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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说话的语气都轻柔得不得了,“他敢不说,我就把他的东西切成片,让他一片、一片地吃下去。”那混混简直额头冒汗,背后汗毛直立,忙不迭惨叫:“我说!我说了,我全部都说!真的,我现在就说,就是李家那位许姨娘指使我做的!”……翌日天一亮,整条街的人都看见聂棠叫了店里的伙计推着一辆木板车,木板车上还躺着一个面色惨白的男人,去了官府衙门。那个躺在木板车上的男人有不少人是认得他的,知道他是西城的一个混子,吃喝嫖赌五毒俱全。聂棠来到衙门的时候,衙门还没开门。她举起鼓槌就开始敲击门口的鸣冤鼓,吸引了无数路过的百姓前来围观。她击鼓鸣冤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府尹,很快就有官差打开官府大门,让她进去。其实府尹对于聂婉如还是有所耳闻。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她是聂老御厨的孙女,就因为一顿饭,又重新受到了当今圣上的赏识,竟把金刀都赐还了,还亲笔为她题了一块招牌。她的厨艺很好,接人待物的态度更是令人如沐春风,所以继皇帝之后,也有不少达官贵人喜欢去她那家小店吃饭。府尹哪里还敢托大怠慢,立刻就敞开大堂,和颜悦色地询问:“聂家娘子,你在门外击鼓,可有何冤情要诉说?”聂棠跪在躺下,不卑不亢地回答:“民妇确有冤情要诉,首先,这个混混昨夜翻墙进入民妇家中,意图不轨,但被民妇制服。此混子亲koujiao代,他之所以要来寻民妇的麻烦,都是出于李家的许姨娘的授意。所以,民妇想要状告许姨娘,还有许姨娘背后的李家。”府尹都有点惊了,一般妇人碰到这种事情,只消把人赶走,便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毕竟名声大过天,若是被人知道有这么一回事,难免要在背后指指点点,说她被污了清白。可是这聂婉如却反其道而行之,还把这件事闹大,告上了衙门?!一般来说,这种案子,只要妇人愿意上告,就一定能告赢,毕竟不会有哪个女人会以自己的贞洁去诬告对方。府尹连那个混混的证词都不问,直接命衙役去李家拿人。聂棠侧过头,淡淡地望着那个躺在木板上的混混。她这眼神一扫过来,那混混立刻就觉得菊花一紧,心中格外害怕。毕竟他在昨晚上,已经受到了太多惊吓,对她产生了一种从心底升起的畏惧和恐慌!这边许柳绵人还没到,他就开始竹筒倒豆子一样把所有事情交代出来:“许姨娘给了我十两银子,说只要我偷偷摸进聂……聂夫人的房里,最好还要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越多人知道越好,她就是要逼死聂夫人!”聂棠对他的识时务非常满意,微微颔首道:“不错,就是这样。可惜民妇早有防备,先发制人,这混子才被民妇制伏。请府尹大人为民妇主持公道!”府尹:“……”要是不知道事情经过,他还以为这受害和被害的双方是颠倒的。看看这混子那灰败的脸色,生无可恋的神情,还有他瑟瑟发抖的身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被怎么了呢。聂棠又从袖子里取出一张欠条,当堂展开:“民妇揣测,许姨娘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是被民妇从前那狼心狗肺的夫家人所指使,不然许姨娘一个妇道人家,又如何会想出这种阴毒的伎俩,同这种流氓混混接触?他们之所以要这样陷害民妇,就是因为这张欠条。”聂棠不清楚这事到底是许柳绵一个人的想法,还是李行也在背后献计献策,不过那不重要,反正她只要一口咬死这事同李家脱不开关系就好。她承诺给小白过,她会教她如何逆袭,如何惩治李家,如何出了这口恶气——但这不包括,她只跟许姨娘一个女人斗。斗败一个姨娘又何用?要斗就把整个李家拖下水抹黑了!第428章只有一张回程卡的绝境她把作为证据的欠条交给衙役,衙役再呈上前交给府尹。一般来说,私吞嫁妆这种事还是不少的,但是很少有摆到明面上来说的,毕竟也没什么证据,可是这李行到底干了一件什么沙雕事?他竟然给聂婉如写了一张欠条,还按了手印?!府尹都要醉了,这可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等到那位哭哭啼啼的许姨娘被衙役带上公堂,外面引颈等待的围观群众们终于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议论:聂婉如纵然清白有损,可是那种收买混混去玷污女子清白的就是活脱脱的毒妇啊!一个小小的姨娘竟然敢陷害曾经的李家少夫人,谁知道这是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如果许姨娘背后就是李家的手笔,那李家又是何其可怕的、人面兽心的畜生,这不是硬生生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吗?许柳绵一面抹眼泪,一边哽咽着说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懂为何这个混混非要咬着她不放。那混混正有一股恶气没地方去出,一张口就添油加醋:“府尹大人,当初买通小人去找聂家娘子麻烦的,就是她!小人还记得她那张嘴脸,这个许姨娘嫉妒聂家娘子嫉妒得不得了,觉得自己凭什么当妾,凭什么人家都能当正经夫人!她还教小人,不管事情成不成都要宣扬出去,让聂家娘子没脸继续活在这个世上!”混混被聂棠整怕了。他一看到她那张脸,就会想起她举着一把砍骨刀笑容阴森的模样,然后就觉得自己的伤口剧痛无比,哪里还敢跟她对着干?当然是她指哪里,他就咬哪里了!于是许柳绵就成了他的出气筒,他身体受损的仇不能找聂棠报,但可以全部泄愤到她的身上,如果不是当初许姨娘让他去干这事,他又如何会落到如今的地步?至于他是收了赏钱自己乐意的,是自找死路,他当然不会去想。许柳绵也没想到,她当初收买的这个混混现在会这样咬住她不放,她偏偏还没有办法辩解,只能继续小声饮泣:“大人明鉴,民妇的的确确不曾陷害聂家娘子,民妇也不知……不知此人为何非要说是民妇指使,或许就是——”她本来还想把由头推回到聂棠身上,可聂棠哪会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打断道:“大人,可容民妇说上几句话?”府尹忙道:“聂家娘子,你有何想说的,且一一道来!”“其实民妇觉得,许姨娘大体并非是收买混混陷民妇于非命的那个人。”聂棠刚一说完,小白先激动起来,趴在她肩头焦急道:“你为什么要为这个贱妇说话?!就是她收买的混混,就是她做的丑事,一定不会错的!”聂棠就像没听见她在耳边说话一般,微微笑道:“试问,一个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