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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鹏:“战争戏、战争戏,对手不强,怎么能显出我方雄伟呢?”他抬手指高育良:“老的。”又指何琪:“女的。”最后指冯陈:“瘦的。”“谁都没有你看着穷凶极恶。”夏东溪嘴一咧,笑出一口白牙,“你不上谁上?”范鹏:“……”“也不用你干太多的事儿。会装死吧?能往地上躺就行。”夏东溪又说,“就是到时候那台上估计会有些灰……你一个大老爷们,总不会怕灰吧?”范鹏:“……”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能不答应吗?再往外推,他毫不怀疑夏东溪能立马给出“娘们唧唧”的评价。男二确定了,其他人也不闲着。夏东溪指派高育良现场题字:“您老也不用客气,我们六个人里边,您是唯一一个拿得出手的,还请您来写这幅字。哦,我怎么知道?我家田田说的,她说您老那日看到我们答题纸……那什么暗纹……”“牡丹卷草暗纹。”“对,您看到那纸的时候,手都抖了,您对这方面有研究,是真爱。她就特意看了看你的手,无名指靠近第一指节的地方有茧子,现在的人用铅笔圆珠笔,握笔的姿势碰不到那块儿,只有常用毛笔的,才会这样。”夏东溪把乌木盒子送到高育良的跟前,“偏巧今天大家都带了自己写的东西来,这比一比——还真只有您能干这个。”高育良不再推辞,只问:“为什么要去台边上写?”“豪气呀!”夏东溪轻敲桌子,“你想,台上杀敌,台下挥毫,文人意气、沙场豪情,相得益彰啊!”高育良问过夏东溪要写的诗句,开盒子取笔磨墨,又抽了冯陈几张纸,去一边练字去了。夏东溪又转向何琪:“一会儿你弹琵琶。”何琪惊了:“你怎么知道我会弹琵琶?”“我家田田说的。她说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大家都在熟悉环境,你的第一眼,看的是当时高台边的乐师们。”“这样就猜到我会琵琶了?”“当然不是,只不过那时候台子上有人在跳舞,从常理上来说,会更吸引目光一些,但你没有看她们,你首先注意到的的是边上演奏的人,这只有一个可能——这是你熟悉的场景。你会民乐,而且经常参加演出和排练,还有……哎——田田来了!”叶田田缓缓走进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小厮们人手一个竹筐,而她自己,抱了一把琵琶。她进屋似乎也没怎么打量,伸手就把琵琶交到了何琪的手里:“十面埋伏。”何琪简直是要惊呆了:“叶jiejie……你知道我们选了东神的诗句?”叶田田脸上还是覆着白纱,露在外面的眉眼平静无波:“高老在练字,上下几行看着都挺相似的,显然是在练大家决定好了的那一句。冯陈在抄诗,桌子上有两叠纸和他用的不一样,应该是你们中其他人带来的,看排版,写的都是诗,墨迹间隔习惯却不一样,我猜是两个人的,大概率是你和高老,这两叠纸上写的都是句子,数量都远远超过了昨天夏东溪说的‘一句’——说明你们都没有想好自己要拿什么出来。既然你们都没有准备,那自然是只能用我们的了。何琪:“……”范鹏不服气,插进来问:“那我呢?为什么不可能最后用的是我的呢?”“你昨天说过,你只记得一句:将军百战死。”范鹏:“……”何琪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也想起了之前没说完的话:“叶jiejie,东神刚刚说了一半。你……发现我会民乐后,是怎么锁定琵琶的?”“你手上有茧,在左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的上部,说明你学的是弹拨类的弦乐器。外面乐曲起的时候,你有几次跟着动手指,却不自觉地两只手不摆在同一个平面上——你的左手爱放在桌面上,不时地做按压的动作,右手却总比它低,大多数时候藏到了桌面的下面。这种双手上下摆的姿势习惯,不会是古筝古琴,而是竖抱的弦乐器。这种乐器虽然有不少,但像阮啊月琴啊柳琴之类的,学的人少,尤其是你这个年纪,最可能的还是琵琶。”叶田田一口气说完了,才轻轻抬眼,“所以……会十面埋伏吗?”“会……”何琪抱紧了手里的琵琶,愣愣点头,“那个……我这就去试一下弦!”【弹幕】东嫂也太神了吧?【弹幕】东嫂做刑侦的?【弹幕】她好像说过,她学画画的。【弹幕】所以……这是不会推理的不是一个好画手系列?【弹幕】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东神刚刚说的话吗?他说他们刚刚到这里的时候,大家都在熟悉环境,而何琪在看乐师。这说明什么?说明在“大家都在熟悉环境”的时候,东嫂在观察队友啊!啊啊啊!你们不觉得这个细思极恐吗?【弹幕】是有些恐怖。但是,我怎么觉得东嫂更神了呢?团队通关,有时候队友比对手更关键呢。在最不经意的时候摸清身边人的底细……哇塞!我觉得我要粉上东嫂了!“铮——铮——”何琪拨着琵琶试音,几下后便可以连续弹奏了。背景音乐有了,接下去就是舞台效果了。这部分工作交给了冯陈和叶田田。虽然夏东溪解说需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冯陈全程直着眼,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但他没有坚持说自己要留下来抄诗,夏东溪已经觉得挺满意。至此,所有工作分配完毕。一切原本都还挺顺利的,直到夏东溪拿起了他的道具。那是一把长弓,足有半人高,黑漆漆的没有其他装饰,拉满了弦一松手,“空”的一下,破空声惊人。范鹏的脚一下子就软了。夏东溪再把箭搭上弦,他就直接趴地上了。这是发自内心的恐惧,试了几次都克服不了。最终,只好由叶田田顶替他男二的角色上场。***高台上,叶田田孑然独立。她被罩在兜头的披风里,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浑身上下一股子超然物外的凉气。厅堂里无数视线被吸引过来。范鹏抱紧了怀里的小木桶。这桶里装的是从后院临时抱佛脚收集来的沙土——在叶田田上台前,他往台上撒了小半桶,剩下的大半桶是预备着在夏东溪上台的时候甩出去的,目的是营造出一股子“黄沙漫天边塞苦”的意境。可这玩意儿效果是有了,却实在是扔不远,他心里没底,不由地找一边的高育良说话:“高老,你看,我们这能行吗?”高育良身前一张台桌,铺了他们三张答题纸里的一张,端砚里加了水,满满地磨了一砚台的墨,他整个人抖个不停,一张口就是答非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