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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想岔了!塞莉镇里的种种布置并不是为了保护高塔里的东西,而是为了防止外人进入这里!前所未有的恐惧彻底笼罩了我,身体无法自控的颤抖,牙齿发出“嘎嘎”的声音,我手脚并用,试图爬回幽深的石道。快跑!快跑!被它抓住就彻底完了!然而吃了开胃小菜的神尸哪里有那么容易被满足?几乎是在我爬动的同时,墨线变从四面八方袭来,将我的四肢分别困住,双脚微微离地,呈大字吊在空中,而有几根略显艳丽的丝线则刺破了阻隔的衣物进/入了身体。力量如泄洪般被源源不断的吸走,固化的灵魂发出了破裂的脆响,在我的领域内休养生息的六个呆瓜在脑子里不停的大声叫喊。但是没用。我一动不能动,脑子渐渐钝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向末路。死亡时的无力感再一次袭上了心头。这就是神与人的差距。脑海中的哭喊声越来越遥远,倒是背部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贴了过来,一只修长的手从身后伸出,握住那几根深入胸膛的墨线,用力拔了出来!我怎么也挣脱不了的墨线就被手的主人轻易折断,摧枯拉朽般的吸力也消失不见。得救了。我除了这句话以外什么也想不出来。第86章逆袭82薇薇安与荷包蛋独身来这个塞莉镇是个愚蠢的决定,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靠在冰冷的石壁上,眼前一阵阵发花,我尽量想从重影里分辨出路德维希的身影,却一再失败。亡灵是死神的眷族,对死神的神威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哪怕是一滴神血也能让我沦为奴仆,更别说一条完整的腿了。可是我怎么会知道呢?那群王八蛋神明都死了一万年了!说来也可笑,现在我有些理解老头子和死胖子了的感受了,神与人之间有一道鸿沟,它深不见底又狂风大作,每一个试图跨越的人都会被吹落谷底,再摔得粉身碎骨。自打出生以来,我的经历可以称得上顺风顺水,出生在武道名门、老爸声名赫赫、老妈出身高贵、有着他人拍马也不及的绝好天资、被大陆唯一的贤者收为弟子,不光如此,还有一个一级棒的老公,怎么看都是人生赢家,往大了说是命运的宠儿也不为过。算上老娘肤白貌美大长腿,都有资格去竞选玛丽苏文第一女主角了。哦不,我笑起来不会百花盛开,哭泣的时候也不会掉落羽毛,这么一看还是玛格丽那个奇葩的副官胜算更高。哦,跑题了。灵魂之力不足果然还是会造成影响,连注意力都集中不了了。其实在路德维希在野蛮人营地向我坦白救世会的所作所为时,我表面上没说什么,其实内心很不理解,我的父亲和老师早就站在了大陆的最顶端,会对强者奴颜屈膝是无法想象的滑稽画面。别看我总是喜欢把“我的神呐”之类的话挂在嘴边,实际对神明却并无多少崇敬之心,无论是在战神殿还是光明圣城,面对这些远古传奇的遗体,比起敬畏反而是猎奇心理更占上风,比起应该顶礼膜拜的对象,我更多的是把他们当做一个非常强大的前辈,从不觉得神明与自己有什么根本性差别。神代已经太过遥远,远到了生灵已经失去了敬畏之心,哪怕是光明教会那些长篇大论的神职,内心深处又有多少对教义深信不疑?路德维希和玛格丽也是我这个观点的助长者,这两位在我面前从来没有什么魔神架子,玛格丽陪我过招时有输有赢不说,路德维希都跟我滚过那么多次床单了,战战兢兢才会奇怪吧?偏差的认知带来错误的心态,最后的结果就是差点彻底歇菜。要是做为亡灵在被人干掉了,那我可就真的是死的透透的了,连五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机会都没有。大概是灵魂之火稍微稳固了些,我的眼睛逐渐能够看清点东西了,路德维希此刻正站在那条残腿前,原本耀武扬威的墨线在他面前紧张的像是一只炸毛的猫咪,只敢在远处挥舞抽打墙壁示威,却也不敢真的去一撸虎须。哎呀呀,这么凶悍,看样子死神在死前过得可不怎么愉快。我也是佩服自己佩服的不得了,身躯都濒临解体了,竟然还有心思去嘲笑把自己整成这服鬼样子的罪魁祸首。还是说正是因为它把我差点弄死才要拼命嘲笑?就在我认真的做着剖析和反省的时候,路德维希像是终于研究透了眼前这个破烂玩意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抬起手,手上凝聚了一层珍珠色的光芒,并不刺眼,但就是连我这个半瞎子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然后就是见证奇迹的时间。凶悍的墨线在珍珠色光芒的照耀下像是遇水一般溶解开来,不一会就主动放开了紧紧包裹的柱状物体,露出了一条上面挂着几条布片的人腿,看脚步的形状,应该是左腿。路德维希稍微顿了一下,还是伸手拿起了那条左腿,我都可以在脑子里想象他脸上嫌弃的表情。是我的错觉吗,怎么觉得他好像升级了一样,还是我对他的真正实力了解太少了?路德维希一登场就秒杀了死神的左腿,比起被左腿一照面秒杀的我,简直不知道强出几个段位,偏偏根据魔族的实力排行,魔王一个人就能单挑七大军团长围殴,那个疯疯癫癫的便宜公公的实力已经超出我脑洞包容范围了。深深的挫败击中了我,怪不得救世会一见到魔王就被王霸之气收拾的服服帖帖,义无反顾的把世界安危寄托在神经病患者身上,还乐颠颠的当着马前卒。面临自己束手无策的难题时,将希望寄托于不能比拟的强者似乎是人类无法根除的劣根性。啊,情绪一低落我的胸口就更疼了,虽说伤疤是男人的浪漫,但老娘还没修炼到可以性别转化啊!料理了墨线的路德维希似乎终于想起了他身受重伤的可怜妻子,他脱下了身上穿的奇怪外套包裹住那条左腿,向我走了过来。“我给你做了灵魂稳固,”他蹲下身来,把手里的圆柱体放到一边,摸了摸我的额头,“短时间内会很难受,挺一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