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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安葬。”云如雁从袖口抽出帕子,捧着李娃的脸,丝毫不介意男孩脸上脏兮兮的,她想捧着珍宝一样,小心翼翼飞帮李娃擦拭脸上的泪水和泥土,并且轻声细语地安慰李娃。李娃听着云如雁柔声细语的讲话,小小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点一点向她靠去。这个人身上很温暖,温暖的就和他母亲似的,让他禁不住想要接近她。李娃最终双手一扬,死死将云如雁的脖子抱住,生怕对方跑了似的,还用云如雁帮他擦干净的脸颊,亲昵地在对方的脸上蹭了蹭,喉咙中发出小猫一样呜咽的声音。云如雁收了帕子轻轻笑着,她索性双手下滑,托着李娃的双腿,一用力便将男孩整个抱了起来,一大一小两个脑袋靠在一起,互相感知着对方身体的温度。宋以枫见两人宛若母子一般亲昵,长时间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走吧。”宋以枫轻声说道,转身拉了下云如雁的衣摆又松开,率先走向离开寺庙的方向。云如雁抱着孩子,跟在宋以枫后头走了。汤无名则主动走上前去,半蹲下将李娃母亲已经冰凉僵硬的身躯拦腰抱起,跟在两位主子后头,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小寺庙。几人走出拥挤满灾民的小寺庙,途中经过马车却并未停,他们想要在不远处为李娃母亲寻一个地方做坟。然而走出寺庙后,他们便发现这不是容易的事。这寺庙周围多的是暴尸荒野的尸体,因水灾后的病无从医治死亡的人有很多,这里不少都是。这满地的尸体中,少数保存完整,很多甚至都周身开始腐烂,尤其是贴地的部分,更是发出熏天的恶臭。云如雁嘴巴微张做出惊呼状,随即迅速将手掌心覆到李娃脸上,将男孩的视线遮盖住,不让他看到这宛如人间炼狱的场景。☆、第十九章“jiejie,怎么了?臭臭的哎……”李娃被剥夺视觉,但听觉嗅觉并未被剥夺,他动了动鼻子发动自己的嗅觉,鼻腔中涌入一股腥臭的味道,于是好奇地向云如雁发问。云如雁扫到一处,那具尸体半张脸紧贴地面,与土地相接的部分腐烂看不出人形,她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压低声音转移怀中孩子的注意力:“李娃,你最近没怎么睡觉吧?在jiejie怀里睡一会,等我们把坟挖好了再叫你,好吗?”李娃觉得这位jiejie的声音好听极了,好像带着一股魔力,不知是因为连日来的饥饿紧张,还是方才撕心裂肺的哭嚎让他哭累了,他果然觉得困意来袭,上下眼皮子打架。“好,那jiejie记得叫我……”李娃侧靠着云如雁的肩膀,一声更比一声小的说着,最终缓缓闭上了眼睛。片刻后,耳边传来那均匀的呼吸声告诉云如雁,他已经睡着了。哄着小家伙睡着了,云如雁才能跟着宋以枫和汤无名好好在这‘人间炼狱’中,寻找到一处尸体少的地方,给李娃的娘挖个简单的坟墓,将其埋葬。再次站到寺庙门口时,这是云如雁三人,今天第三次走过寺庙的正门了。汤无名抱着李娃母亲的尸首,踩在泥土地上,小心的绕过一具侧躺着半个身子一具开始腐烂的尸体。他说:“公子,看来这座寺庙的左右两侧都已经遍布尸体,没有可用之处了。”若他们想要在此处将李娃母亲埋葬,就只有挪开这些死尸,才能就地挖掘。宋以枫拿着方才第三次走过寺庙正门时候,从寺庙里顺走的一把铁锨,走在三人最前头。“马上到寺庙后方了,后面要是已经没有地方,我们就再往远处走走。”“好。”汤无名答应。汤无名和云如雁又各自抱着一个人(小孩),跟在宋以枫身后一路走到寺庙后方。三人才刚刚拐过墙角,入眼见到的画面便让他们松了一口气。寺庙后墙外明显比方才经过的几侧令人舒服得多。寺庙后墙外长着一颗古树,那古树的枝干足有两名成年男子手拉手双臂环绕,才能将其包揽的大小。古树下方所笼罩的地方都没有尸体,只有墙角处斜着横放了两具,显然这并不会影响三人要做的事情。“就树下吧。”宋以枫道。李娃母亲死后,尸体腐烂化作泥土中的一部分,滋养这颗古树,让古树得以更茁壮成长,笼罩这件寺庙中所以的难民。也算是一件好事。既然决定了就在此地做坟,宋以枫一马当先冲到古树脚下,拿起铁锨一铲一铲地开始挖土,虽然他并未做过这等活计,动作即笨拙进度又慢。云如雁靠着寺庙后墙,也顾不上会给自己的裙摆上沾满污渍,靠在墙上坐了下来,她动了动怀里李娃的睡觉的姿势,惹得对方嘴里呜呜几声,但李娃动了动脑袋很快又睡了。云如雁心想,这孩子肯定很久没舒舒服服睡一觉了。汤无名将李娃母亲放在古树旁边,拿着自己的佩剑折回到宋以枫挖掘的地方,他磳一声让长剑出鞘,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纠结。这可是皇上御赐的宝剑啊。汤无名在心中喊了一句,随即拿着剑充当挖土的道具,跟着宋以枫弯腰动作起来。宋以枫见他动作,先是呆愣在原地,随即爆发出一连串笑声。宋以枫取笑他:“没想到啊,父亲赐给你的武器,今日竟然做挖土埋人之用。”“没有铁锨了。”汤无名不苟言笑,手上动作加快,仿佛方才内心对宝剑挖土的纠结都不曾存在。云如雁坐在不远处的矮墙下,也跟着轻笑起来。两人的笑声就好像这漫天死寂中的一缕光,缓解情绪带来生机。忽来的一阵清风,吹动了云如雁的衣角,吹起了她的长发,眼前蓦地被乌黑的头发挡住了视线,云如雁伸手去拨开额前遮挡的头发,手指动到一半,她便敏锐的发现空气中那股若有若为的特殊味道。云如雁探起身子,动用鼻子努力的闻着。微风再次将那味道送入云如雁的鼻腔,她整个人为之一震。是血。血腥味被缕缕清风卷起,萦绕在寺庙后方这块不大的地方。云如雁急忙问道:“怎么了?不小心划破手了?”汤无名的佩剑不比宋以枫拿着的铁锨,他的武器乃皇帝御赐,削铁如泥。云如雁担心地甚至想要抱着李娃过去看看,他们两人已经挖出一个不浅的小坑了,若是站直了腰部以下的位置她坐着是看不到的,更何况他们此时正弯着腰动作。看不到情况,云如雁急的已经半蹲起身了。“没事。”宋以枫的声音传来,他在云如雁即将起身之际,出声制止了她。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