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4
平脑袋上砸。池昌平额前血流不止,杯子“砰”的落地,碎得四分五裂,就像这个家一样。而哪怕这两人吵得再凶,对她的要求却出乎意料的一致:别管大人的事,回房间老实读书去!池念那时上初二,哪怕躲在门后,戴上了耳机,把声音放到最大,也时不时能听见她妈的尖叫声和她爸的怒吼声。她趴在桌前掉眼泪,听耳机里有个清澈温柔的嗓音在唱歌。是H语歌,她听不懂,可那个声音却奇迹般地让她一颗悲伤的心安定了下来。那时候岑琛还没出道,那首歌是他的个人单曲,通过小电台放送的。等到赵隗芬和池昌平吵架结束,两人冷静下来后决定再赌一把——不就是一次失败么,怕什么,都还这么年轻,没什么好沮丧的。与其说对岑琛一开始的感情是喜欢,倒不如说是一种寄托。岑琛是她的信仰。是在面对所有感情问题上,他的名字第一个冲锋在她齿间的的男人。而现在,看到屏幕上他牵着韩依琳的手,第一次尝到了心碎的滋味。嘤嘤,有种一手养大的白菜被猪拱了的心理。那可是岑琛啊!如果女朋友是别人也就算了,可韩依琳,她怎么接受嘛!那么优秀、温柔努力的岑琛,怎么可以和韩依琳在一起?!QQ群里已经炸了。“一起拍个戏牵手就说认爱了!现在的无良媒体为了流量也太恶心了吧!这毁的是我们哥哥的事业好吗!”“就是!我哥哥怎么可能和她谈恋爱!为了炒作新剧吧!”“假的!绝对是假的!我不信!”池念的情绪稍微比她们好一点,但也仅限那么一点点,巨大的失落和震惊感依旧包裹着她,让这一切看上去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许是因为有了叶慕予做铺垫,亏她下午的时候还幻想了一下岑琛结婚会怎么样,呵,晚上就爆出恋爱——话说回来了,只不过是恋爱而已!岑琛也是人!也会想要谈恋爱的嘛!!!在心里为岑琛开脱完毕后,池念捧着酒瓶灌了两口,醉了。她本来就有点醉意,更何况是打心眼里想醉,就醉得更快了。酒喝多了是真上头,眼里全是橘黄色的朦胧碎光,她迷迷糊糊地仰着头,盯着头顶的水晶吊灯发怔,眼睛睁开是无限刺眼的光明,闭上又变成了一个带着光晕颜色的黑影。然后她迟钝地垂下头,像是个年久失修的机器。“不准再喝了。”楚厌抢过她手里的酒杯,往她肩膀上重拍一下,俯下身来在她没关上的手机屏幕上瞄了一眼,看见岑琛公开恋情的消息,再瞥一眼小姑娘一副失魂落魄的悲伤模样,把到了嘴边的刻薄语气改得柔软了点:“我不背酒鬼回家。”最对比之下很清晰的能发现:叶慕予不算什么——也许只是一点点儿刚萌芽的好感,还没来得及变成喜欢。可岑琛就很占分量了。楚厌不追星,体会不到追星女孩的感情。但看着眼前小姑娘因为醉酒而显得红扑扑的脸,红唇微张,上面还沾着点儿酒液,在灯光下折射着一抹亮光。她亲过他的脸。虽然一触即离,甚至带着起跳惯性的冲击力——时隔一个月,他仍能清晰地记起那日她唇瓣的味道和温度,软软的,贴在了他的脸蛋上,一触即离。他的喉头滚了几滚,迫使自己挪移开眼,拿了张餐巾纸堵她嘴巴上,冷声道:“擦一擦。”池念没骨头似的,顺势搂住了他的手臂靠着,楚厌的裸露在外的皮肤带着几分凉意,她把自己guntang的脸颊贴到他的手臂上,像只猫似的喃喃地道:“楚厌,我好昏啊,脑子里好像有小苍蝇在嗡嗡嗡的飞……”她一边说着,一边扬着左手在空中比划,“就像这样……嗡嗡嗡……”直到脑袋又挨了楚厌毫不怜惜地轻敲,她才停下了动作,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无辜地盯着他瞧。少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凉凉地道:“那我给你剖开脑袋,把它们都放出来?”“那不行的。”池念哀嚎一声,捂住了脑袋,“呜呜呜,剖开会很疼吧,那你要轻一点哦!”楚厌让她给气乐了,他慢慢俯身,池念还以为他真要剖开她的脑袋瞧一瞧,搂着他的手紧了几分。楚厌看她这软乎乎的小模样,好气又好笑。是谁给她的胆子,竟然敢在一个男人面前喝醉?要命的是喝醉了还这么可爱。他垂下眼,遮挡住眼里晦涩不明的光,调整了一下情绪,柔声哄她:“行了。带你回家。”火锅店开在闹市,时间不过刚过七点半,街上车水马龙,路边的音像店在门口立了个巨大的音像,放着轻音乐。池念很轻,伏在他背上,却一点儿也不老实,她两手环住他的脖颈,许是嫌他的头发扎脸,拿脸蛋在他脖颈上蹭了好几下。醉酒的人根本不明白这样的动作意味着什么,自然也注意不到少年红透的耳根和挽在她大腿处的僵硬的手。她的发丝蹭得有点凌乱,随着风吹动,贴在他的脖颈上,轻微的痒,却无法让人忽视。楚厌的脚步顿住,声音暗哑:“再动就把你丢下去了。”池念听到了。她扁着嘴,迷迷糊糊地找到了能让她舒服靠脸的位置后,才安分了一点儿,发出一声欣慰的叹气声。像是一只吃饱喝足后犯困的猫咪。少年身上浅淡的薄荷香气让她安心,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唇边全是笑意。其实意识还算是清醒吧,只是动作不受控制,大胆又出格,她想起下午站在医院门口看见叶医生时,男人脸上的那个唇印——就像是在宣誓主权。看起来特别带感!如果她还有力气的话,在酒精的驱使下也许真会往背着她的少年的脸上亲一口,然后笑眯眯地问他什么感觉。但她什么力气都没有了,也没有力气去想,白芊芊亲吻叶慕予是有名正言顺的正当关系。可她除了是楚厌的同学、家教学生,似乎并没有立场可以做这件事。眼皮似有千斤重,她凭借着最后一丝理智,含糊不清地问他:“好困……我可以……睡觉吗?”“可以。”得到了肯定的回复后,池念便不再和眼皮斗争,她舒服地闭上了眼,又做了个梦。儿时的梦境里的男孩笼罩在一层朦胧的雾里。她看不真切他的长相,急切地想要看清他的样貌,剧烈的奔跑着,然后白雾慢慢的消散,他的轮廓慢慢的变清晰。他在慢慢长大,褪去了稚气的长相,逐渐长成了少年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