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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地就从浮台上直接往小船里面跳。“砰”的一声重响,她整个人重重地砸在船板上,手掌膝盖着地尚且收不住那冲劲,“哐”的一声,额头也重重地磕了下去,瞬间就有一片血色洇开。船上的钱小跃张大了嘴,整个人两眼发直——这次是被惊的。浮台上,黄毛不敢像烈焰红唇这样,急得大骂:“傻的啊?睁着眼睛看什么!不拦住她大家都要死!”钱小跃呆呆地看了他一眼,又呆呆地转回到烈焰红唇的身上——她已经撑起身,正在往前面爬,鲜红的血在她的身下被拖成长长的一条,她浑然不觉,伸长了一只手,拼命把手里的东西往前送:“我……我……这是我找到的。给你,给你!”看清了那样东西,钱小跃浑身大震,他骤然清醒,跳起来大叫:“别,别——不是这个,不是这个!”可是已经晚了,那样东西上多了一只手——红衣武官蹲在烈焰红唇的跟前,一只手搭在了剑鞘的尾端,像是在慢慢欣赏又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样,沿着剑身一点点向上,越过烈焰红唇颤抖的手掌,缓缓地停在剑把上,“锃”一下,把剑拔了出来。他的眼睛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用一种极其奇怪的语气问道:“给我的?”“是……是给你的。”烈焰红唇期待地抬起脸,“你插插看,插插看,它是不是和你的剑鞘严丝合缝……”“哦?”红衣武官问,他回手,真的把剑身往自己的剑鞘里插,“嗒”一声簧扣响,长剑和他的剑鞘紧密接合为一体。“哈,哈……真的,他说的是真的……”烈焰红唇喘息不绝,声音却很兴奋,“这就是你的剑是不是?它根本就没有掉在那边的水里,你们、你们把它放在了这里,给它配了一副一模一样的剑鞘,就等着我们去发现它,找到它。哈,哈……我找到了,找到了!我、我交到你手里了。我……我算不算是找到了你的剑?我可以通关了吗?可以吗?可以吗!”“通关?”红衣五官嘴角一点点咧起,“你拿一把假剑来骗我,还想通关?”“什……什么?!”烈焰红唇的希望僵在脸上,眼底一点点浮起惊惶和恐惧。“嘿,嘿嘿!”红衣五官的嘴角咧得更高了些。他缓缓站起,缓缓后退,摇着头,叹息:“真可惜,这不是我的剑。不过——”剑芒一闪,一蓬鲜血喷出,他笑着转身:“用来杀人的话,是一样的。”烈焰红唇撑在船板上的手无力地松弛,“啪——”,她抬起的头倒伏,整个人趴到船板上,血从她脖颈处流出,很快汇聚成一滩。黄毛震惊地连喘气都忘了,双膝一软,跪倒在浮台上。钱小跃呆愣愣地站在那里,浮台上那些站着的、躺着的、斜着的、用不同字体写着的“只有一柄剑”像幻灯片一样在他的脑海里一张张飘过。没有人能拿到那柄剑了,没有人……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他疯狂地大叫:“已经没有剑了,我们都拿不到了,都是要死的……你为什么现在杀她?大家都是要死的,为什么现在就要杀了她?”“啊——”他大吼着,往船头的方向冲过去,“为什么?为什么啊!”红衣武官停下脚步微微侧首,阴冷的视线斜斜落在身后,他甚至都没有直接去看钱小跃的脸,只缓缓地抬手,扶在剑柄上。“啊——”钱小跃泪眼朦胧,还在往前面冲——下一刻,他身子一软,倒了下去。夏东溪架着他的身体,把他平放到船板上,收回砍在他后颈上的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头痛道,“真是麻烦!”视线落到不远处烈焰红唇尸体上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暗沉了一下,但很快,这股情绪就被压抑住了,他别转头,看向浮台:“田田——时间快到了,下来吧。”叶田田沉默着蹲下,递手给他。与此同时,船身接连几下震动——天上的倒计时钟已经进入到最后的读秒,陆陆续续赶回来的人都在往下面蹦。夏东溪冷眼看,船身里,人正一个一个地聚齐——眼镜男是第一个落地的,可他还没有站稳,就被后下来的黄毛重重地搡了一把。最后一个下来的中年男人猝不及防被前面两个吓到,畏畏缩缩地让开了一大步。就在这个时候,天暗了下来。红衣武官的声音从船头传来:“第二个选项,时间到!”那边三个人里,黄毛反应最快,他重重地朝空气里啐了一口,挤开眼镜男,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从身上往外掏东西——“啪”一柄匕首被拍在眼镜男原先的位置上,“啪”一根铁棍紧接着也拍了上去,最后,他从裤兜里掏出一组指虎,阴沉着脸一个一个戴到自己的手上。中年男人簌簌发抖。眼镜男也有些变色,他迟疑着,就近找了个地方坐下,不敢再坐回到船尾去。中年男人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抖抖索索的,还是坐到了他原先的位置上。他看上去格外狼狈——上衣七零八落,只剩下两颗纽扣还勉勉强强扣着,露出里面的老头衫,幸好还有这么件内衣,不然他现在就要袒胸露背了。他自己似乎也觉得很不好意思,微弯了腰,垂头坐在一角。一片静默,小船缓缓驶离浮台。浮台上,那块木牌还在,上面大大的“希望”两个字,黑漆漆的,似无声的嘲讽。第9章学习钱小跃悠悠醒转。一睁眼,一轮圆圆的月亮,外带一行倒计时数字。钱小跃:“……”还不如不要醒过来。他头一歪,眼一闭,想学鸵鸟逃避一下,边上却有人不遂他的意,咋咋呼呼地叫:“醒啦?醒了就起来!”得不到他的回应,那人直接一脚踹了过来:“还装?再装把你扔水里你信不信?”虽然一样是死,但被啃死这种死法他还不想尝试,钱小跃屈服了。他扶着船沿坐起身,后脖子上有些痛,虽然没看到是谁下的手,但想想也知道,他冲着对面的夏东溪吼:“一样都是要死的,睡着也是死,醒着也是死,干嘛不让我死得舒心点儿?”“哎哟——”夏东溪笑,“挨了一下还涨脾气了?行了,谁和你说都要死的?”钱小跃心里悲凉,扯着嗓子喊:“只有一柄剑,剑在那边的江里,那个穿运动服的回去捞了,他捞上来就是他的,哪有我们的份。我们其他人,只有死——只有死!”“啪”一巴掌落到他头上。钱小跃整个人懵了,愣愣地看那边挺起身又坐回去的夏东溪:“你——你干嘛!”“好好说话,别鬼吼鬼吼的。来,先告诉我,刻舟求剑讲的是什么?”“幼儿园的都知道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