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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无奈的大气。吴忧坐到沙发上点了支烟。“找我有事?”严信本来站在她面前,但发觉自己这样特别像一个等着挨批的小学生,他咬咬牙,坐到了沙发另一头。他摘了墨镜丢到茶几上,不重不轻,发出啪的一声,瞬间补回了一些气势。“没错,有事。”吴忧点点头:“你说。”严信没有看她,背微微躬着,手指交错,手肘撑在腿上,眼睛盯着那副给他打气加油的墨镜,沉声道:“你那天说的话是真心的吗?”“哪天?什么话?”“……”严信闭上眼睛顺了顺气:“你自己说过的话转眼就忘了?”见她仍是没反应,他沉声提醒她:“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联系,你电话里说的那些。”吴忧揉着眼睛,努力启动回忆程序,好半天才轻轻啊了一声。“也不是转眼吧,都过了有半个多月了。”她笑了一下,问:“难道你都记得?”严信哼了一声。吴忧挑眉:“几个意思?”他一字一句地说:“意思是我都记得。”“那你厉害了。”“……”“智商181果然不一般啊。”“……还行吧。”“别谦虚,是真厉害。”“……谢谢。”不对,话题好像偏了。严信豁然坐直,咳了一声,正色道:“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什么问题?”“……”严信咬牙瞪她:“你是鱼吗?记忆只有七秒?!”吴忧一口烟喷过去:“怎么说话呢!”严信被呛得咳了好一阵,一手捂着口鼻,一手使劲挥,涨红着脸嚎道:“问你那天说的话是不是真心的!”吴忧静了好一会,点头:“是。”严信皱起眉,低声说:“不让我再照顾十一了?”“对。”“最后那句再见也是?”“嗯。”“……”吴忧想到什么,又说:“你有我这儿的钥匙吧,带来了吗?带了就还给我吧。”她的语气很淡,就像在说把打火机递我一下似的。严信猛地看向吴忧,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他只觉得眼睛很涩,鼻腔很酸,喉咙像是梗着什么,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她的话就像刀子,一刀又一刀,戳得他的心脏汩汩流血。严信颓然地垂下头。“你一定要这样么?”“什么?”“往我心口捅刀子……”吴忧别开眼,望向落地窗外,没吭声。“你怎样我都认了,我甚至都想好以后都不再见你了。”少年还在说,声音开始哽咽:“可能不能别在今天,至少别在今天……今天是我生日……”严信说完缓缓起身,眼泪掉下来,他拿手背随意抹了一下。他往门口走去,好在今天穿的一脚蹬很方便,这让他的离开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房门轻轻阖上,随着咔哒一声锁扣落孔的声音,吴忧转回头,身边的男孩已经走了。房间里又是寂静一片,仿佛刚才那个人从未来过,那场对话也从未存在过。可耳畔没由来的就响起了少年低哑绵软的声音。——“……七月二号,还有三个月。……我是巨蟹座。”——“那作者有没有写天蝎座跟哪个星座最配啊?……不用看了,我告诉你,是巨蟹座!”——“……反正……反正就是上天安排的。”吴忧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喂,吴小姐?”“我妈在旁边吗?”“在的,她——”吴忧打断她:“你手机开免提,我有话跟她说。”“好。”隔了一会儿,肖护士的声音传来:“好了,吴小姐。”吴忧深呼吸一下,急声说:“妈,那天的话你能再说一遍吗?”电话那边,母亲没有回应。“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好不好?”吴忧摁着眉心,与其说是在讲电话,倒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你说的,三分钟的感情也是感情,我们不能否认它的真挚和纯粹……你还记得吗?”吴忧心乱如麻。“……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理我?”“吴小姐,阿姨刚睡了午觉起来,可能意识还很混乱,要不等她状态好一些,我再给你打过去吧?”“不用了……”吴忧闭上眼睛,喃喃道:“不用了,谢谢。”她挂断了电话。吴忧蜷缩在沙发里,她极度困倦,可是眼睛阖上却全无睡意。脑子像一锅浆糊,一柄大木勺搅啊搅的,搅得她都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了。她这样无法放空的混乱状态又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手机再度响起,她触电般坐起来,来电显示却是宠物店的。“十一mama,十一洗好了,可以来接了。”“……好,谢谢,我这就来。”吴忧抓了帆布挎包准备出门,换好鞋想起手机没带,装了手机拉开门,又想起钱包没拿。她站在门口默了好一会儿,感觉自己可能提前罹患老年痴呆症了。终于出了门,吴忧走出楼栋口没多久,脚步忽然顿住。不远处的路牙边儿蹲着一个黑衣人,双臂伸着搭在膝盖上,脑袋生无可恋地埋在臂弯里,手指上还挂着一副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