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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都不太好。青梅放下棉衣针线从里屋出来,没问什么,只是拿了狗杂种挂在腰上的三只兔子。“三只,多了一只,你是要今天就做了加餐还是留着当明天的食宿费?”青梅掂了掂三只兔子,抬眸问到。狗杂种一听,也顾不上打架没打赢的失落沮丧,连忙说要算明天的份儿。说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狗杂种小心翼翼抬眼看青梅,唇角动了动,嚅嚅喊了声:“梅姨。”喊完了,狗杂种就用隐含期待的小眼神瞄青梅。忽然被他这么称呼,青梅愣了一下,眼神恍惚一瞬,想起了什么,再看狗杂种,青梅眼神软了两分。[姐,你是不是谈男朋友了?][是啊,怎么了?][那以后你的孩子就要喊我姨姨了呀?可不可以喊我玫姨,这样更好听!]……来到这个和平的世界后,青梅发现很多久远的记忆并不是真的被遗忘了,只是在末世时除了活着,她已经没有精力去追忆曾经。想到那些过往,青梅久未拨动的心弦有片刻的轻颤,迟钝麻木的感情也有些许触动。“嗯。”青梅最终给了个清浅得好似风一吹就散的回应,想了想,抬起另一只手虚虚地拍了下狗杂种的头,没再说什么。过于简洁的回应,语气也冷淡得很,可狗杂种却激动坏了,脸红脖子粗,眼睛亮晶晶,整个人都投着股要飘起来的快活。旁边的赵三明“哼”了一声,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见青梅循声看过来,还故作不在乎地别开脸抖着腿望黑漆漆的屋顶。青梅:明白了,又皮痒了。第49章红烧rou拌干捞饭在又要挨揍的危机逼迫下,赵三明满肚子委屈咽下了肚。不过等到发现锅里居然还给他们留着饭,回来时都已经做好挨揍挨饿心理准备的赵三明瞬间复活,因为他发现自己不但没挨揍,还不用挨饿!这种事在此之前可是不太可能发生的,所以留下狗杂种果然有用。赵三明振奋了,高兴了,还有点跃跃欲试想要飘一飘,进一步试验狗杂种的用处有多大。下午狗杂种没再出去,帮青梅打下手,将昨天那只以及今天的三只兔子都给剥皮剖腹。寻常孩子见了觉得有些害怕,狗杂种却看得很认真,因为他想下次就自己来,不让梅姨这么冷的天还要脱了手套又是摸刀又是用冷水洗rou的。反而是赵三明,只要觉得不是自己范围内的活儿,能揣手就揣手,此时就蹲在旁边看。青梅让他拿小半边兔子rou,去跟老瓢头要些硝皮子的硝液。虽然用草木灰也能硝皮子,可耗费的时间更长,硝出来的皮毛也没那么柔软。老瓢头自己做的硝液则是用米浆跟皮硝兑制出来的,屯里有谁要用,就随便拿点东西去跟他换。地窖里已经吹了不少兔子皮了,青梅准备抽空把它们给硝出来,拼凑一下看能不能做成手套帽子围脖之类的。但凡青梅开口叫他做的,赵三明必定要麻溜地办妥,这会儿也应了一声,拎上青梅砍了用草绳拴上的兔rou,甩手甩脚往外面去了。狗杂种看了又看,挪着脚踌躇片刻,不确定地小声问:“梅姨,他不会把rou拿去赌牌了吧?”他爹就经常拿东西去换酒,他还看见屯里有人拿rou去赌牌。所闻所见,即世界,狗杂种看见的这类事多了,就自然而然产生了这样的担忧。青梅掰着兔子脖子,将喉管整条抽出来,头也没抬地说:“他比我怕。”傍晚,该做晚饭的时候,出去换硝液换了两个多小时的赵三明果然按时回来了。“我去了趟大哥家,李医生已经回去了,大嫂还在炕上躺着,大哥让咱后天去家里吃饭。”青梅虽然本人没去,可前有连夜奔波请医生,后有送狼皮,许大河跟刘大妞商量了一番,觉得应该好好请弟妹来家里吃顿饭,感谢感谢。虽说大岗屯就在小兴安岭脚下,狼皮却不是谁家都能有的,恰巧换完毛发即将度冬的完整狼皮更难寻,也就出过厉害猎人的人家里才有长辈传下来的用着。遇到那没出息的子孙后代,这些珍贵皮毛还都霍霍得差不多了。连能传家的狼皮都说送就送了,崔大嫂念叨的什么冷血,便是失去了孩子如今身体精神都萎靡不振的刘大妞都不信,强打起精神估算着明儿请客的事。要请客要感谢,最好还是赶早,要是拖久了,人家指不定心里犯啥嘀咕呢,特别是难得主动示好的弟妹青梅。往日里两家也没多少来往多深交情,现在青梅起来了,刘大妞也是个俗人,自然也想找机会跟青梅拉拉关系。不指望能占啥便宜得啥好处,只希望彼此能当门正常亲戚有来有往,以后再出个啥事儿,也有个能送信求助的地儿。这次让青梅帮忙去请医生的事,要不是老支书给提了一嘴安排上,许大河也不好意思去麻烦青梅。青梅倒是对此可有可无,不过她对吃这回事,一向态度最宽松,因此点头应了。送了东西,去吃一顿,也不算占别人便宜。“老支书听说咱家收留了狗杂种,问我到底啥情况,我给说了。”赵三明继续叨叨,一边刷锅点火,麻溜地开始准备晚饭。“老支书知道孙酒鬼居然要把狗杂种冻死,气得很,说回头有机会了一定要跟大队长说。”说到这里,赵三明停下动作,皱着眉扭头看青梅:“哎对了,老支书问咱们以后是不是要一直养着狗杂种。”刚才听见赵三明说起自己,狗杂种就安静地竖起了耳朵。现在涉及到他以后是不是要留下来,狗杂种听得更认真了,一双眼睛也不知不觉间抬起,愣愣地看着青梅。青梅垂眸间看见了,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半晌语气淡淡道:“狗杂种是自己在养自己,我们只是收了房租跟伙食费。”顿了顿,青梅垂眸,继续手上的针线活,“以后他要是能一直交,就能一直住。”赵三明用木锅铲的把手挠了挠因为冒胡茬子有些痒的下巴,点头:“好吧,回头我就跟老支书这么说。要我说,干脆狗杂种的户也落在咱大岗屯算了,就孙酒鬼那人,看见狗杂种没冻死,指不定还要怎么想办法弄狗杂种。”别人都说孙酒鬼被田寡妇迷了心窍,可实际上迷他心窍的也就那口马尿水。只要有得喝,让孙酒鬼挖了自家祖坟他都会干,也不知道田寡妇到底有啥能耐,竟然让孙酒鬼那么听话,也没听谁说田寡妇有啥钱能给孙酒鬼买酒喝啊。既然都已经留下了人,顺手就能做的事,青梅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