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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地陪他一起干了一碗。“好!”客席就在兵士们的正前方,叶田田和夏东溪一起倒覆酒碗的动作引来了一片叫好声。令将军也笑:“原以为公子豪杰,想不到夫人也是不让须眉!”他引客入座。鼓声又起:“咚——”。兵士们轰然:“开始,开始!”小兵们没有什么固定的坐席,他们端着碗,看上什么吃食就在长桌前盘桓,更多人聚集在一边的烤架前,拔了匕首直接割rou吃。再远些,空地上架起十来口大铁锅,几个火头军正挥汗如雨地挥动大铲子。范鹏盯着那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啪”地一下,推开席案:“东神!”“做什么?”夏东溪问。“今天应该是为他们送行的,现在反倒是我们坐在这里了!”范鹏刚喝了一碗酒,脸通红,“我是坐不下去了,我手痒,我想去抓抓刀铲。”“想去就去吧!”“好嘞!”范鹏撸起袖管就走了出去。冯陈和高育良也站起来:“我们去帮忙。”夏东溪微一点头,他们追着范鹏也走了。何琪抱着琵琶站起身。夏东溪看她一眼:“一会儿还要上马。”何琪红着眼圈,摇头:“我……只是想为他们做点什么。”夏东溪微一沉默,点头:“去吧。”何琪抱着琵琶坐到一角,“铮——”一声,弦音起。风声瑟瑟,一人独奏的琵琶很快湮没在各色杂音里。没有人注意这一块,兵士们三五成堆,令将军一人独酌,这欢宴上似乎少了点气氛。夏东溪看向客席的左前方,那里,有一座木头架子搭起的高台。高台上盖了一层红布,并不很精细,隐约几处露出木栏被拆掉的痕迹。看得出,这原本是军营里的演武台,为了今晚,特地改造了,想给舞姬们作表演之用,现在,那片红落在火光之外,显得格外萧瑟。夏东溪执起自己的碗,喝了一大口,又提起酒坛子,往碗里加满了,站起身,端着碗走向令将军:“将军,那日一战,未得酣畅,今日可还有兴致?”令将军挑起眉。兵士们听见了,都往这边看过来。夏东溪还举着碗:“将军不要和我说,你多留我这一日,不是为了这个?”令将军大笑,站起身,重重地和夏东溪撞了一下碗,仰头一口干净:“那还废什么话啊!”喝声落,兵士们都大叫起来,一时“战”、“战”的呼声响彻整个营地。“既要战,便战个痛快!”令将军挥手让人送上兵刃,看夏东溪摇头,也不勉强,“你既要用自己的,我也不占你这个便宜。”他从托盘里挑了把匕首,握在手里,遥指高台:“那上面如何?”夏东溪不说话,径直往那边去,到高台边,手一撑,就翻了上去。“好!”令将军没有马上跟过去,他视线一转,落到叶田田的身上,“夫人那日几声弦音,令某久不能释怀,不知今日是否有幸再聆?”叶田田今天没有戴面纱,整个人清冷入骨。她缓缓接过何琪手里的琵琶,淡声道:“这样的话倒变成我们占将军的便宜了……”她抬手指向高台边的大鼓:“还请将军指派位兄弟。”那鼓又高又大,是专为战场上助阵用的。兵士们轰然笑道:“战鼓对小琵琶,那又是将军占便宜了!”“那鼓不过就是高了点。”叶田田神色不动,双眸中一片平静,“不知可否请将军借匹马来一用?”黑色的骏马被牵到高台边。这马是令将军的,军营里人人都认得。一时远处的人也都聚了过来,在高台边围了里三圈外三圈。人人都想看,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要怎么上这匹高头大马。叶田田抱着琵琶,缓缓走到台边。夏东溪在高台上微笑,伸出右手,叶田田也伸出手去,两个人的手掌相接,握紧,夏东溪一提一送,叶田田的身子就被带了起来。裙摆飘摇,她在半空中回了半个身,刚刚好坐上马背。“铮——”手指轻勾,弦音响了一声。“好!”围观的人轰然叫道。更多的火把被竖起,高台边,所有人的情绪都被带动得格外高昂。“将军!将军!”兵士们给自家老大加油。范鹏和冯陈他们都挤在人堆里,也跟着叫:“东神!东神!”几个人里最大声的还是范鹏,他手里拿着锅铲,举高了在那边乱挥,扯着嗓子狂喊:“加油啊——”“咚——”鼓声起,“铮——”弦音跟上。台上的两个人再次动起手来。这一次,夏东溪不用顾忌对方手里的武器,双方都放开了手。“咚咚、咚咚!”战鼓连绵不断,声声振耳。琵琶音很少响起,却每一下都高亢在鼓声的间歇里,“铮铮”地在那一刻盖满天地。夏东溪手里的刀光便在那一下里骤然大盛。渐渐的,到底是弦音先起的还是小刀先动的,没人再分得清,它们两者完全融为了一体。“叮”台上两把刀击在一起,两条人影一合即分,旋即又腾挪在一起。“咚咚!”鼓声依旧。弦音却是“铮铮铮”连着三响。风过,篝火里燃着的火星被带起,轻轻划过空际。夏东溪的小刀停在了令将军的颈侧,令将军的匕首指到了夏东溪的胸口。两个人在台上对视,忽然一起笑起来,又一起收手。沉寂一瞬后,军营里爆起震天的叫好声。令将军大笑着抬手揽住夏东溪的肩:“走!再去喝一碗!”“一碗哪够啊?将军的酒量,来一坛。”两坛酒很快在哄笑声里被送上来。令将军接过一坛递给夏东溪,自己抓起另一坛,“砰”的一下,和他碰了一下:“幸甚!”两个人一起举起酒坛,“咕嘟咕嘟”的同时下去了半坛。酒坛子刚离了嘴,台下的兵士们就呼一下涌上来。夏东溪在人群合围前寻了个空跳下台,走到黑马前,一把搂住叶田田的腰,把她从马上抱下来。兵士们又是一阵哄笑,不再试图拦他,转身就把小令将军给堵在了台上。高台上一轮酒敬下来,整个军营里都是脚步虚浮的人,范鹏冯陈他们都给拖了过去喝酒,就连何琪,也有小兵士红着脸过来敬酒。何琪酒量不行,几口下去,整张脸都红了,迷离着眼睛叫:“马?马呢?”待得坐到马上,她抱住琵琶,“泠泠泠”几个音下去,一首“沧海一声笑”就在指尖传了出来。这歌自带豪气,何琪的身边很快围过来一堆人。一曲毕,远远的,不知是谁敲起了木头。“梆梆——”有人和着节奏唱,渐渐的,更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