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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截了当:“纪良诫,我们分手吧。”纪良诫握着门把的手一紧,他回过头,眸光微冷:“秋蒙,发脾气归发脾气,什么话该说和不该说,你要适可而止!”“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秋蒙直视着他,从始至终,表情一直都没有变过。片刻后。纪良诫将手从门把上挪到了身侧,忽然嗤笑一声:“好啊。”对于秋蒙的话,他完全不相信。就像他身边的人都说,秋蒙爱惨了他,没了他不能活。他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们已经在一起整整七年了,虽然过程有些摩擦,但哪对情侣不是这么过来的?也就秋蒙斤斤计较,和他的朋友总是不和。他总不能为了她和身边的朋友决裂吧?当然,这次他回来得晚了,总归是他的错。但她要是收回那句话,他会考虑一下让身边的朋友对她的针对稍微收敛一点。然而,当他和秋蒙冷静的神色对视上的时候,忽然感到有些不安。他忽视心里那份不安,等着秋蒙说些什么,或是认错、或是不安倾诉,但是秋蒙似乎认定了他们的关系就此结束,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走。“秋蒙!”纪良诫冰冷的声音从秋蒙身后传来,像是在压抑什么:“你要是出了这个门,我不会主动请你回家,你要想好了,到时候丢脸的是你!”“好的,也请你信守承诺,互不纠缠。”说完这句话,秋蒙已然走到了门口,‘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那声关门响仿佛是砸在纪良诫的心口上,震得他耳鸣头痛,思绪也随之乱成了一团,直到来电铃声响起,才回过神来。他想也不想,就接了电话,清了清嗓子冷着声音说:“秋蒙,我不会原谅你这种用分手威胁的行为,你要是后悔了就自己反省,我也不会去接你回家的,你自己想办法。”那边沉默了很久。久到纪良诫意识到不对劲,准备看号码备注的时候,才传来轻柔的声音:“良诫哥……是我,滢滢。”听到秋滢滢的声音,纪良诫心里大起大落,心脏闷闷的,说不上的失重感。这还是他头一次接到秋滢滢的电话时,是这么的失落。他的声音也淡了下来:“是你啊,有事吗?”他甚至想快速的结束通话,避免秋蒙打电话过来却打不通。“我回去的时候才发现我的耳环掉了一只,问了酒店的服务员都说没有看到,就想起今天一整天我都待在良诫哥你身边,想着会不会掉在你身上了,就打来电话问问……我这是打扰到了良诫哥了吗?”“你的耳环怎么会掉在我的身上?”纪良诫微微皱起眉头,话刚说完,就看见了之前他躺着的沙发好像有一只小巧的耳环。他走了过去,拿了起来,声音沉了下来:“是钻石耳环?”“啊,是的!你看到了吗良诫哥?”秋滢滢似乎很兴奋。纪良诫看着面前小巧的钻石耳环像是想起什么,沉闷的心情像是放了晴一样,语气也微微上扬:“是的,我看到了,应该是不小心勾在了我衣服上。”“那就太好了!”刚说完,秋滢滢的语气又迟疑了一下:“哥,你和蒙蒙姐是吵架了吗?是不是因为我?如果是因为我的话,我这就去和蒙蒙姐解释。”“没事。”纪良诫快速地打断她的话:“一点小事而已,她会主动回来的。”说完,就迫不及待地结束话题,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他看着手里的耳环忽然笑了,原来如此。怪不得秋蒙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原来是在吃醋。他就说嘛,无缘无故她怎么会发脾气?在以前,就算他的朋友故意在他面前刁难她,她都会因为他忍耐下来。交往七年来,也对他极其依赖。这样爱他入骨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真的愿意和他分手?全然不知纪良诫那边情况转变的秋蒙闲逛在大街上。她摸了摸身上的荷包,只摸到了一个手机,一张身份证。看着身份证发了一会儿呆,她这才想起怎么回事。上一世,前十五年,她一直在乡下被当成童养媳长大,直到自称她亲生父亲的秘书把她带回秋家,才知道自己原本是秋家的亲生女儿。只是遭人调换,又遇拐卖,才落得那般下场。回到秋家的秋蒙无意和鸠占鹊巢多年的秋滢滢争什么,但后者总觉得她会去争宠、争夺地位。然后无数次私下对她冷嘲热讽,公众场合假意替她说话、实则却是故意透她的低,呼朋唤友排斥她。这些,秋蒙都知道,且也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直到一次,一个大腹便便的秃头中年男人对她进行sao扰后,被她踩在地上狂揍一顿才知道这人是秋滢滢引过来的。把人揍到在地上爬不起来,秋蒙风风火火跑回家,逮着刚从浴室出来穿着浴衣的秋滢滢甩手就是好几巴掌。伴随着尖叫声引来了秋父秋母。一个骂她没教养,一个什么也没问就拿着马鞭要往她身上挥,是匆匆赶来秋家的纪良诫替她挡下的。这是她第一次遇到纪良诫,也是出生之后遇到的:第一个挡在她面前的人。所以她才会在后面纪良诫的追求下,答应了他。当时她啃着饭后馒头,认真地看着他:“好,我答应你,以后你要是想分手,我们互不纠缠。但你要是也背叛了我,就要做好被我报复的准备。”纪良诫似乎忽略了最后两句话,高兴得抱着她转来转去。交往七年来,他们从来没有发生过口角,无论是他朋友的针对,还是纪良诫完全忘记了她和秋滢滢的争锋相对、与其亲密相处。她都没有干涉他的交际。直到有一天,她发现,纪良诫背叛了她。违背了当初他们的承诺。作为这七年的互相照顾,她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拿几天的时间好好坦白,然后做好散伙分开的准备。所以她才会随身携带着身份证,就是为了方便随时走人。秋蒙将身份证收回荷包里,正想着去找一间宾馆先休息,肚子就‘咕咕’地叫了起来。她微微皱起眉头捂着肚子,才发现自己居然饿得快贴背心。这个时间了,只有夜宵摊还开着门,她找了个位置坐下,很快店里的服务员就端着茶壶拿着菜单过来:“美女,吃点什么?”秋蒙看了一眼菜单,眼睛眨也不眨就开始点单:“二十串大羊rou串,五串鸡翅,五只鸡腿,十串牛rou串,两把里脊rou,两把五花rou,两份手撕鱿鱼,一份烤乳鸽,五串烤甜肠,十串烤螺蛳rou,五串鸡皮,五只无骨鸡爪,两份烤秋鱼刀,再来一盆白米饭。”点完之后,她抬头看向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