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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坐在了王涟漪身边的蒲团上,衣袂拖到了地上也丝毫不在意。“凛王,宁王,此番前来不会当当是来看我的吧?”王涟漪把楚子宁的手引到了火盆子旁边,拿起了被自己搁置在一旁的佛珠。“母亲真是睿智无比。”楚子宁神色有些慌张的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厌离被颖妃为难了吗?”王涟漪一见楚子宁满脸的愁容,心中不禁又开始担心起楚厌离的安危来。“不不不,厌离倒是没什么事,自从母亲执意出家之后,父皇许是觉得亏欠你二人许多,勒令颖妃不许踏进子兰苑半步,想必那颖妃胆子也没那么大,上赶着去触碰父皇的逆鳞。”楚子宁连忙解释,可怜天下父母心,就那么一个女儿,怎舍得她受苦受难。“那是为了何事?若是说给我送过冬的衣裳,也不见你们带着什么来,况且前些日子你们刚来过。是不是陛下那边,出什么事情了?”王涟漪被楚子宁有些凝重的表情吓到。“母亲,并不是什么大事,你先别急。”楚子阳也跟着楚子宁坐到了蒲团上,楚子宁往里挪了挪,分了一半给楚子阳坐下,坐稳后楚子阳继续说道:“是这样,前天,北凉国的使者抵达了长安城,昨儿个一早,文瑜就来凛王府把宁王带进宫了,说是父皇有事相商,还明令不许我跟着一同进宫。”“这是为何平常他不是不放心宁王一个人去做事的吗?”王涟漪深谙明启帝本性,对于这点她忽而有些不明白明启帝的做法。“你且听我说。”楚子阳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母亲,我们三个会互相扶持的,你真的不用那么担心我们。”王涟漪苦笑两声,示意楚子阳继续说下去。“算了,老四,还是你自己来说吧!”楚子阳用胳膊肘拐了拐身边的楚子宁,楚子宁脸色通红嗫嚅着说道:“昨日一早文瑜公公把我带进了宫里,昨儿没有早朝,我是在御书房见的父皇。”“原先我还在想,父皇是不是打算对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我不要跟二哥同流合污,我还打了满腹的草稿准备想父皇说明我与二哥之间的关系以及他让我这么做的坏处,却没想到,父皇说出来的话让我觉得有些……”话说一半,楚子宁停下了。“有些什么?你倒是快说啊,卖什么关子!”王涟漪心急如焚的看着自家儿子玩弄字眼。“震惊,对没错,就是震惊。”楚子宁猛地点头,“母亲你别催我,我刚刚那是在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不合适的话不足以显示出我听到那个消息时的心情。”“所以你就用了震惊?”楚子阳撇过头,一脸不相信的看着自家的傻弟弟。“对啊,有什么问题吗?”楚子宁一脸疑问的问道,自觉自己这个形容词并没有哪里不对。“没问题,问题不大,你继续。”楚子阳干笑两声,让楚子宁继续。楚子宁点点头,继续道:“父皇问我说,‘宁王啊,今年也有十七了吧?年幼封王,那现在也是时候娶一个王妃了!’我一听到这话我心里那个怕啊!我还是个十七岁的小男孩呢!父皇这是要给我找另外一个小女孩,让两个小孩子一起过日子吗?我现在基本都待在凛王府,突然我回宁王府我肯定不干啊!”“也不知道是谁跟我赌气回了宁王府睡了一个晚上。”楚子阳看着激愤无比的楚子宁适时将在做梦的王爷泼醒。“这个嘛……二哥,往事不要再提,总要往前看的嘛!”楚子宁推了推楚子阳,继续自己的话。“父皇说完我就当场石化了,我跟父皇说,‘父皇,儿臣虽然已年满十七,但心智却还未完全成熟,还是需要被照顾的年纪,此时娶王妃怕是不妥,况且二哥和三哥都未曾娶妻,为何这件事会轮到我这个最小的皇子身上呢?’你们猜父皇说了什么?”“他说‘就是因为你还需要照顾,所以朕就专门挑选了你,找人照顾你’是这样吗?”王涟漪被楚子宁的语气逗乐了,也跟着楚子宁说起了浑话,楚子阳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两个人,心里莫名的涌出了一股暖流。这才是家的感觉。有说有笑,不用担心因为说错一句话而惹怒龙颜,也不用勾心斗角,如履薄冰,更不会棋差一招而满盘皆输。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很多事情,很多人,都在悄然的发生着意想到的改变。“不不不,父皇是这么说的,‘嗯哼嗯哼,宁王啊,朕知道你心智未成熟,朕也不指望近两年你就能给朕添个皇孙什么的,最重要的,是有人管你,有人照顾你,你现在天天赖在凛王身边,给人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再这样下去,你与凛王之间的隔阂可就会越来越多了!’怎样,这像是以前那个父亲会说的话吗?但是巧了,这是现在这个父皇会说的话。”楚子宁一拍大腿,嘴里还满是惊叹,对于楚子宁精彩绝伦的表演,楚子阳只想鼓掌,这人不去演小话本里的那些惊天地泣鬼神的情爱事迹可惜了。“像,实在是太像了。”王涟漪连连点头,楚子宁愈发来劲儿。“我当时的表情肯定要多丰富有多丰富,因为文瑜公公憋笑憋得太明显了,现在想想我都有些替他担心,要是被父皇发现他在偷笑,会不会被咔嚓掉啊?”楚子宁装腔作势的顺了顺胸口的气。他做出这副动作的时候,青玉没忍住,笑出了声。“青玉该死,还请宁王赎罪。”青玉连忙下跪认错,楚子宁满不在乎的道:“我说青玉jiejie,你跟在母亲身边也有好几年了,怎么还那么生分呢,就像刘丞相所言,我们是草根,草根就要有草根的样子,不应该骄奢yin逸乱摆谱!”“刘文洲什么时候教你这么些个歪理了?”楚子阳心中一个咯噔,看来以后得限制刘文洲进出凛王府的次数了,免得自己这个傻弟弟被刘文洲教坏了。“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即使有权有势了,也不能忘了本心。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楚子宁又拐了拐楚子阳,楚子阳抓着他的胳膊肘儿,“君子动口不动手,再动我把你胳膊卸了!”☆、不动“好好好,不动不动。”楚子宁惺惺的缩回手,“我见父皇居然打算离间我和二哥,就将计就计,顺着父皇的话往下说了,我说‘这些年确实是赖在二哥那里太久了,以至于因为我,二哥到现在都没能娶上王妃,我有罪,我愿意认罪,但凭父皇责罚!’他就,‘别转移话题,这北凉国的公主,你是愿意也得娶不愿意也得娶。’我只得点头啊,那大殿之上除了我和父皇文瑜以外没人了,外面全是禁军,我哪敢说个不字!”“可你刚刚进门看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