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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了叭!江燕子笑,抬手就把自己碗里的rou菜倒到青梅吃空的碗钵里,另外还有一个馍馍。“就是给你留的,我爹这次能平安回来多亏了你。当然啦,这点吃的肯定不是报答你的救命恩情,只能算是我听故事的茶钱。”江燕子听她爷爷说,以前有说书先生讲故事,客人都是要给润口茶钱的,这是真把青梅当说书先生了。看着碗里江燕子倒过来的菜,难怪刚才江燕子都没怎么吃里面的rou,只捡着炖在里头的配菜吃,菜汤也喝得差不多了,尽剩些rou。青梅第一次面对吃的这么犹豫。看出青梅的犹豫,江燕子坦然一笑,催促她赶紧吃:“你干啥呢,再不吃就凉了,猪杂不趁热吃怪可惜的。待会儿每家每户都能分到些rou,第一次打猎队带回来的野味儿一般都要留好多给各家分了打牙祭,更别说这次你们带回来这么多,回头我奶肯定要炖rou给我们吃。”听江燕子这么一说,青梅总算摆脱了犹豫,埋头开吃。别人可不像她胃口这么好,要是现在就吃猪杂吃撑了,回头吃不下rou,那还不悔得肠子都青了。事实上原本第一次秋猎的收获,屯里都不会送去公社,要交任务也是后面攒够了一次□□付,剩下的就或分或卖。可这次不是熊就是鹿,还有野猪,老支书拍板,决定明早就赶紧往镇上送,剩下的一拖板狍子野兔野鸡这些,就留下来各家各户分一分。像熊瞎子这样特殊的猎物,有药用价值的必须上交。上头也会给发放补偿款。这边青梅正盼望着分rou以及分钱,另一边,江红军正在跟老支书说彭满仓他们的情况。老支书吧嗒吧嗒抽了一口旱烟,再喝口菜汤,砸吧嘴考虑片刻,皱着眉招手叫来不远处正在清点猎物并且记账的江会计,吩咐到:“杂物房那边的四个人,今晚安排民兵队的人给看严实了。”江会计啥也没多问,应了一声就拿着笔跟本子小跑着去找民兵队的。屯里的民兵,其实就跟夏大嫂那个妇联干事一样,都是个名头,根本没在公社挂名,只负责管一管屯子里自己的事。大岗屯不大,民兵队的队长就是江红军,成员自然就是屯子里那二十多个壮劳力。等到秋猎的时候,有经验的壮劳力都跟着江红军开始轮流上山了,民兵队则换成了屯里像周柱子那样十几二十岁的小伙子。这会儿江会计安排过去的就是这样的小伙子,其他人都是要参加秋猎,今晚肯定是都要去江红军那里唠唠嗑啥的,没空去看几个被绑了的人。对于打猎队带回来四个不认识的人,大岗屯里的人都没啥特别的想法。一来有熊有野猪有活鹿,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比那四个人有意思。二来这也是周围山村屯子的老风气,只要不是屯里的人,也不是屯里谁家的亲戚,那就通通是外人。自己人绑了外人,帮亲不帮理的屯里人谁都没觉得不对。至于问原因?嘿,那不是有老支书呢。反正老支书跟民兵队队长能解决这些问题,他们瞎cao啥心啊,还不如盘算自家能分到哪只鸡哪只兔。晚饭吃完了,该分的野味也都分好了,像青梅这样的猎手主力,直接分到了半只狍子。场院里的社员们却没有就这么离去,分到的rou就随手放在脚边,自己继续借着土灶里还烧着的火,就跟开大会似的三三两两席地而坐,连带孩子的妇女都没急着回家,任由孩子在夜色里玩耍。青梅却不准备继续呆下去了,看江燕子被她爷爷叫过去,自己拎着狍子rou,拍拍屁股摸黑溜了。回去的路上有些黑,青梅目力不错,脚下平稳地回到了家。家里漆黑一片,早在吃饭的时候青梅就知道赵三明又不知道去哪了。对此,青梅没多大反应,甚至还有点暗喜在心——赵三明不在,她可以放松身心的炖rou吃了!之前赵三明就说过要出去,青梅只盼着他能在自己rou吃完以后再回来。进了院门,推开镶嵌在泥巴墙里的木门,走的时候青梅就把火柴盒给摸走了。家里能吃的赵三明都不许碰,一日两顿都吃大锅饭,赵三明也没需要点火的地方,留了火柴盒青梅还要担心这厮搞事。擦亮火柴,青梅看了一眼盒子里,只剩下两根柴火了。刚才江燕子问青梅明早要不要一起去镇上,青梅自己懒得去,就问能不能托她帮忙买些东西,用她能分到的那份钱。江燕子有点失望,原本还想着一路上有青梅说话陪伴呢,不过还是立马就答应了青梅的事。又在心里过了一遍,确定没落下必须买的东西,青梅端着点亮的煤油灯,开始点火烧水,准备把狍子rou处理一下。家里没盐巴,青梅只能把rou煮一煮再挂起来风干,好在山里的夜晚很凉,最近也有逐渐降温的趋势,rou放上两三天应该不会出问题。用下rou之前就提前打好的热水去站院子里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水缸里原本是不能用的脏水,可下午青梅回来后,就有特崇拜她的周柱子抢着给她挑了满缸的水。把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晾在夜风中,青梅进了屋,站在外间站在煮好挂起来的rou前,用视线在上面描摹一番。半晌后,分割好一顿要吃的量,青梅终于心满意足的进里屋上炕睡觉了。场院那边,随着夜色渐浓,喧闹的声音也慢慢消停了。夜风呼呼的吹,偶尔有狗吠声传来,响彻整个屯子。杂物间很是破旧,屋顶都破了好几个大窟窿,冷风就嗖嗖直往里面钻。可冷风再使劲,还是没能吹醒里面的几个人。彭满仓驴脸胖子昨晚就没休息好,今天就被迫跟着大岗屯的打猎队一起走下山,晚饭都没捞到顿饭吃。又困又饿之下,三个人很快就挤在一起睡着了。之所以说是三个人,是因为看起来同样睡着了的金老四不知何时悄悄睁开了眼。四个人里,只有金老四托了受伤的福,下山的时候有一半的路程都是坐在拖板上的,晚上也因为是伤员,被老支书叮嘱人给他喂了半碗稀粥。因为这个区别对待,彭满仓他们三个已经抱团排挤金老四,金老四也心知肚明,彭满仓肯定已经打定主意不会把该他的那一份再分给他。事实上金老四现在也不稀罕,因为他知道,大岗屯的人很可能已经发现了他们是偷猎的,要不然为什么把他们弄回了屯里,却一点没有询问他们家在哪里的意思?要是真想让胖子赔烙饼,难道不该问一问他们是哪里人,家里又有些什么人么?金老四没有动,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听了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