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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筒,显然情况稍有不对就会再次行动。答案昭然若揭。“真是深厚的同伴情谊,”我评价道,“令人感动。”我有个坏习惯,一感动就容易手抖,一手抖就容易握不稳剑,在见到如此感人的伙伴情谊之后,原本想要只想做个样子的伤口也克制不住的弄得深了些。被我这么一折腾,鲜血不再是渗而是流了。“真好,看到了吗,哈文?这都是你生命的证明啊!”“薇薇安!”他低吼道。“哈哈,别这么大声,我听得到。”我咯咯的笑着。“你堕落成亡灵了吗,回答我,薇薇安。”他粗黑眉毛几乎要达成一个死结,认识哈文这么久以来,我还是第一次在战场以外见到他如此严肃的神情,哦不对,现在也是战场,是我和他的战场。“是的。”我听到自己这么说道。“你想杀了我吗,哈文?”回答我的是迎面而来的利斧。真不愧是最强的狂战士,近距离的挨了一记比蒙的咆哮还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恢复到能够行动的地步,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一个后跳躲过哈文的攻击,我不禁轻笑一声,转身一脚将他踹了出去,将近2米高的壮汉被踢飞的画面美的让人不敢看,落地时还有飞扬的尘土特效。“你想杀了我,哈文。”“真巧,我也想杀了你。”“这可真是太棒了!”我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在狂战士的眼中毫无意外的看到了惊愕和痛苦,大概在他们眼里,我已经变成了邪恶的疯子吧。但是我没疯,这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只是由人变成了亡灵。假如亡灵只是活人换另一种活法的话,那生灵为什么还会敬畏死亡?那为什么还有无数疯狂的学者沉迷于早已失传的复活术不可自拔?亡灵是没有人性的扭曲怪物——这是光明神殿公布的官方说法,按照我这么久的体验来看,其实并不准确。硬要说的话,视亡灵为一个特殊的种族更为合适,只不过这个种族天生就站在生灵的对立面。有光必有影,有赞颂必有诋毁,有喜爱必有厌恶,有崇拜必有嫉妒,世间万事万理都是如此,亡灵的出现也同样。在大陆漫长的历史里,不是没有出现过特立独行的亡灵,他们否认自己的本性,向往自己的生前,努力隐藏自己的身份以期融入到活人的世界,标榜着爱与人性,标榜着标榜着就被他们所谓的“爱人”、“亲人”、“友人”给干掉了。啊,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悲惨故事。为他们鞠一巴同情泪,下辈子投胎的时候记得选个智商高一点的家庭。哦,亡灵没有来生,抱歉,忘掉了。剑圣薇薇安拥有生者的人性,亡灵君主薇薇安拥有死者的本能,一个是曾经的我,一个是现在的我,这都是我,哪有高低贵贱?“……薇薇安,”哈文从地上爬起来,随手抹掉了嘴角流出的一缕鲜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哦,大概是因为我肤白貌美胸大腿还长吧。”“……”“死亡真的是太冷了,足以冰冻你的骨髓,冻结你的灵魂,”我缓缓说道,“最重要的是,它还可以永葆青春。”“你看,我的皮肤是不是比当初风吹日晒的时候好多了?”哈文看我的眼神活像是在看一个精神不正常的智障,连拎战斧的动作都随之一顿,算了,我本来也没指望这群大老粗能明白青春美貌的重要性。“薇薇安,你变了。”沉默良久,哈文突然开了金口。“你要杀了我吗,哈文?”“是的,我要杀了你。”伴随着这句宣言而来的是对方猛然前冲的身姿和城墙上如瀑布般涌来的箭雨。哈文这一次是真的动了杀心。于是我将他第二次踹了出去,这次用力稍微有些过,直接让他撞到了城墙上,将灰黑色的墙面撞出了蛛网状的碎纹。脚下一蹬,我冒着箭雨三步并两步窜到了哈文的面前,将被撞的有些晕的狂战士一把拎了起来,将他狠狠的向墙面上撞去。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城墙上的箭雨也停了下来,不知道是被我狂暴的行为吓到了还是因为找不到角度只得放弃。结实的墙面被我用蛮力生生撞出了一个大坑,而哈文不愧是最强狂战士,身体素质好的没话说,接连接受高强度的打击还没有晕过去,反而用粗壮的手臂抱住了我的腰,试图将我整个人抓起来。要是放在从前,我绝对不会跟这个人形泰坦比力气,可亡灵的力气似乎是无限大,竟然能硬生生的顶住他的力道,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在第二十五次将哈文的脑袋撞向城墙后,坚固的墙面终于彻底破碎,一个大洞赫然出现在我眼前。这可太意外了,我从未试过全程用蛮力来解决战斗,总觉得解锁了一个新世界呢。解锁新世界的喜悦让我的精神小小的跑了一下神,这下子哈文可抓住了机会,他几乎是瞬间开启了狂战士的暴血状态,浑身青筋暴起,眼睛也化为血红,凭借着暴血时的恐怖爆发力,竟生生挣脱了我手臂的挟制,将我拦腰抱起扔了出去。失策了。我在空中努力调整姿势,以期落地时能够少受些伤害,可城墙上的安奈尔没有给我这个机会,秘银箭接连发射,贯穿了我的四肢,将我整个人钉在了地上。对于身为亡灵的我来说,哪怕被上百支箭矢射中也不痛不痒,安奈尔的秘银箭上被人附加了最基础的光明法术,射到我身上还比不上挠痒痒的力道,可见帮他做附加法术的神职人员并没有多高的神术造诣。很好,安吉丽娜出场的可能性基本上就为零了。无视大动作对伤口会造成撕裂,我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将四肢上的秘银箭□□,扔向了正向这里大步奔来的哈文,几乎是箭头离开皮肤的同一瞬间,原本的贯穿伤就迅速愈合,仅仅是呼吸之间,除了破损的衣物,任谁也不想到我刚刚被人弄成了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