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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几步,向着阴影处招了招手,几个黑衣侍卫走了出来。“开棺。”元庆面无表情道。随着她一声令下,卡塞尔庄园的侍卫队拿着工具靠前靠近。钉入木板的长钉一根根被撬起,直到最后一根银白色的长钉松动,元庆才缓步靠近,将手中的烛台递交给身侧的侍卫,然后双手按在装饰华美的棺材板上一点一点的将它推开。两具干枯的尸体并肩躺在棺材里面,双手紧紧扣在一起。元庆看了一眼,手势示意侍卫接近。侍卫靠近那两具连在一起的干尸,刚想要将他们分开,下一秒,一只干枯的手抬起狠狠攥住了他的手腕。元庆微微挑眉,含笑看向棺材内。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右侧的干尸已经睁开了眼睛。脱水干枯的皮肤紧紧包着骨架,元庆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感受到了他的不悦。男性干尸缓缓抬起左手做了个噤声的东西。元庆颔首,表示同意了他的提议。那干尸从棺材里站起,元庆抬手,一侧的侍卫提着一只被绑起四肢的牛犊靠近。伊恩俯身,牙齿陷入那牛犊的脖颈,两颗锋利的獠牙贪婪的吸食血液,随着鲜血的注入,他干枯的身体逐渐拥有了活人般的质感,雪白的皮肤重新注入活力,头顶杂草一般干枯的毛发,也重新恢复成银色的绸缎。伊恩满足地叹息一声,眼睛重新染上迷离醉人的红色。但这种完美的状态并没有维持太久,他的皮肤就开始溃烂。随着身体注入血液,隐藏在血rou深处的鼠疫杆菌也逐渐复苏过来。伊恩垂下眼睛,看了眼自己的状态,自嘲地笑了一声,然后抬起头看向了在他面前,一直静静注视着他的元庆。“好久不见。”他说,“把我唤醒,是为了什么?”“菲斯希尔·米切尔。”元庆吐出一个名字。对面的银发血族表情顿了一下。元庆继续道:“我听说,你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伊恩洁白的睫毛微微颤动,他说:“你可以更直接一些。”他抬起头,纠正道,“我与她不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是无法割舍的血脉契约。”元庆挑眉。伊恩·米切尔是菲斯希尔的血裔,虽然不是第一位,但米切尔女王直系血裔的身份,让他在米切尔家族内拥有非同寻常的地位。但就是一个拥有这样地位的人,背叛了米切尔家族,从伦敦叛逃前往了佛罗伦萨。元庆对他们之间发生了何种故事并不感兴趣,她现在需要知道的是,伊恩或许有主意对付菲斯希尔。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伊恩拒绝了。“抱歉。”银发血族如是道,“我恐怕没有办法提供帮助。”他的表情带上些许的回忆:“我是选择离开了菲斯希尔,但只要我还是她的血裔一天,我就永远不会做不利于她的事情。”伊恩表情严肃,他看着元庆:“我想你也懂这种心情,就像你永远不会对卡塞尔出手一样,我也无法站在长亲的对立面。”元庆沉默,良久,她缓缓开口。“她选择的盟友是莉莉丝,夜之魔女莉莉丝。”元庆说,“我无法得知她自愿与否。但,伊恩,你比我更加清楚米切尔家族的情况,莉莉丝真的会把一个排在八大家族末尾的吸血鬼家族放在眼里吗?”“米切尔没有该隐血脉。”她说,“她利用价值有多少,你心里应该有数。”“况且。”元庆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他的视线越过站立在面前的银发血族伊恩,落在他上身后不远处,已经重新盖住的棺材上,“若是这场战争,卡塞尔输给莉莉丝,那么一切将不复存在。”伊恩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卡塞尔家族的侍卫挡在了他和那棺材之间,阻挡了他的视线。银发血族转头:“你在威胁我?用莉莉威胁我?”元庆笑起来,“谈判总需要资本。”伊恩楞了一瞬,随即也跟着笑起来,“伊莉丝,你比我想象的,更要适合做一位上位者。你应该知道,在血族中,女性往往比男性占据更加强大的优势。”“你的挑拨离间不起作用。”元庆十分轻松的就听出了他话中隐含的潜意思,但很不走运的是,无论与金,还是与海涅,他们之间对于彼此的信任,不是仅仅靠伊恩一句话就能挑拨的。这里是18世纪的伦敦,不是14世纪的佛罗伦萨。“我能给你的时间不多。”元庆说,“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我的建议,成为卡塞尔与米切尔之间的纽带,在你同意我的提议之前,我会保证莉莉的安全。”说罢,元庆微笑着离开,侍卫跟随在她之后,他们带走了那具沉睡着莉莉·福克斯的棺材。.结束于伊恩的对话之后,元庆回到了书房。吉米娜在她的授意下被带到客房休息,这里暂时没有其他的人。元庆靠在海涅常坐的那把椅子上,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现在的情况。她已经派人密切关注希尔斯·卡塞尔的行踪,但那个老jian巨猾的血族拥有太长的寿命,寻常的血族根本无法太过靠近他。她一时间有些头疼。敲门声打断了元庆的思绪,她略有些茫然地抬起头。这个时间段,又有谁回来拜访她?“进来。”元庆按了按眉心,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终于也体会到海涅日常的工作。来者是卡塞尔家族的老管家莫尔先生。元庆站了起来,对于这位几乎和卡斯尔家族建成史一般大的老者,她内心十分的敬佩。“莫尔先生。”元庆笑着同他打招呼。老者用浑浊的目光注视着元庆:“少夫人,不用客气。”“您先坐下吧。”元庆招呼莫尔坐下,“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随着年龄的增长,失去了长亲庇佑的莫尔多少回有些力不从心,他已经不在管理卡塞尔家族的琐事了,而是更多的将他们都交给正值壮年的金发女主管丹妮,自己则退居幕后。“少夫人。”老者的声音有些颤抖,是因为年龄老迈而产生的自然地颤抖,他说,“我听说您正在为希尔斯的事情头疼。”“是的。”元庆敛神,“今天收到消息,说他已经登上了伦敦的土地。”老人浑浊的目光中闪烁出几分愤怒,干枯的双手渐渐攥成一个拳头,“他还有脸回来!他还有脸回来!”元庆紧盯着他。“是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吗?”元庆问道。老人抬起头,深情地望向元庆背后,昔日的伊丽莎白女王的画像,愤怒的表情渐渐变成了柔和的笑容,转个柔和的笑容被撕碎,变成了更加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