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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快。她抛下绿珠和郑氏,快步走到院中。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院子里点起灯笼,明亮的烛光下,沈湘珮瞧见二兄身边那个侍女正站在一旁指挥带来的仆从搬东西,她厉喝一声,“全都给我放下!”静皎院刚好在通往江伏院的路上。刚从外边归来的沈隽听见静皎院里的吵闹声,偏头瞧了眼灯火通明的院子,他朝提着灯笼引路的黎苗问道:“府里出了什么事?”作者有话要说: 沈凤璋:听说祖母要给我相看妻子了???——感谢为我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丹心如铁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三问从乐会出来后,沈隽并未直接回郡公府。张四郎几人既钦佩沈隽的画功,又欣赏他的为人,更同情他因为身份的缘故要遭受幼弟的欺凌。他们几个商量过后,决定拉沈大郎君一把。为此,乐会结束之后,他们便邀沈隽去白闻楼喝茶赏画。白闻楼有天下第一楼之称,是天底下所有文人心中的圣地。楼里常年聚集着爱好书画文学的文人sao客,个个才华横溢,大部分人甚至名扬四海。平常人连踏进白闻楼的资格都没有。张四郎几人出身不凡,在国画上造诣很深,在白闻楼中也有些分量。有他们几人引荐,沈隽算是融入白闻楼,并得了一个参加白闻楼下月端午书画会的资格。碍于天色不早的缘故,沈隽并未在白闻楼久留。张四郎把沈隽送出门的时候,特地叮嘱他道:“阿隽,你平日无事,便来楼里坐坐。还有,阿隽你这些日子好好准备一下。阿隽你本就极擅山水,若是能在下个月书画会上荣登三甲,对阿隽你助力极大。”沈隽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感谢,既能让人感受到真诚,又不让人觉得他感激涕零,过于诚惶诚恐,“四郎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准备。这次真是多谢四郎了。”坐在回府的牛车上,沈隽的心思依旧在下月的书画会上。他和张四郎几人结交的目的就是这场书画会。作为天下第一楼,白闻楼每年都会办一场文会,一场书画会。哪怕原本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只要在白闻楼书画会上夺得前三,就能名扬四海。白闻楼能给他想要的名声,还能给他提供入仕的机会。白闻楼文会和书画会上的魁首,才名远扬之后,都有机会被直接朝廷招纳为官。像朝中的寒门新贵给事黄门侍郎程淓川就是六年前白闻楼文会魁首。九品中正限制门第,寒门庶族想要入仕,基本只能从军。白闻楼作为少数几条能让寒门文人入朝做文官的路,每年有无数人挖空心思想要得一个参加资格。顺利拿参加书画会的资格,沈隽心情很好,甚至在听见静皎院的吵闹喧哗之后,有闲心打听一句府里发生了什么。黎苗嘴巴甜,又爱打听,哪怕他也刚回府没多久,早就得了一耳朵消息。“郎君,奴听说下午小郎君和郑娘子闹起来,小郎君直接夺了郑娘子管家权,放出话来以后由她亲自管理中馈!”黎苗摇摇头,忍不住开口,“小郎君这不是胡闹吗?”沈隽没有说话,他站在石桥上,看着对面静皎院的院门突然打开,沈湘珮满是怒意的声音瞬间变得清晰可闻。“我这就去找二兄去!”沈隽望着沈湘珮一行人快步朝景行院走去,若有所思,“小郎君为何突然夺走郑娘子的管家权?”沈凤璋对郑氏孝顺有加,她居然会做出这种事?黎苗摇摇头,不敢确定地说;“好像和府里每年送的节礼有关。”他把自己听来的消息告诉沈隽,“好像是小郎君嫌郑娘子每年送给老郡公、郡公以前同僚好友的礼太少,害得府里和他们几乎断了联系。”“没想到啊,小郎君对两位郡公挺孝顺,连他们的同僚好友都惦记着。”孝顺?沈隽嗤笑一声,回想起以往飞扬跋扈的沈凤璋。她会连老郡公的同僚都惦记着?黑夜里,沈隽苍灰的凤眼中光芒流转。老郡公他们留下来的人脉倒确实是一笔财富。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沈凤璋为何会在这时突然想起老郡公当年的人脉?“郎君?郎君?”黎苗提着灯,轻轻喊了两声。沈隽回过神来,带着黎苗往江伏院走去。提着灯笼的黎苗没有瞧见,走在他身后,向来神情温和的大郎君唇边露出一抹寒意惊人的笑。另一边,沈湘珮带着人怒气冲冲来到景行院,谁料吃了个闭门羹。追在后面的芳芷急忙赶上来,“二娘子,小郎君早已歇下。”沈湘珮满心火气,失去往日的冷静淡然,厉声喝道:“大胆刁奴,满口谎言!二兄若当真已睡下,怎么还会派你们去姨娘院子里!”芳芷一时不知怎么说好。小郎君这时候肯定不愿见二娘子。她态度软一些,二娘子不接受,她态度若是强硬一些,会影响小郎君和二娘子的关系。就在芳芷进退两难之时,景行院大门缓缓敞开,一名赭衣侍从走到沈湘珮跟前,微微弯腰,“小郎君请二娘子进去。”沈湘珮冷冷一睨芳芷,带着人昂首阔步,气势汹汹走进景行院。正屋檐下一左一右悬挂着两盏六角绘彩灯,灯下站着一人,正是衣着整齐的沈凤璋。烛火的光亮从她头顶洒落,凑巧只照亮她下半张脸和肩颈以下,将上半张脸隐没在幽暗中。夜里的凉风将沈凤璋的衣袖袍角吹得往后翻飞,如同大鸟张开的羽翼,投下大片阴影。刚刚那名赭衣侍从已回到沈凤璋身后,毕恭毕敬地垂首而立。一心想要质问二兄为何夺走姨娘管家权的沈湘珮,见到这一幕不由自主哑了声,减了气势。她潜意识里有些畏惧此刻的二兄。沈凤璋往前一步,整个人踏入光明之中。明亮的烛光将她身上冷冰冰的距离感削弱,让沈湘珮松了口气。“二兄——”“二娘子,你是以何身份来寻我?”沈凤璋打断沈湘珮的话。“妹——”“二娘既然知晓我是你兄长,你怒气冲冲来质问我,可有将我这个兄长放在眼中?”“我——”“我既是你的兄长,亦是沈家家主。二娘来寻我,可有将我这个家主放在眼中?”三问,问的沈湘珮哑口无言,又羞又恼,哪怕竭力保持风姿,带人离去的身影依旧透着几分落荒而逃。望着沈湘珮的背影,沈凤璋面沉如水。原主步步退让,惯得沈凤璋自视甚高,觉得样样要听她的。只可惜她和原主性格截然相反,她们之间早晚会有矛盾。收回目光,沈凤璋屏退左右,唤来林钟。“我之前交代你之事,查得如何?”林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