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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心,我不是不能为你们转达。可是……”这一个可是顿时让人吊起了心思,当即有人说道:“赵大人有难处还请尽管说,但使能办到的,我等一定尽心竭力!”“很简单,口说无凭,要让我居中传信,总得有个凭据才是。否则,太子殿下又怎会相信一番空口白话的所谓效力之语?”众人原本还以为赵破军是要狮子大开口,此时听到空口无凭四个字,一时间面面相觑。倘若对方是要好处,那么大家彼此拼凑拼凑,总能满足要求,可若是那白纸黑字的凭据出去,万一落到人手中,那可是事情非同小可,说不定前程性命一块丢了!于是,一时间屋子里气氛一阵僵硬,良久才有人发出了一声咳嗽。“赵大人所言,不是没有道理。既是今日在我家中,那我就起这个头吧!只不知道,是署名即可,还是要写什么别的东西?”赵破军原以为这种白纸黑字的东西不会让人轻易答应,然而此时见那老鼠胡子竟是义无反顾第一个应了下来,他想起章昶捎带的话,忍不住心中大凛,暗想倘若不是自己预备好了,只怕这就是大篓子!迟疑片刻,他这才若有所思地说道:“不用那么麻烦,只要如同民间上万名书一样,各自把姓名官职写在一张纸上给我,这就行了。否则这许多人,我也记不过来,万一少了哪个却也不好。”听说不用写什么效忠书投诚表之类的,只要写上姓名官职,众人一时如释重负,竟是人人愿意。于是,那老鼠胡子又自告奋勇去预备笔墨纸砚,等到东西上来,他第一个泼墨挥毫在纸上留下了自己的官职姓名,他这一起头,其他人自然争先恐后,最后还是按照官职资历一一排下来,须臾便密密麻麻写满了两张小笺纸。等到两张纸上的墨迹渐干,老鼠胡子便双手捧了小笺纸,很是殷勤地捧到了赵破军跟前。“赵大人,您看……”赵破军只扫了一眼便把纸笺随手折叠起来往怀中一揣,继而便站起身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各位等我的消息。”眼见赵破军拿起执壶往酒杯中斟满了,一饮而尽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一时有人不禁看呆了眼。如此豪放气魄,也只有军中男儿了!就连今日忝为地主的老鼠胡子,见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自己预备好的那些美人美酒竟是都没有派上用场的机会,一时间也有些措手不及。有心追出去再嘱咐两句,可满屋子的人都还在大眼瞪小眼;可要不出去吧,他还有些不放心。挣扎了好一会儿,他最终告罪一声便追将了出去。“赵大人,赵大人……”然而,他才刚到门口,其他人竟也都紧紧蹑在他身后一块追了出来。一拥而出到了门口,他就看见赵破军并没有径直上马,而是走到一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家门前的马车旁,躬身行了一礼,又双手呈上了那张纸。见此情景,他只觉得一个念头猛然间蹿升上来,那一刻竟不知道是惊恐还是狂喜。莫非马车里头……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太子妃殿下?然而,还不等他整理好心情,马车中便传来了一声冷笑,听着不像是年轻少妇的声音,反而倒像是年轻的男子。须臾,那马车帘子就被人打了起来,只见其中坐着的果真是一个年轻人。这在场所有人中,一多半都不认识他,但还是有人惊呼了一声。“是辽王!”陈善嘉扫了一眼这些个一心想要投机的官员,一时不禁生出了满心鄙夷。然而,一想到今天的事情是母后亲自交待下来的,他少不得把那恶狠狠的表情收敛了一些,但说出来的话依旧是硬邦邦的四个字:“自作聪明!”第三百一十六章快刀斩乱麻他这话音刚落,巷口突然有一骑人疾驰了过来,到了马车前滚鞍下马单膝下跪禀报道:“辽王殿下,有人过来了!”“多少人?”“回禀殿下,大概二三十,全都是便装,是从各个方向掩过来的!”“哼,看来咱们等着的人是来了!要是他们敢穿了衣甲过来也就罢了,既然不敢,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陈善嘉剑眉一挑,继而便径直从马车中跳了出来。见那些文官还都呆呆愣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也不去理会他们,而是咔咔作响地捏了捏拳头,继而沉声吩咐道:“给我传令下去,放人进来!我倒要看看,是谁的人这般胆大包天!”那二三十个汉子虽是便衣,看上去衣衫各不相同,可若有心人仔细观察那相互打掩护的样子,自然而然就能觉察出那浓重的军中习气来。当然,这时节正是大街上人烟稀少的时候,再加上附近本就是些小官员宅邸,走动的人不多,他们这番行止没有引起太多注意。然而,当他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左近,为首的汉子留了人在各处盯梢预备,自己带了三四个最得力的,彼此掩护渐渐接近那座宅院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尖利的呼哨声。这几个人闻声一凛,可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巷口就传来了几声闷哼。紧跟着,一个个衣衫鲜亮的亲兵便把巷口牢牢堵住了。“藏头露尾之辈,滚来让我瞧瞧是何方神圣!”这直截了当的一喝让为首的汉子遽然色变,尤其是看见自己的目标随侍一个双肩壮阔人高马大的青年出现在视野之中的时候,他更是心中一沉。巷口虽看似只有三五个人,可辽王陈善嘉已经出现在了这里,他那些亲兵倘若都布设在外头,除非他们全体安然脱出,否则万一被留下任何一个,追查下来便是天大的麻烦!更何况,光天化日之下,他们都是本来面目,陈善嘉一直在军中厮混,认得他们也未必可知!于是,在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排众而出,缓步走到距离陈善嘉还有十几步远处停了下来,行礼之后便开口说道:“未知辽王殿下这是何意?”“我是何意?应该是我问你们,这二三十号人乔装打扮成平民掩入这里是何意吧!”陈善嘉见对方眼神闪烁,他陡然之间面色一沉,继而声色俱厉地说道,“贺包子,别人不认识你,可本藩眼睛里可揉不得沙子!是谁让你来的?”见陈善嘉果然认出了自己,而且直接捅破了最要命的那一点,诨名唤作贺包子的贺来顺顿时心乱如麻。知道陈善嘉到这儿来应当也是动机不纯,然而别人设好了套子等着自己一头钻进来,就算事情闹到御前,他们这些人的前程也就全都完了!于是,他左思右想之后,不得不把心一横道:“殿下这话从何说起?我也是带着弟兄们找找乐子……”“这里不是富乐院,这里也不是延康坊,找什么乐子?更何况,找乐子穿便衣也就罢了,需要身上藏着家伙?”陈善嘉一时语气更加冷冽,随即撇下赵破军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