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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好一会儿,才有点不好启齿地问:“招亲慕那个什么?这是什么意思?”叶渐离梗了一下,他显然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连这么简单的成语都不知道。只听聂棠笑道:“叶jiejie的意思是,她最讨厌那种吃着碗里还惦记着锅里的人。冬青在学校里应该很受女孩子欢迎吧?”周冬青一听聂棠这句话,立刻骄傲地挺起胸膛:“那是当然。”叶渐离顺势接上话茬:“受欢迎?是那种对谁都好,表面上是暖男,本质是渣男的那一种吧?”周冬青顿时垮下了一张脸,争辩道:“没有,我才不是这样的!”“那你还要留着这一大帮人做什么?”叶渐离挑眉,秀丽的眉目间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如烟似幻的哀愁,“你有我们两个还不够吗?”聂棠:“……”她不得不说,他这戏真的很多的,还特别能唬人!这三言两语一过,周冬青整个人都不好了,青着一张脸,支支吾吾接不上话。他喜欢这位漂亮的叶jiejie,能激起他胸中那股小男子汉的保护欲。而且、而且他之前送给“她”的那块鹅卵石,“她”居然一直带在身上……周冬青皱着脸道:“那我回去想想——再想想吧。”“别走呀,”叶渐离偏偏还被勾起了“戏瘾”,非要再飚上一场好戏,“你回去想事了,谁来陪我呢?来,jiejie跟你一起玩啊。”聂棠几乎是看着叶渐离半哄半拖着把那男孩给拐走的。周冬青年纪虽小,可是也懂得了男女之情,他露在头发外面的耳朵和半边脸颊都涨得铁青铁青——这是害羞的。聂棠失笑,又摇摇头,重新走到那天看到周冬青等傀儡孩子消失的竹林处。她的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看着这片看似毫无破绽的接点,下意识地伸手捉住了一片竹叶,用力碾碎。她几乎可以断定,如果这个阵法在哪里会不得不产生破绽的话,就一定是在这里。只有接点处,才是最不稳定的。谢沉渊再是厉害,也得遵守阵法的基本法则:破绽是可以隐藏的,却不能直接消亡。当他为了隐藏一个破绽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制造出新的破绽,她只要抓住其中一处,就能像抽出毛线团里的一根线头,牵一发而动全身。既然现在周冬青被叶渐离略施小计骗走了,那么就该轮到她了。……沈陵宜原本集中到忘我的注意力突然被打散了。他一下子从聚精会神的玉雕工作中清醒过来,站起身道:“苏老师,聂棠应该找到里世界的破绽了!”苏源景音调上扬地嗯了一声,抬起一双眼,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他一遍,就像第一次见到他似的。打量完毕,他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哦,可是,这事你爸知道吗?”“……”沈陵宜一下子就猜到苏源景的意思,但他还是硬撑着嘴硬,假装不懂,“他该知道什么?”苏源景倾身,叹息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觉得有点不爽,这小子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能比他还高出半个头?“我是说,你随随便便就动了你们沈家的族谱,这好像不太好吧?”他的感官可是很敏锐的。之前沈陵宜根本就没有跟聂棠联系过,就突然就知道聂棠在里面的情况了,除了聂棠的名字已经被写在沈家的族谱上——还是以沈陵宜妻子的身份上的族谱,就不会再有第二种可能。他们玄门是最讲规矩的,聂棠的名字起码也得他们三媒六聘,领过证和摆过酒席,在翌日才能在祖庙中被郑重地记上族谱。而现在这种情况,沈正清要是知道真相,怕不是得崩溃?苏源景虽然没直接把话说得最直白,但是徐临川和姚晴可都是从小在玄门长大的,只要听半句就能秒懂。徐临川都要为他这saocao作感到绝望了:“弟弟,你知道你干了一件什么沙雕事吗?!你已经亲手把你人生中的最后一线希望给毁掉了!”他们这样做,就跟古时候的趁夜私奔有何区别,还是那种互换庚帖的奇葩私奔法。更可怕的是,一旦聂棠的名字被记上族谱,沈陵宜这辈子就等于跟她彻底绑定在一起了,不死不休,永无分离。聂棠这种天坑一样的女人,就是白送给他,他也是不要的!姚晴笑着咳嗽了一声,打趣:“聂棠不是在玄门长大的,不懂这些规矩。可是你该不会不知道吧?等到沈叔叔开祖庙的那天,却发觉聂棠的名字已经在了,看他不打断你的腿!”沈陵宜当时把族谱偷出来,也是一时冲动。再加上新年气氛好,他还喝了许多椒柏酒,色令智昏,什么后果都置之脑后。等他一觉睡醒,脑子里的热度退去,这才意识到他到底干了一件什么样的好事。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其实这也没什么吧?反正总是要负责的。他可不是那种占了便宜又甩手不管的渣男。他还记得聂棠当时可高兴了,非要留他过夜!于是,他摆出了满不在意的架势:“那又如何?规矩是人定的,然后也可以人为更改,又不是古代人,哪有这么讲究的。”先上族谱再开家庙,还是在家庙中上族谱,这先后顺序就有这么重要吗?苏源景轻声一笑:“好了,玩笑话说完,我们动手破阵吧!”原本他还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击必杀,一举摧毁谢沉渊布下的阵法,可是现在有聂棠里应外合,这成功就直线上升。他把雕刻完成的玉雕埋在学校门口,做好标记,又拉出了一股又一股又红线,缠绕在空地上。准备工作刚刚完成,就见阴沉沉地压在学校上方的乌云开始剧烈翻滚,仿佛在垂死前准备反扑的猛兽……苏源景划破手掌,殷红的鲜血从他的掌心流出,滴落在埋了玉雕的四角。当一滴滴鲜血落到地面时,地底下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吸收他的鲜血,几乎在一瞬间就无踪无影。他手掌上的伤口凝结,他又再次把划拉出一道新的伤痕,让更多鲜血纷涌而出。就在这时,头顶压境的乌云终于变成了形似梼杌的兽形,背后豪刺倒立,张开血盆大口,虎视眈眈地垂头盯着苏源景,似乎想等他力竭之时就将他一口吞下。苏源景脸色泛白,出声清喝:“沈陵宜,出手!”沈陵宜早就等着他这一句,手上红光乍现,锐不可当的勾陈出现在了他的手上。他运力于臂,抡起勾陈直接迎上了那头择人而噬的凶猛梼杌!一直坐在车上看管车子和材料的司机不禁把四面车窗完全降了下来,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卧槽,这梼杌不是山海经上的十大凶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