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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校门,陈樾已在门口等她。她穿着裙子不方便跨骑,侧坐在摩托后,下巴搭在他肩头:“他们已经到了?”陈樾说:“没事,让他等会儿。”镇子不大,四五分钟就到了。餐馆是本省知名连锁品牌,今年年初才在清林镇开了第一家店,位于青石巷尽头,傍山看谷。室内多竹器竹具,装修相当有民族风,葫芦丝的背景音乐悠悠扬扬。何嘉树跟顾文思坐在露台上,背靠青山,俯瞰山谷梯田。何嘉树听见摩托车响,老远看见了陈樾跟孟昀。孟昀尤其亮眼,她穿了件云雀黄的连衣裙,大裙摆在风中飞扬,灿烂得像夏天的阳光。他有点意外,觉得她穿得太漂亮不像个志愿者,像搞街拍的。这些年了,她倒是一点儿没变,仍是喜爱大开大放。她搂着陈樾的腰,下巴搭在他肩头,跟他讲话;而他在笑。何嘉树有那么一瞬想起学生时代,她一直都这样,喜欢亲昵亲密,任何时候都要贴在一起。车停在门口,孟昀蹦下来,一路太阳晒得热了,把罩着的牛仔外套脱下来。陈樾接过她的外套,走上露台台阶时,弯腰捞起她的大裙摆提着,直到她上了台阶才放下。目光对上,何嘉树朝他们抬手打了个招呼,站起身。孟昀跟顾文思不认识,陈樾介绍说:“这是顾文思。”孟昀冲她笑了一下,再看何嘉树,给了个礼貌的笑容。何嘉树亦对她微笑,而后移开目光,对陈樾说:“你们这边弄得蛮好的,我看旅游还是有的玩。”顾文思也说:“空气太好了。我们下午去山里转了一圈,全是花儿,好漂亮。”孟昀说:“你多跟身边朋友宣传哦,拍点美美的照片,我们这里风景一级棒,人也特别好,就是还没什么人知道呢。”顾文思说:“放心吧,以后一定会有更多人知道的。”顾文思本是不太说话的类型,但孟昀很热情活泼,两人一来一去聊得愉快。女孩讲着话,陈樾点了菜,傣味手抓饭,芭蕉叶包烧牛里脊,铜锅鱼,小炒走地鸡,金雀花炒鸡蛋,豌豆尖,外加一碗苦菜汤,又给两个女孩都点了泡鲁达跟酸角汁。孟昀听见了,往他身侧一贴,说:“泡鲁达是什么?唔,看着好吃,可两杯喝的怕吃不完呢。”“这家酸角汁很好喝。”陈樾说,“你两个都尝尝,吃不完给我,好吧?”孟昀笑:“那好吧。”继续跟顾文思聊天,“那个洗头发超级蓬松,视觉效果头发多出一倍呢,我过会儿把链接发给你。”顾文思说:“我们还没加微信呢。”何嘉树看见远处山头上的白色风车,正跟陈樾说着明天想跟他去实地看看风车田,瞥一眼两个正在加微信的女孩。他的微信号估计还在孟昀的黑名单里。他大方一笑,说:“能把我的号拖出来么?”孟昀看他一眼,手机cao作了几下。服务员过来上菜。云南菜讲究食材新鲜,植物香料多,菜品一上桌就勾人味蕾。顾文思道:“看着好好吃啊。”孟昀给她夹了块芭蕉叶烧里脊,说:“那你多吃点。”陈樾给她舀鱼汤,说:“晓得让别人多吃,自己跟吃猫食一样,云朵都比你吃得多。”孟昀立马就拍了下他的大腿。顾文思问:“云朵是谁?”“他的小情人。”孟昀扑哧笑,“一只狸猫。”“你们养猫啊?”顾文思轻叫,“我超级喜欢猫。”说完,嘴巴往何嘉树那儿努了努,“他不喜欢。”何嘉树吃着小炒鸡,说:“隔三差五地出差,养猫干嘛?”孟昀跟顾文思说:“养猫是很麻烦呢,都是陈樾管的。猫猫脾气还不好,又傲娇又冷漠,还喜欢炸毛。”顾文思喝了口酸角汁,说:“嗯,好喝。陈樾不是要读博了吗,猫怎么办?”孟昀说:“带去上海呀。”“噢。”何嘉树说:“你博导没催你提前回学校?”“没有。”陈樾说,“我跟他讲了这边情况,最早得八月回去。”顾文思问:“以后还会来西边吗?”陈樾说:“大概率还是会的。”何嘉树跟顾文思同时看了孟昀一眼,孟昀一笑:“我工作自由,他去哪儿出差我就跟去哪儿。这边还能给我好多灵感呢。”“真好。”顾文思由衷地说。孟昀道:“而且他想做研发,还是有很多时候在上海的。到时候一起逛街。”顾文思忙点头:“好呀。”太阳往西边斜去,天空一片粉红。顾文思接了个工作上的电话,走下露台。陈樾去洗手间,起身前把外套给孟昀,说:“起风了,穿上吧,过会儿着凉了。”孟昀笑起来,凑他耳边小声说:“那我就要感冒,让你给我剥酸角吃。”陈樾含了笑:“你不感冒,我过会儿就给你买酸角好不好?回去路上就买。”“那好吧。”她穿上外套。他一走,桌上只剩了斜角而坐的孟昀跟何嘉树。空气陷入安静。何嘉树看了眼天边的粉色晚霞,而后看向她的脸,孟昀整个人在发光一样,这下真是事事遂意的小仙女了。他微笑:“看样子过得很开心。”“别跟我讲话。”孟昀不理他,没好气地说,“不是因为陈樾,你以为我愿意搭理你。”何嘉树看她半刻,笑:“啧啧,看来他对你是宠得没边儿了。也是,喜欢你那么久,不得可劲儿地宠。”因后面那句话,孟昀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不比你早多久。”孟昀不讲话了。何嘉树握着水杯,转了一圈,说:“孟昀,有些事情我应该告诉你。”“什么?”“军训你晕倒,是他背你回去的。普陀山那天晚上,是陈樾想去找你的,不是我。你生日那张黑胶,也是他刻的。我买的是灯,跟他换了。还有那个投票,是他一个人刷的,不是我买的。但我真以为他喜欢温柔型的,哪里晓得他藏那么深。”孟昀眼神放空,似乎在慢慢接收信息。他俩异地恋快一年,但这些事陈樾一件也没跟她讲过。这人真是……半点不邀功的。她忽然心很疼,但她将情绪掩藏得很好,平定后吐槽:“所以你干了什么,专门跟我吵架了。”何嘉树低了头,好一会儿才抬起,说:“当初一条短信分手,是我没担当,对不起。”孟昀没讲话。记忆中,这是她心底很大的一块伤疤。但到了这一刻,她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并不疼痛了,甚至谈不上所谓释然释怀,早就过去了,像一路经过的山川。她淡淡说:“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