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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要搏命啊。他们拿什么来和我们换?”“命。”这声音从营帐的那一头传来,说话的不是小明星,是高座着的那个人。“哦?”夏东溪缓缓把头转向了正面,“谁的命?”“你们的。”“同为宋人,先生如此行事,说不通啊。”“啪”的一声,一片木牌子被抛到夏东溪的脚下。华元的神色也是淡淡的,不同于夏东溪,他的淡然里有种久居高位的掌控自信:“窃取身份牌,假扮兵士,窥伺军营,行刺探之实,当诛。”“这听起来好像说的只是一个人呐——”“探子性滑,岂敢一人行?必有外应。”“这就是要给我们按‘同伙’的罪名了?”夏东溪挑眉,“这样说的话,似乎,不去不行了。不过,先生啊,您得了命令,自己不想去,又不能找手下替代……偏巧这个节骨眼上,我们撞了上来,您抓我们顶这事儿,原也是个不错的办法。只不过,先生您怎么就肯定,我们能做成这事?”华元坐在位置上,忽然笑了笑,笑容中带着种和他外表并不相符的狡黠,就像是一头老狐狸一样,悠悠道:“成与不成,皆于我无损。”“确实……”夏东溪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也牵起嘴角笑了笑,“我们如果做成功了,就是先生用人得当,是先生的功劳,我们若是不成功,也不过是两军交战,宋民不忿,私闯敌营,失了手而已。”“公子通透。”“看来,先生这主意是已经拿定了……”“虽是如此,仍愿公子等功成归来。”华元没让夏东溪说完,打断道,“‘易子而食、析骸以爨’……公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当不是凡人。”夏东溪斜眼瞟小明星:“这你都和他说了?”小明星耸耸肩:“没办法,要是没有点儿东西,现在,不但我坐不了这儿,怕是连我的头,你们都要去外面的竹竿子上找了……”“那却是公子误会了。”华元坐在位置上,一本正经地就像是他真的什么也没做过,一直对小明星很礼遇一样,叹息着说,“公子有才,岂会蒙尘?不过有一事甚是可惜,公子的话只得一半,却不知另一半是什么?”“另一半?”夏东溪有些不明白。小明星给他解释:“我和他说,皇帝不是让他去见对面管事的么,不能什么都不准备就去啊!至少,也该想好见了面说些什么吧?然后,我就说,我这边呢,有一段话,肯定能打动对方……”小明星说到这儿,停了停:“我知道事实上是有那么段话的,不过,上次东嫂没说全,剩下的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还请公子赐教。”华元静静地等小明星说完了,才开口,催道。“先生这就是在问退敌之策了——”夏东溪拖长了调子,“却不知告诉了先生,我们能得到些什么?”这是在讨价还价。华元笑起来。“去那边的资格。”他眯起了眼睛,慢条斯理地说,“之前元曾提及公子们的命……这是保下‘命’的第一步。”这是威胁,完完全全的威胁——如果说出来的东西不能打动这个老狐狸,那么很有可能全员、现在、就要灭在这里!夏东溪叹气:“你知不知道我闯过很多关,遇到过很多NPC……你是到现在为止最难缠的一个。”华元微笑:“多谢夸奖。”这人真是脸皮厚得戳也戳不破,夏东溪又叹了口气,只能侧头去看叶田田:“田田——”叶田田没等他声音完全消散,就开口接了上去:“‘虽然,城下之盟,有以国毙,不能从也。去我三十里,唯命是听。’”【注1】华元低眉想了一会儿,鼓起掌来:“有礼有节,当可用。”“那就是行了?”夏东溪实在是不想再和这老狐狸打交道了,现在形势逼人,没办法,既然对方说了要他们去对面走一趟,那这一趟是必然要走的,既然都确定要走了,不如早点出去熟悉熟悉地形,做做准备。他直接开口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走?”“公子爽快!”华元举起桌上的茶杯,遥遥地敬了夏东溪一把,回答,“入夜。”“行。”夏东溪懒得看老狐狸装腔作势,转身就准备走。“公子稍待。”“啪”的一声,茶杯被重重地顿在案几上,“哗啦啦”一阵,门外的兵士们又都奔了进来,刀出鞘、枪横举,一下子又把营帐里的四个玩家给围在了中间。“先生这又是什么意思?”夏东溪眉目一肃,问道。“去传个话而已,不需要这么多人。”华元的脸上又露出了老狐狸般的讨人厌的神色,说,“这位,就请留下吧。”他缓缓地抬起手掌,又缓缓地指向了……叶田田。“你这是留人质?”夏东溪沉了沉眸。“公子们远走敌营,可退敌也可投敌……于彼时,各位远在城墙另侧,元于此鞭长莫及,心中恐常惴惴。”华元一脸的诚恳,“此事不光明,但若公子们是我,可有其他良策?”他都自己承认“不光明”了,还能有什么说的?夏东溪只好做最后的争取:“她不行!”“只能是她。”老狐狸眯着眼摇着头,“元眼虽花,心未盲。公子是你们一行四人中领头的,而公子心中最在乎的,却是——这位姑娘。”***夜色覆盖大地。城墙上没有点燃火把,从上往下看,敌营里篝火闪闪,远处营帐连绵,近处兵士肃立,只说气势,就比墙里面强了不少。华元站在墙头,给夏东溪指向:“那边——就是主帐,对方主将子反就在那里面。”夏东溪淡淡地看了一眼:“还算不错,比边上的都大了一个号——如果是玩大家来找茬的话,也算是一眼就能分得出来,不会摸错地方。”“何谓……大家来找茬?”华元难得地露出了一丝茫然,开口问道。“知不知道,从认识你到现在,也就这一刻你看起来有点像是一个人。”夏东溪懒得解释,含糊了过去,继续低下头去往自己的腰上面绑绳子——城门不能开,他需要从城墙上垂吊下去。边上,小明星也在做同样的动作。他和夏东溪一样,现在身上套的是对面楚军的衣服,一会儿好方便行动。男青年就不一样了,他没有换装,也没有套绳子,但也没闲着,他一直在帮忙——他是几个人商量过后留下来的,原因么,主要是因为他跟着去,未必帮得上什么忙,还很有可能成为累赘。当然,说服他留下来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夏东溪给出的理由是:他和小明星两个是吊绳子下去的,那么在绳子的另一端,就需要站一个信得过的人,万一有那么一刻,别的人都松了手,那么这个人,就要能多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