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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像针扎一样地刺入夏东溪和叶田田的眼睛。两个人都是不由自主地闭了闭眼。身周有风,身子在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所有的动静都停止了下来。夏东溪睁开眼,亮斑在眼前闪动,这是刚刚强光留下的刺激,在亮斑闪闪的中间,是长长的黑暗和偶尔亮起的光,这个布局,实在是太像他们之前待过很久的地方了,实在是太像……还在关卡里。夏东溪收紧了手。手里没东西,没有刚刚他捅进赵高胸口里去的“刀”,没有他在关卡世界里常握在手里的“徐夫人”,也没有……叶田田!夏东溪几乎是惶恐地往四下去寻找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掌伸过来,握住了他的手。夏东溪狂跳的心脏停顿了一下,紧接着,更剧烈地跳动起来,只是前一次,是惊慌,后一次,是庆幸。眼睛也终于能适应眼前的光线了,夏东溪看到了,叶田田就站在他的身边,一袭长长的白裙,这是他在新手集合的大殿里看到的那件,也是她到这里来的时候穿在身上的一身,白色的裙子看起来雪白雪白地一尘不染,就像是这些日子以来,她只是安安稳稳地待在了什么地方,没有闯关、没有艰险、没有生离死别……夏东溪有种错觉,他觉得眼前的叶田田只是结束了一场度假,在等着他带她回家。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小白鞋不是很白,那是因为穿得旧了帆布的泛黄,和他在这里的时候也不一样了,还有他的衬衣、他的休闲裤……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到这里来的时候,这些衣服是什么样的了,但是很清楚,身上的这一身没有磨损、没有血迹、没有刀劈斧砍留下的破洞,这,也不是他在这个世界里穿的那身了。在这个鬼地方整整几个月,眨眼间,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初始,他没有办法想象自己也是度了一个假,但是他很清晰地认识到——“我们可以回家了。”叶田田看着他,轻声说道。“是的。”夏东溪点头,“我们可以回家了。”“只要再走过这最后的一段路。”“最后一段路……”夏东溪侧头,之前匆匆瞥过一眼并没有细看的通道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这是一条很长很长的、一眼看不到头的通道,有光线每隔一段从侧边落出来,乍一眼看过去很像之前在“终极关”里走过的那些廊道,但和那边不一样,这里的每一道光都很柔和,柔和得就像是自然的阳光一样。长道起点的侧壁上,浮着一方小屏,清清爽爽地点缀了一些小花,花朵间,同样柔和的白光打出了四个字:“欢迎回家”。“走——”夏东溪拉紧了叶田田的手,“我们回家。”长道黑暗,可当他们走进去的时候,脚下眼前会亮起星星点点的光,小光点间隔得刚刚好,既不刺眼又照亮了前路,一步一行,光点子在脚下变幻,往前方铺展,走在上面,有种走在星光里的感觉。夏东溪和叶田田两个走得不快,之前闯关谨慎的习惯他们还是带到了这里,就连走到第一道白色光带时,跨进去之前,他们还细细地探查了一下周围。一切都很平和。脚下的光点子甚至还闪了闪,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冲着他们促狭地眨了眨眼,似乎在说:“没事了,你们已经通关了,这里只是你们回家的路。”夏东溪和叶田田并肩走进了光里,然后……他们就看到了自己。小小的,三四岁时候的自己。蓝天白云,四四方方的小院子,小小的叶田田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抱着一碗糊糊,正在用小调羹挖着吃,而她的对面,夏东溪在……挨打。“啪”、“啪”,木尺子抽在夏东溪的屁股上,“啊”、“啊”,小小的夏东溪咧开了嘴,不哭,只干嚎。“知道错了吗?”夏爸爸没舍得多打,虚张声势了两下子后把小夏东溪薅起来,问他。小夏东溪脸憋得通红:“本来不知道的,看到你这尺子知道了。”夏爸爸:“……”这到底是知道错了,还是不知道呢?夏爸爸和小夏东溪大眼瞪小眼三秒后,觉得还是有必要巩固一下今天的教育成果——一把把小夏东溪又给薅了回去,按在了大腿上。“啊,啊——”,小夏东溪又嚎起来。站在光外的夏东溪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时候是真不懂事啊。”“你还记得那次是为了什么打你的?”叶田田自己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止不住地转头问道。“那怎么可能。”夏东溪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只是在说,那时候懂事点儿的话,就该回答,知道错了,也不用挨后面那么多下了。”叶田田:“……”说话间,光影里的夏爸爸打完了,他气呼呼地进了屋子,小夏东溪就被一个人放在了院子里。小小的夏东溪摸了摸屁股,一瘸一拐地往小叶田田那边走过去,停在她面前,看着她的糊糊抽着鼻子:“田田,我好痛。”小叶田田警惕地抱紧了手里的碗:“你……你爸爸打的。”一副“不是我做的,不要来找我”的小模样。“可是我好痛……”小夏东溪舔了舔嘴唇。“真的很痛吗?”小叶田田疑疑惑惑地看他,“可……可你、你为什么不哭呢?”“痛,是真的痛。”小夏东溪嘴巴一撇,大哭起来,“啊啊啊,我好痛啊……”小叶田田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抬着头,目瞪口呆地看着小夏东溪眼泪珠子“吧唧吧唧”地往下落,终于是信了,低下头看看自己手里的碗,不是很舍得,却还是捧着递了出去:“给你吃吧。吃了就不痛了。”小夏东溪哭上了气,一抽一抽的,接个碗都不怎么稳,小叶田田像个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站起来,先用手掌帮小夏东溪擦了擦脸,再把他手里的碗拿回来,托在手里,用小调羹舀了一勺子,送到小夏东溪的嘴里:“吃。甜的。吃了,就不痛了。”天边有扑簌簌的飞鸟过,隐隐约约间,远处,有风铃的声音。“田田,以后,是不是我痛了,你都会喂我东西吃?”小夏东溪问。小叶田田仔细地想了想:“那要看你是不是真的痛。”“那要怎么样才算真痛呢?”小夏东溪很认真地问。“就……会哭的那种吧。”小小的小姑娘也很认真地回。“原来我怕疼会哭是因为这个。”夏东溪的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了一个弧度,“田田,以后你可不能再拿我在病房里面哭得稀里哗啦的事来说我!”他指着光影里:“这都是因为你!”“以后不用了。”叶田田抬起手,抚了抚夏东溪的嘴角。“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