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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侯府接太夫人和咱们回来的时候,到了宁安阁穿堂,见我紧张得脸色煞白,他就悄悄安慰我,说天塌了也有高个子挡着,别怕,顾家不是六安侯府。刚刚他又对我说一切都会好的,让我安安心心在这儿住着,别觉得委屈……”“这不就行了?”章晗笑着摩挲着她的脸颊,随即柔声说道,“别说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傻话,你记着,只要没了宋mama,日后老爷怎么也不可能自曝其短把这桩事情揭穿,樱草不是个多嘴的人,只要拿捏住了她,这事情就会永远严严实实地瞒下去!时时刻刻都要挺起胸膛来,别自己瞧不起自己!”“jiejie……”尽管已经告诫过自己无数次不要露出这个称呼,可此时此刻,张琪仍是忍不住紧紧攥着章晗的手,喃喃自语地叫了一声。直到外间传来了芳草轻轻的咳嗽声,她才慌忙松开手背转身去,使劲用手帕擦着脸上的眼泪。“大小姐,晗姑娘,顾管事回来了。”“我这就去。”章晗笑着拍了拍张琪的肩膀,随即快步出了门去。等到了外间,她脸上的轻松之色就无影无踪。出了屋子,她就让碧茵在这儿伺候,随即就对芳草吩咐道:“你跟我去见见顾管事。”二门口,顾泉来来回回踱着步子,面上既有焦虑,也有愠怒。他怎么都没想到,就在自己离开的时候,竟然真的有人跑到这儿来找麻烦,而且不是别人,竟是威宁侯顾振!老侯爷顾长兴他虽说没跟过,可也知道那是顶天立地的豪杰,竟然生出这么个不识大体的儿子来,这当口不是让人看笑话么?幸好有四少爷顾铭把人挡了回去,可即便如此,已经落在那些眼线眼里了。另外,今天京师上下明显戒备比平时森严,也不知道那位章姑娘是否办成了事情。“顾管事。”听到这声音,顾泉抬头一看,见是章晗带着芳草走了出来,他连忙停下步子恭恭敬敬地行礼。虽则是大庭广众之下,可四下里都有家将看着,他觉得比屋子里说话更妥当些,待直起腰之后就开口说道:“家具器物都已经置办得差不多了,一家家具行正好有现成的,回头就会送来,此外还有些高几桌椅之类的东西,也都得了。”“有劳顾管事了。”太夫人究竟对自己吩咐了什么,就连顾泉也不知,因而章晗沉吟片刻,让芳草退远了几步,她就沉声说道,“太夫人说的那件事,因为大街上四下里都有不少官兵守卫,我用了别的法子。”这是什么意思?尽管顾泉闻言愕然,可不该问的不多问素来是他的行事宗旨。因而,沉声答应之后,他就疾步退了下去,而章晗本待说遇到了赵王世子陈善昭,可人既是走了,她思来想去,觉得此事还是不说更好,索性也就按下了此事。待回头看见芳草若有所思看着顾泉的背影,她不禁轻啐道:“你刚刚冲着四哥赞有气概有担当,这会儿又盯着顾管事干什么?”“没有没有。”芳草慌忙收回了目光,眼见章晗扔下她不管径直往里走去,她这才赶忙转身追上,这才讪讪地说道,“不是樱草老惦记着这位顾管事么,我这才多看两眼。也就是人长得俊些,两只眼睛一张嘴。我在想那一晚上他一巴掌打昏宋mama的样子可怕极了,想不到樱草居然喜欢这种厉害的人,真要是嫁了这等郎君,给他一瞪就吓死了!”“你呀……”章晗这才哑然失笑,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伸出手指在芳草额头上轻轻一点,这才淡淡地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男人强些,女人才会觉得可靠!”“那姑娘呢,姑娘觉得异日的姑爷是怎样才好?”见芳草无遮无拦径直这么问了一句,章晗有心板着脸训她两句,可想想这都是没影的事,她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世上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如果想怎样就怎样就好了。如今少想一些,他日也就能少些失望……”说完这话,她不再理会怔怔的芳草,重新缓步往里走去。倘若没有在顾夫人膝下那几年,兴许如今这年纪,她已经定亲了,正在准备嫁衣,正在准备未来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小日子,正在憧憬那个尚未谋面,但必然是父母精心挑选的丈夫……可现如今,她只有让自己变得更能干,更有用,更让人需要,这才可能让自己不至于成为一颗被轻易舍弃的棋子!而哪怕是今天的事,也远远不能算完!第五十一章报应不爽(上)尽管不是五花大绑,但手足被死死绑了这么久,又差不多一日一夜水米未进,宋mama已经是到了极限。每次轮到樱草看守,她总少不了用目光或是哀求或是威胁,希望樱草能解开绳子,奈何那个从前不敢违逆她的丫头如今却根本不瞧她一眼,甚至当她憋得脸上通红嗯嗯啊啊试图哀求的时候,竟也没有丝毫通融的意思,任她把屎尿都拉在了身上,也只是捂着鼻子往后退开了些。直到傍晚时分章晗进屋,樱草才换了一副面孔,满脸堆笑地迎上了前去。章晗却没有让她说话,摆摆手让其退到一边,这才再次看着宋mama。和早上她过来时不一样,这会儿宋mama的眼神虽然怨毒,但脸色却灰败了许多,面对她的审视甚至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腿。尽管如此,屋子里那股腥臊臭仍然让她皱起了眉头。“我记得是说让你们看管好宋mama,没让你们就这样糟践她。再说,这味儿很好闻么,你是不想让这屋子日后住人?”樱草自忖和宋mama有亲,又隐隐约约知道当初的事,如今唯恐被章晗挑着什么差错,落得个相同的下场。此时一听这训斥,她顿时脸色一白,慌忙连声说道:“是奴婢该死,是奴婢一时没想透疏忽了,奴婢现在就把这儿弄干净!”见章晗微微一点头转身就走,樱草松了一口大气,连忙把凝香叫了进来。尽管这不是什么好差事,可两人见识了章晗雷厉风行兼且神通广大的手段,哪里敢有所违逆。商量过后,凝香就去找了宋mama的换洗衣裳来,随即两人屏住呼吸把宋mama架到了马桶那儿,却不敢松开绑着她手脚的绳子和嘴上的那一团破布,待其方便完了,又扒了她下身的裤子和亵裤,草草擦洗过后换上了干净的,随即凝香就把这一团脏衣一把卷起拿了出去。这时候,樱草便没好气地指着宋mama骂道:“要是待会还要方便就吱一声,别只顾着死在那儿!要不是你,我还在归德府过我平平安安的好日子,怎么会到京师来趟这浑水!都是我爹娘吃了你蛊惑被猪油蒙了心,居然让我听你的话!就因为你撺掇我们只听你的,和大小姐和晗姑娘作对,我们险些都被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贱妇害死了!”宋mama何尝把樱草这样的小丫头放在眼里,此时见她竟然指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