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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99章99养料缸顶是那块木头的缸盖子。缸盖子依然严丝合缝,没有露出一丝空隙,便连木条与木条的接缝,也是贴合得紧紧实实的,漆面上没有一丝瑕疵。可那上面,分明有一道水渍,极亮极亮的一道,在端头处凝成极亮极亮的一点。滴答——那一点落下来,就落在缸身已经漫过胸膛的水里。滴答——又是一滴。滴答、滴答——那水越落越多,越落越快。哗、哗哗——从一滴变成了一串,连绵不绝,就像是那里有一个看不见的水龙头存在,还被人拧开了。钱小跃在水里滑了一下。“哗啦啦——”一阵,连水声都透出一股子慌乱的味道。水——这水这样落下去,他们这口缸很快就会变得和山上那二十三口缸一样!那些缸,那些缸里的人……钱小跃霍然回头。光幕里,所有的光球都在动。不是之前那种挣扎的颤动,而是统一的,无比机械地从上而下——树藤在把那些缸放回地面,一边放,一边一点点地松开绑缚。就像曾经的出现一样,绿色的光点从缸盖上一点点退出,当那些缸被放回到地面上时,绿色的光点又变成了围在外围的一圈。视角拉近,对准了其中的一口。最外围的一圈也在退,一圈一圈松开后,那些绿色的光点再次变回了一长条。那一长条在原地停顿了一会儿后,沿着缸身爬了上去,在缸沿上撬动了几下后,“嗒”的一声轻响,把缸盖子顶开了一条缝。藤条的端头立马从那条缝里钻了进去。“哗——哗——”,有水声从缸里面传出来,就像是那些不断跟进的藤枝在里面搅动一样。“哗——”,一声更大的水声后,缸盖子忽然掀起,“啪嗒”一声,掉在地下。绿色光点一个一个连成串地从缸身里往外爬,起初是一条长长的细线,到端头处,变成了一个环。那个小小的发着光的环里,套着的……是人的脚!随着藤条的后退,那只脚一点点清晰起来,紧接着,是一个人的腿,接着是腰、是胸、是肩膀、是头——那颗头上的嘴巴微微开启着,眼睛却是紧闭的。“啪”,重重的一声响。这个人身体的大半部分被拖了出来,还留在内侧的那部分再维持不了平衡,整个侧倒下来。他倒悬在头顶的手重重地敲击在缸沿上,直邦邦的弹起又落下。他沾满了水渍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变动,他阖起的眼皮也没有一丝颤动。他死了。这个人已经死了。他无力抗拒那根藤条。绿色的光带缠紧在他的脚踝上,拖动着他的身体,缓慢地但是没有停顿地,一点点地往山的下面去。山坡上下曾经的二十三个光球变成了二十三条光带。二十三条的光带,每一条都很长很亮,每一条的后面……都连着一具尸体。在山坡上组成了一幅诡谲的图,一幅用死亡谱就的图。钱小跃愣愣地看着,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心里头的那块石头像是又沉了几分。与此同时,夏东溪正在看半山腰那条分界线的上面。那上面也有两条光带在蠕蠕而动。光带的一端是固定的,另一端拖动着,缓缓地在往黑黄两色的分界线接近。分界线的这边,最亮的那条绿色光带还等在那里,那是从山脚一路上行,被分界线阻住的那一批。它们沉寂了很久,现在,像是接收到了信息,再次活跃起来。分界线上下,一边细长如条,一边宽厚如大道,交接工作完成得就像是下属向领导汇报工作成果。绿光大盛下,那两个人的脸被映在光幕里。居然又是夏东溪认识的。他看到过他们无数次,在山脚的平地这里,在半山腰的分界线那里。他第一次见到这两个人是在他现在躲藏的这口缸的外面,最后一次,是在半山腰处那口碎了一块的缸边。这两个人果然像他们那时候商量的一样,去了分界线的那一边。一个占据了离分界线最近的一口,另一个占据的是稍远一些的第二口缸。光带从稍远一些那口缸里拉出来的,是之前巴拉巴拉喜欢拿主意的那人。夏东溪知道,他不是为了占据更远离山脚的位置,他只是……分担了对他们两个人来说,更危险的部分,他把安全留给了同伴,自己在黑土地上走了更多的路。想到这里,夏东溪的胸口里也有些闷闷的。光幕闪动,视角变换成了俯瞰。漫山遍野的绿——山坡上,更多的绿色光带进行着交接。这些光带都是原本就在山上的那些树垂下的藤条。它们的活动范围有限,只能以自己的主杆为圆心,自己的长度为半径,画出一个圆,每一个圆就是一棵树的控制范围,但树与树之间那个看不见的圆形的控制范围是有交界的,每当一根藤条拉伸到极致,马上就有另一根凑过去,在交界处碰头。就像是接力赛里两名运动员交接棒一样,而那些尸体,就是它们手中的接力棒,被用这样的方式,一站一站地传了下去。最近山脚的一具,已经被交接到了“领导”的手里——山脚下,绿意幽幽的藤条子早就候在了那里,它动作灵活,“呲溜”一下就绕上了那具尸体的脚,整枝藤条上的绿光都比之前更亮了些,一股子迫不及待呼之欲出,它的端头翘起,带着那具尸体往平地后方的“树林”里退去。“呲呲——呲呲——”让人牙痒的藤条移动声再次在夏东溪他们这口缸的边上响起,这一次伴随着的还有“扑扑”的重物拖动声。光幕里,映出地面上一道长长的拖痕。拖痕一直延伸进了“树林”里,那具被拖着的尸体从一堆晃荡着的细小藤枝下经过,渐渐消失在里面深沉的黑暗里。夏东溪的手背上一阵麻痒,他想起了这片“树林”、这棵树……比山上那些树更鲜活更绿意盎然的姿态。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了。树需要养分,而人……在某些情况下也可以变成养分。水声哗哗。缸顶上下落的水源源不断,水流没有变大,但也一刻没有停息过。如果他们淹死在这口缸里,他们也就会和那些人一样,变成那棵树的养分。“哗哗——哗哗——”水还在落,并没有停下来的痕迹。缸里面已经没法安坐了,坐在那里,水会漫过头顶。夏东溪和叶田田只能站起来,就算站起来,那水也已经到了叶田田的腰侧。“常开不谢花”是被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