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50
聂棠有这么一瞬间表情僵硬,长长的睫毛颤抖,可是很快,她的脸上又戴上了淡定的微笑:“好。”她安静地收拾掉桌上的材料,毫不停留地走出了会议室。她走到大厅外面,就看见门口挤满了人。尤其是当她一露面,所有等在门口的人们噌得一下双目放光,紧紧地盯着她。叶秦风费劲千辛万苦才从人群后方挤到自前方,喘着粗气问道:“棠棠,你今天来玄门裁决所做什么啊?”她好歹也是叶家人,他作为亲叔叔,上门关怀一下晚辈也是非常符合长辈的身份。同这些专门来打听八卦的人相比,他实在是太正直了。聂棠微微一笑,语气轻描淡写,却直接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是这样的,我以后再也没法画符了,所以来裁决所登记一下。”不光叶秦风惊呆了,便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呆滞的表情。“什、什么?!”叶秦风惊恐道,“叔叔年纪大了,耳朵可能有点不好,你能不能再重复一遍?”“我以后都没有办法画符了。”聂棠口齿清晰地重复了一遍,又露齿一笑,“叔叔没听错,所以不用这样震惊的。”“聂棠,”苏源景突然推开门走了出来,他用右手扶着门框,堂而皇之地露出了他接在左手腕上的假肢,“几位老师对测试结果都没有异议。但是,我想跟你聊一聊。”这一回,只要是能听得懂人话的人都秒懂了苏源景这句话底下的含义:聂棠是真的,失去了她最厉害的符篆能力!虽然就只是失去一门得意技能,在普通人眼里似乎也不算了不起的大事。可是在玄门,这是比丧命比残疾还严重的事,尤其是,聂棠那画符的水准有多逆天,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她现在却废了,她以后该怎么办?难道要当一个玄门最名不副实的“天才”吗?众人不禁把怪异的目光投向了呆若木鸡的叶秦风。这其中,最受刺激的一定是叶家了。当初是他们错把天才当瞎炮,把人驱逐出叶家后,却发觉是自己眼瘸,错把明珠当鱼目。现在聂棠在玄门风头正盛,却突然爆出她再也不能画符的事情,这般大起大落,让叶家人如何承受?!……苏源景大步往前走了一段路,突然感觉到聂棠不见了,顿时又想起一般女孩子都是跟不上他的脚步的,又不得不慢了下来。“你这提前报备的意识是挺好的,很周到。”苏源景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该怎么安慰她,只能不痛不痒地夸奖了她一句,“有些人怕麻烦,不来裁决所登记,等到将来出了事,有人栽赃到头上才百口莫辩。到了这种时候,就说不清楚了。”“……算了,”他说完这一整句话,又觉得哪里哪里都不对味,非但没有半点夸奖的意味,还像在故意嘲讽她,“反正你就……你就比你爸强多了。”聂棠微微笑道:“谢谢苏叔叔夸奖。那么,您的手好一点吗?”苏源景转过身,毫不避讳地伸出左手给她看:“装了假肢,最开始的时候会觉得假肢的接口磨着皮rou,又痒又麻。现在已经习惯了。”聂棠凝神看着他的左手,一语双关:“其实,没有什么是不能习惯的。”苏源景能够克服左手残疾带来的不便利,同样的,她也能重新在玄门杀出一条血路。不能再画符也没什么。总还会有别的办法。想要得到什么,总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这是她从小就懂得的道理。苏源景望着她,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他除了冷笑嘲笑以外,就很少笑。他伸出自己那只完好而又温暖的右手,轻轻地按在她的头顶,语调温和:“我想,你爸爸一定会为你骄傲的。我也同样。”“我希望在将来还能时常听见你的名字,听到别人说,你最近又做了一件什么震动玄门的大事。你能做到吗?”聂棠抬起头,微笑道:“能做到的。一定能做到。”……聂棠从天才变成废材的消息再次如旋风一般席卷了整个玄门。纵然有人在背后幸灾乐祸,可大部分却不愿相信。从常理上来说,一门技能学会了就是自己的,别人就算想拿都拿不走。这无缘无故的,她怎么可能突然没法画符了呢?这根本不合逻辑啊!而聂棠和谢沉渊那惨烈一战,始终是一个秘密,仅仅为玄门几位中心人物知道。谢沉渊虽死,但他留下的摊子却铺得很大,在普通人当中,隐藏着余艾青和叶青雪这样的人,可还有没有第二个、第三个余艾青和叶青雪呢?就算在玄门,有背地里为他所驱使的沈正沛,可是,玄门内部,会不会还有第二个、第三个沈正沛呢?这都是他们接下来将要解决的问题。……聂嫣然的电影在阳春三月杀青了。据说从来都非常克制饮食、严格管理身材的聂嫣然在杀青宴上暴饮暴食,毫无形象,这条八卦新闻才刚刚在互联网上传播开来,还没造成多广的影响,就被聂嫣然的第一大邪教粉雷风给攻占了。雷风们换着小号把发这条八卦的博主扒皮了一遍又一遍,直接sao扰得对方注销账号。吃瓜网友们不禁感叹:“聂嫣然的邪教粉果然厉害,真不愧是做八卦新闻起家的,这战斗力简直破表,也不知道她这次的演技能不能配上她的机遇和这些邪教粉的战斗力了……”秦颂导演的新戏叫,讲述了一个女人曲折而又顽强的一生。女人年轻时候因为长相和身段出众,众星捧月,她很快就选定了自己的一生挚爱。他们也有过一段完美的婚后生活,互相爱慕互相扶持。她在婚前十指不沾阳春水,婚后却家里家外一把抓,成为了众人交口称赞的能干女人。她的丈夫很快就被厂里选为骨干,继续深造。她以为他们的生活会越过越好,结果在大学里深造的时候,丈夫出轨了,跟一个年轻女学生。在那个保守的年代,离婚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女人始终不明白,她的丈夫为何会突然如此坚决地提出离婚的要求。他说,从前他只是不懂得爱情,也许还能跟她就这样一直过下去,可是现在,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没有灵魂碰撞的婚姻,他希望妻子也能找到最契合自己的伴侣。女人闹也闹过,哭也哭过,无法可施,只得离婚。但离婚的时候,她要走了儿子的抚养权,她天真地想,只要孩子还在,就还有机会。她的丈夫终有一日还会回到她身边的。可是一个单亲mama要把孩子拉扯长大,那艰难程度远远超过她的预计。最开始的时候,她还能把儿子放在厂办的日托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