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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这个人成了皇帝一生无法忘却的那颗心头痣。☆、第十六章去往甘州黎阳的路途中,很是枯燥。第一日时宋以枫和云如雁互相说到了自己的母亲,这几日却实在没有什么话题将。他们一行三人,汤无名几乎除了必要的住店吃饭,不与另外两人搭话,而云如雁和宋以枫也是除了偶遇繁荣街道,下马车和当地人聊一聊之外,只是互相坐在马车中聊天打发时间。不过他们也注意到了,一路上越是朝甘州的方向走去,就有越多人拖家带口的朝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三人心知肚明,那些都是逃荒的难民。日升日落不知多少次,三人终于驾着马车来到甘州黎阳境内。听着马车外嘈杂中不时掺杂着痛苦的呜咽声,云如雁忍不住抬手掀开马车的车窗帘子,她探头出去,只看了一眼,便被外面的场景惊得忍不住捂住嘴巴,控制着不让自己惊呼出声。车窗外不远处恰好躺着个刚刚被打捞上来的男性尸体,那具尸体浑身被河水泡的发白发胀,双手手臂处有轻微的指痕,估计是打捞时候被人抓着手臂拉上来的,尸体周围趴着一位衣服上满身泥土的妇人和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妇人和孩子皆是虚浮趴在那名男性身上哭喊着,哭喊老天不公也哭喊自己命苦。云如雁捂着嘴巴又将视线环绕车窗四周,她发现这样的情景只多不少。古往今来,天灾降临受苦最多的就是百姓。实在忍受不了车窗外压抑的,天人两隔的悲痛气息,云如雁收回视线,缓缓放下车窗帘子,神色复杂的看向宋以枫,心中久久不能平复。宋以枫默默说着:“据说是连日大雨导致坝口决堤,水淹了周边多户人家,冲走了数不胜数的人。有些人有幸能找回个全尸,有些人就没有办法了……”云如雁知晓,有些人会被大水一路冲走,死后被河水带到不知名的地方,直到腐烂也不一定有人知道他在那里。家里的人即使立冢也只能是个衣冠冢。好在,大雨已经停了。恍惚间,汤无名已经驾着马车穿过这条被临时变成尸体存放处的长街,他带着马车里的两个人,在黎阳县转了整整半日,终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公子。”汤无名侧身同马车里头的宋以枫说道:“我已经驾着马车跑遍半个黎阳县,也未曾见到官府赈灾施粥的人。”宋以枫闻言,将帘子掀开个小缝隙,“找个人多的地方看看停下,我得下去看看。”汤无名得令,又架着马车晃悠到了一处类似水灾受害者临时居住的地方,才缓缓停下马车。这地方依稀还能看出来是个寺庙,但寺庙中已无僧人,取而代之的是成群成群的灾民,这些灾民挤在一起,不止寺庙变得拥挤,就连周围的空气也给人一种拥挤窒息之感。汤无名跳下马车,顺手又将佩剑摸到手中。“公子,到了。”闻言,宋以枫和云如雁掀开帘子,一前一后从马车上下来。在这个受灾者聚集,大多数人都是浑身泥土的地方,他们三人穿的光鲜亮丽,又架着一辆看起来宽大华丽的马车,引得众人直勾勾的盯着他们。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人群背后有一个声音传来,他有气无力的吐出几个字。“是县令大人来了吗?”宋以枫视线在搜索这个声音的主人,他环顾四周也没找到,直到围观的人看出了他的意图,他们自发的让出一条路,宋以枫才看清声音的主人是个男孩。男孩侧着身子躺在一个头发乱糟糟,闭目睡觉的妇女怀里,宋以枫猜测那应该是他的母亲。小男孩在看清楚宋以枫的样子之后,消瘦的脸庞上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眼中透露出狂热的欣喜,他手脚并用地从母亲怀里爬起来,一步一颠的跑到宋以枫腿边,死死拉住了他的衣摆。“是县令大人吗?你是县令大人吗?”男孩眼中的激动欣喜像一把利刃,直直刺中宋以枫柔软的心房。他是那么的高兴,高兴到宋以枫无法告诉他自己并不是县令。宋以枫只得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最先忍不住的是云如雁,她站到马车旁,探着身子从马车中摸出一块薄饼,走到男孩身旁,掰开他拉着宋以枫衣摆的手,将薄饼放到他的手掌心。“你饿了吧,先吃点东西。”☆、第十七章男孩拿着手里有些分量的薄饼,看看带着油光的饼子又看看云如雁,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拔腿转身就往母亲的方向跑去,边跑边说:“谢谢,jiejie。”云如雁不放心,便跟在他后头一起去往男孩母亲的方向。宋以枫则站在原地,开始同周围几个成年人搭话。“那个男孩,怎么会把我认成县令大人呢?”宋以枫好奇:“难道你们这里没人见过县令大人?”人群中接二连三的爆发出叹气的声音。宋以枫实在摸不着头脑:“究竟为何?”“县令大人是个好人,水灾爆发初期,他还带着衙役来过这里,又是慰问我们这些人,又是施粥怕我们饿着,还带了县衙里的大夫过来。”有一个男人自人群中朝前走了两步,与宋以枫面对面。“可惜好景不长,两三次之后县令大人便在没有来过,原本大家以为县令大人忙,他在帮别处的难民,后来才知道,原来县令大人被软禁在自己的县衙中。”就好像被戳中伤疤一样,人群中又是一阵唉声叹气。甚至还有人泄气地说道:“可能是嫌弃我们这些人,什么活都干不了还得吃着东西,想来不管我们死活也能省下一口粮食吧。”宋以枫皱眉:“县令为什么会被软禁在……”“呜啊——”宋以枫的话还未说完,一个哭喊声自人群之后爆发出来,并且越来越大。人们再次让出那条路,那头是方才的小男孩趴在母亲身上,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子。旁侧站着云如雁,云如雁冲宋以枫摇摇头。男孩拿到云如雁给的薄饼,忍着肚子里的饥饿,想要把这个薄饼让给自己的母亲吃,只因为不久前母亲将最后一点,脏兮兮却极为珍贵的馒头让给了自己。他不想母亲饿着肚子,因为他知道饿着肚子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可是当他拿着吃的回到母亲身边时,却无论如何也叫不醒自己的母亲。“娘……”男孩趴在母亲怀里,一声接一声的呼唤。云如雁觉得不对劲,这位妇女脸色不太正常,于是她蹲下来,伸出手在男孩母亲的脸上摸了摸,触手可及的是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