?”宋书明左思右想,都觉得这个逻辑说不通。詹台却很淡然:“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她已经将她被活活分尸的地方告诉林愫姐了…”“你忘记你刚才告诉我的鬼故事了吗?一个凌晨的医院,一个刚刚下班的年轻男医生,一个空无一人的电梯。”“还有一间位于地下室的太平间…”詹台轻轻说。“地下一层走到尽头,才是专门用来停放尸体的太平间…大白天里都很少有人会靠近的地方,更何况是无人值班的凌晨时分。”“温度适宜,空旷又密闭,少有人烟,工具齐全,血液和碎rou都可以尽快地完美处理…”詹台轻笑了一声,“你看,这事不是绝佳的,分尸的地点?”宋书明还想出声反驳,却被詹台最后的一句话彻底击溃。“听说,那截断手,尸块切片整齐完好,就连关节处都切得很干净?第90章医生,护士,或者有外科经验的医护人员,都有行凶的嫌疑。更何况林愫失神失智,被一段红衣缠绕手腕,发生在她去产检的妇幼保健院。“红绳能被缠绕在她的手腕上,这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詹台下了定论,“无论是人是鬼是妖,都要能接近她。”“魂魄不能离体,如果冤魂曾在林愫姐搭乘的电梯中出现,那么尸身必定不远。”宋书明脸色铁青,像是一时被触动旧事:“该去太平间问一问无人认领的女尸才对。”那截断手来自女尸,如果受害人的尸身偷偷被留存在医院的太平间,沾染了鲜血的血衣满是煞气,怨魂久久不散,这才特意找到前来产检的林愫。她没有恶意,难道是为了伸冤报仇而来?可是,网上那莫名出现的三章,又是怎么回事?如果是为了伸冤,她又怎么可能在死去多时之后还能预料到詹台和方岚的动向?一条无辜枉死的怨魂,就算因为一口煞气而逆天而行勉力留在人世间,又怎么可能有这样大的能量预知未来?疑点太多,迷雾重重。詹台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却摆出轻松的神色,劝宋书明回房:“走一步看一步吧。总之现在有了尸体的眉目,可以先查起来。”林愫和宋书明买的是一套三居室。婴儿房还未来得及添置家具,林愫简单收拾了一下,架了一张行军床给詹台睡。可詹台和宋书明长谈之后,躺在床上辗转反复许久,丝毫睡意也无,便干脆披衣起床。他站在方岚房间前,犹豫再三,试探性地推了房门。房门并没有落锁,他轻轻一推即开。床上侧躺的身影像是立刻意识到有人进来,倏地一下翻身坐起,反倒惊了詹台一跳。“你没睡?”詹台坐到她身边,细细观察她脸上神色。方岚摇头:“我仔细列了一遍我们相遇以来曾经遇到过的所有人,除了秦福和老白,都很难想象得到还能有谁猜到我们在香港的行程。”詹台默了片刻,缓缓将他与宋书明的对话告诉了她。她想得还要多些:“除了你和我的行踪,问题的关键在于第二章,那个发现碎尸块的过程。”“你看,这个作者发出章节之后数天,尸块才在她文中写到的地点被发现。我们一直以为,只有凶手才能这样精准地预测案情的发生。”方岚说,“可是现在,林愫姐能够得知这一章的内容,却是因为医院中残存的冤魂,特意前来接触她求她复仇?”这不符合常理。受害人若是预知自己死亡,为何不提前避难?受害人若是在尸块出现之后已经死亡,又是怎么知道方岚和詹台的行踪?“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能预知未来的人?”方岚苦苦思索仍不得解,只能黯然低声说。“每一章故事,都是一个预言家深夜的呓语。于他并无半分意义,却昭示了另外一个人的人生。”詹台哑然失笑,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碎发,说:“真要是有这样一个人,我一定要去问问他。”方岚抬起眼睛,好奇道:“问什么?问杀人碎尸的凶手吗?”詹台却轻轻摇头,说:“与尸语,与魂友,替人解忧,这些我都会,我都有把握去做。再棘手的案子,只要我上心努力,也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我若是要问神,定然是问一个我没有把握的问题。”他柔下声音,转过脸来盯着她,“比如,问问他我喜欢的女人什么时候才能喜欢回我?”他的眼睛一眨不眨,黑漆漆的眼眸在一片黑暗的房间里像闪着点点火魄。方岚突然间意识到他们离得很近。他坐在床沿,她的身侧。她有些尴尬,掩饰性地轻咳一声:“我困了,睡吧。”詹台却像是没意识到她在逃避,薄唇轻轻勾起一个弧度,眼中闪着算计的光芒,大咧咧往她身边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