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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世间五逆十恶制成至恶魂网。魂网附身于人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借马面罗刹的神佛外力,动手杀人。“如此大费周章,竟然是为了杀一个人?”方岚惊疑交加,“什么样的人物,竟会让人忌惮如斯?”“心性秉善纯良,道法精进高深。而且,还让人忌惮到了需要借助外力才能动手的地步。”詹台没有说话,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挑,褐色的眼珠流光溢彩,眸中万千光芒。“这样的人,我恰好真的知道一个。”詹台和方岚对视片刻。他眼中深意满满。秉善纯良、道法精进、遭人忌惮。“七月末,老林最后一次和宋书明联络,提到他来到山西龙城处理一单案子。”詹台说,“他虽未明说案件棘手,但是曾经提到,直到林愫生产之前才会抽空赶回帝都。”他微微一笑,突然转身逼视鲤鱼精,问道:“龙城自七月到今天,可有发生什么棘手难办的案件?”鲤鱼精被他突如其来这一问,激得浑身一激灵,脱口答道:“不曾听说。这半年来风调雨顺,城中诸事安稳,没有听说过哪里曾经出现血案凶杀。”方岚倏地回头,眼风冰刀一样朝鲤鱼精投去,眉头紧锁厉声质问道:“詹台只问是否曾听闻棘手难办的案件,从来没有提到过与人命相关,你为何脱口说出血案凶杀四个字,是谁教你的?”“何况三个月的时间内,就算江湖上再是风平浪静诸事安稳,难道你身处闹市之中,却连一些小道八卦也不曾听人讲过吗?詹台问你是否听闻棘手难办案件,你就算这三个月内并无耳闻,听到这样的问题,第一反应难道不是你去打听吗?为何斩钉截铁地说出城中诸事安稳四个字?你是哪里来的自信?”她冷笑一声,迅雷不及掩耳之间,掌心中的桃木短剑已经架在了鲤鱼精的脖子上,刃薄如蝉翼,削血rou如泥。“我和詹台初到你店中,你抖如筛糠,眼中却无惊惧之意。你趁我二人不备,本可独身逃走,却偏偏非要多此一举带我一并,拖累了你自己的速度,乃至于再度落入我二人之手。”“胡易凌晨入城,我和詹台却是昨晚就已离开。你如果真的如此恐惧我们,为何不趁夜色跳入汾河之中?我们两人一狐,又如何追得上一条鱼?”方岚冷哼一声,手下用力,桃木短剑刺入鲤鱼精白皙的脖子,沁出一缕红丝。“说罢,到底是谁指使你?”第106章黄边崖詹台一贯知道方岚聪慧过人,却依旧没有预料到竟是她开口点破鲤鱼精有问题。他眉心猛地一跳,意识还没跟上,身体就先做出了反应,长腿横跨过面前的矮凳,一脚将四方边桌踢向鲤鱼精。却还是晚了一步。鲤鱼精被方岚用桃木短剑指在咽喉命门,初初还做出惊慌失措的表情,鱼眼圆睁,满满流露出无辜。可它眼角余光却死死盯住詹台,此时见他眉间一动,便立刻猜出詹台的动作。詹台早知它有问题,却没料到此时会被方岚点破。鲤鱼精冷冷一笑。他们四人之中,詹台修为精纯道法精进年少力强,最不好对付。小狐狸身为为山涧走兽,年龄虽小,却生来克它。只有方岚,看着身手矫健脾气火辣,却十足十是个纸糊的母老虎,除了头脑心计之外实在没什么威胁力。鲤鱼精再不犹豫,方岚举起桃木短剑架在它胸前,它非但丝毫不避让,反倒猛然上前一步,径直放任桃木短剑深深刺入它脖颈之中。噗呲一声,猩红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溅到方岚紧紧握住短剑的手上,冰冷一片。方岚被鲤鱼精不躲不避反倒一激,下意识向后退。她此时再想拔出桃木短剑,却蓦然惊觉掌心中的短剑如同深深嵌入鲤鱼精滑润的身体,任她用尽全力,却半分撼动不得。方岚此时方意识到中了计。她心里暗叫不好,脸上却不露痕迹,腰肢微微一摆,不再与鲤鱼精硬抗,只想抽身从鲤鱼精身后溜走。詹台用尽全力踢来的四方边桌眼见就要撞到鲤鱼精的后腰。她与他配合默契至极,便趁着鲤鱼精分神的那一刻朝他身前扑去。就算她是只纸糊的老虎挥舞着摆设一般的花拳绣腿,那又怎么样?只要他如铜墙铁壁一样挡在风雨之前,她便无所畏惧意志如铁。她看着他的眼睛,突然之间发觉她不知何时起,竟然拥有了自己梦寐以求多年的,所谓安全感。她与幼卿纠缠多年,像扯着一根脆弱不堪的橡皮筋,怕死了做那被松开的一方,仿佛时时刻刻都在煎熬与担忧。即便是他失踪之后,她放弃一切去寻找他的这几年岁月,她都已经很难说得清楚,到底是爱,还是被辜负的委屈,一直在她心间挣扎着消散不去。她曾经因此失去了依赖和信任的能力。却在生死关头的这一刻,如梦初醒般发觉,她原来再也不怕了。“阿岚!”詹台怒吼出声。方岚正面对着詹台,眼睁睁看着他脸上浮现惊惧的表情。腰间传来一片滑腻,不知何时缠上了鲤鱼精长长宽宽的一片鱼鳍,前胸传来一阵刺痛,是那鱼鳍前端带了尖刺,紧箍她入怀的时候刺伤她的胸口。方岚哪里愿意此时坐以待毙,深深吸一口气,转身抱住鲤鱼精,右手用力,对准它的后背砸下去。她知道它的鱼鳞在哪里,稳准狠地攥住,死命朝外拔。鲤鱼精吃痛冷哼,却再不像上次一样任她放肆,只微微一个侧身,方才还柔顺平铺在鲤鱼精身上的圆润鳞片,立刻半立起来,锋利的尖端仿佛一柄薄刃,霎时划破了方岚的手指。鲜血喷涌,几乎立刻染红了她半张手掌。方岚一声不吭,死死扛住不放手,还在与鲤鱼精正面对抗。詹台却在此时站到了她的面前,轻声开口:“阿岚,松手。”他的声音格外冷静自持,方岚抬眼看他的脸,却立刻乖顺地像只兔子,松开了手。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神情。他死死盯着她受伤流血的手,周身弥漫着天崩地裂一般的肃杀之气,脸上每一个表情都在诠释着什么叫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他皮肤白皙,此时气血上涌至头,白玉一般的面庞浮上赤粉,长眉入鬓,眼梢高挑,唇角抿起,墙壁一般的下颌死死崩住,只一眼就看得出他牙关紧咬。白骨梨埙被他握在掌中肆意玩弄,力道之大让他修长的指尖泛出白痕。他只略一抬眼,火苗便噌地一下自手臂上蔓延而出,像是碧蓝色的火豹趴伏在他的肩背之上。上次在香港的时候,她只听他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