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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只能隐隐瞧见有个人躺在床上。云靥慢慢靠近,撩起床帘,只看了一眼就鼻子一酸落下泪来,这才一夜带半日不见,他的面容就憔悴许多,紧抿的薄唇连一丝血色也看不到。她眨巴眨巴眼,轻轻将手放到他心口,感受到那细微的起伏,高提的心才好似安稳下来。不想眼泪掉到他身上,这在云川是个不好的兆头。云靥转过脸擦眼泪,正揉着眼睛,耳边响起虚弱又熟悉的嗓音,“怎么?被本王丑哭了?”饶是满心难受也被他这句话给气笑了,她瞪着一双水眸,接触到他面容时又忍不住哭,萧肃无奈的看着她,打趣着说:“还真被本王丑哭了?虽说可能会沧桑些,但也不至于让你一看就哭吧。”“没有,”云靥揉揉眼睛,肯定地说,“不丑,真的。”看出她的认真,萧肃一愣,心软的握着她的手腕拉到怀里,拍拍她的肩膀哄着道:“乖小酒,不怕,过两日本王就好了。”“骗谁呢,胥归说你中毒好久了,那么久都没治好,你能过两日就好?”云靥尚带着哭腔毫不犹豫地反驳他。还真没想到胥归这般多嘴,萧肃暗下决心要让胥归长个教训,他大掌揉揉云靥的小脑袋瓜子,“咱不听他的,听本王的,本王若是想治,很快就能治好,只不过以前本王忙于政事没空才耽搁了。”“真的?”云靥半信半疑地仰头望着他。“真的。”萧肃温声道,拇指抚去她眼角的泪,凝视着面前为他而哭的小丫头,既是心疼又是高兴。云靥知道他这是强忍在跟她说话,于是便顺着他说:“那就勉为其难相信你。”“小酒愿意相信本王,是本王的荣幸。”萧肃见她总算停住了眼泪,心下微微松口气。他的精神不太好,只是说几句话的功夫,额上就又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云靥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催促他,“你睡吧,睡了会舒服一点。”“小酒?”萧肃眼皮已经快合上了,不知为何又挣扎着睁开看向她,并喊了声她的名字。“嗯?”云靥应了,抬手将他高挺的鼻尖上的细汗仔细擦尽。萧肃紧了紧搂着她的胳膊,只是他现在身子正是虚弱的时候,又怕弄疼她,实则并没多少力气。他又在心里默念了声‘小酒’,苍白的薄唇微微勾起,心满意足的又昏睡过去,如果是场梦,那真是一场美梦。虽说是半趴在萧肃的上半身怀里,但云靥一直控制着不全压在他身上,就着这么个姿势又过了一会儿,云靥才慢慢从他怀里退出去,拉了拉他身上的锦被,放轻了脚步退出内室。胥归一直在门外守着,云靥出来后就将他唤到一边,“你老实跟我说,王爷的毒是不是很难解?”“是。”只略一犹豫,胥归就选择实话实话。云靥心底疼得难受,她抑着哭意,又问:“能否彻底解毒?”“可以,只是需要耗费很多时间,解毒的药材也很难找。”而摄政王殿下总是很忙,亦或者是,如楼太医所猜测的那般,主子不想解毒。否则这些年来以主子的势力,如何会找不到那些药材,虽说药引是最难的,但只要有心解毒,如何会做不到。云靥点头,“将那些药材列一份清单,拿给我。”“请郡主稍候,属下这就去取。”有郡主帮忙,事半功倍,胥归大喜,转身就往药室跑。作者有话要说:呜啦呜啦对8起窝来玩辽!谢谢辰十一lucky的地雷,抱住吧唧!第62章三章云靥接了那张写满了药材的纸,折叠起珍而重之的收进香囊里,临走前叮嘱胥归,“近日若是有报朝中事,就挑着要紧的说。”她特特咬重‘挑着’二字,果见胥归满脸了然。“郡主安心,属下知晓如何做。”胥归跟在萧肃身边多年,也是担心着他的身子,只是不敢违逆主子的命令,这下子有郡主在,他也不怂主子严惩了。胥归跟在云靥身后将她一路送到影壁,道:“会有暗卫送您回宫,郡主路上小心。”“嗯,”云靥接过他臂弯搭着的披风穿上,朝侧门行去,踏出去前,她忽的转身问,“王爷不会有碍,过几日便能好的,是不是?”胥归瞧见她眉间笼罩的轻愁,俯身斩钉截铁道:“有楼太医在,王爷定然不会有事。”“好。”云靥点头,朝萧肃院落的方向看了眼,转身离开。平安无事回了宫,云靥即刻传召兵部、礼部侍郎觐见,确认了一遍明夜宫宴的守卫巡视、席位、宴食等,又详细问了问细节,方故作不经意一般道:“摄政王的席位,就撤了吧。”在两人惊骇的目光下,云靥又道:“摄政王旧伤复发,身子倦怠,明晚的宫宴就不过来了,席位撤了便是。”“可,可即便摄政王不来,席位也是应当保留的......”春寒料峭,礼部侍郎却出了一头的汗,王亲人不来席位保留是心照不宣的存在,代表着尊重,太后这般做......云靥皱眉,摆着手说:“既然不来,席位也没设的必要,听哀家的便是了。”她的这番表现,在两人眼中就是不耐,他们犹豫极了,虽然云靥的地位和身后的赫连家摆在那儿,然摄政王也不是好惹的啊,最后礼部侍郎咬咬牙应了,“臣等回去即刻就办。”两位臣子一同出了景宁宫,礼部侍郎愁苦道:“这可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既然是皇后娘娘的命令,那么这么做便是。”兵部侍郎说完,就径直离去,经过此趟,他总觉着宫宴会出事儿,还是早早防备好才是。晚些时辰,礼部侍郎出宫后,并未回府,而是坐着马车半路又换了软轿,绕了些巷子转到了余府的后门。他让小厮去敲门,很快就出来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对礼部侍郎稍稍作揖,“大人,府中有事,相爷说就不请您进来了。”“无妨无妨,只是来转告一则事而已。”礼部侍郎笑言。“您请说。”“明晚的宫宴,太后命撤掉摄政王的席位。”中年男人面色微愣,很快道:“大人有心了,劳烦大人多跑一趟。”“客气、客气。”礼部侍郎笑呵呵的离开了余府后门。坐回了软轿,礼部侍郎都好像隐隐能听见余府的哭声,听闻自余家二公子回府后,余府的哭声就断断续续的,若是晚上听见了,还真有些瘆得慌。礼部尚书朝余府方向看了眼,含笑放下来轿帘,他身边的小厮不解的问:“这消息为何要告诉余相,他知道了,难道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吗?”“这你就不懂了,本官这只是在顺应别人的心意。”余相但笑不语。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