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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年,两人关系越走越近,他基本已经摸清这位大小姐的脾性了。别看她平日里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神范,其实内心就是个女神经,特不经逗,一逗就发飙,傻白甜占了前面俩。“希雯儿啊。”周子安帝城口音重,他每次这样喊她,听起来都像在喊“媳妇儿”。陈希雯没好气地应:“干嘛?”“听哥一句劝,算了吧,真没戏。”陈希雯扭头瞪他,周子安似笑非笑。这人最大的特长,就是能把所有正经不正经的话,全都给说得没正经。她转回头,盯着面前仍冒着热气的海鲜粥,静了好一阵,轻声问:“她真的有那么好吗?”她个子比她高,长得比她漂亮,人还比她年轻,工作中更是与严信默契十足,除了不会做饭,她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不如吴忧。“姑娘啊,你还是太天真了。”周子安慢条斯理地说:“在旁人眼里,忧姐或许各方面都不如你,但在小信信眼里,忧姐就是唯一,谁都比不上。”陈希雯看着他,没说话。周子安问她:“你知道印刻效应吗?”她疑惑地摇摇头。周子安说:“上世纪初,德国行为学家海因洛特在一次实验中发现,刚刚破壳而出的小鹅,会自动跟随它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活动物体,即便这个活动物体并非它的母亲。并且,这种跟随反应是不可逆的,一旦形成就不会再对其他物体产生了。也就是说,小鹅只认第一眼看到的,无视之后所有,这种与生俱来的跟随反应就是印刻效应。”她安静地听他解释在她看来荒诞可笑的科学理论,不知为何,心脏一直轻轻发颤,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少年人第一次动心呢,就像印刻效应,永远只对那一人动心,之后再没可能有别人了。”周子安努努下巴:“我这么说,你懂了吗?”陈希雯抿紧唇,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谁还没个多年后缅怀的初恋呢。”周子安笑出声,不停摇头。她瞪他:“你笑什么?”“笑你根本不了解严信。”“你——”“忧姐曾经自杀过。”他平静地打断她。陈希雯震惊:“你说什么?!她,她为什么……”“为了什么不重要,你知道严信当时抱着她去医院时,心里在想什么吗?”“……什么?”周子安看她许久,一字一句轻声说:“想着跟她一起死。”陈希雯惊愕地睁大眼。周子安会知道这件事,还是有一次宿舍的人出去聚餐,严信被灌醉了,胡言乱语提起的。男孩当时醉得一塌糊涂,抱着他一边说一边哭,他越听越心惊,顿觉这人根本就是个疯子。“所以呢,小陈同志,你就别在那小子身上浪费感情了。”他又恢复了一贯的玩世不恭:“要我说,你就把他当个屁给放了,一身轻松,是不?”陈希雯一口粥呛在嗓子眼儿里,往死里咳。她这刚因为他前一句五味杂陈来着,他紧接着就给她来句没正经的,就知道这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周子安巴巴儿给她拍背顺气,完了还狗腿地递了杯水过去。“有事儿没事儿?”她瞪他一眼,刚准备伸手接,就见那杯水迅速挪开,被某人一仰脖,灌了个见底。“刚才话说太多了,忽然有点儿口渴。”周子安一边说,一边还贱嗖嗖地把杯子倒过来抖了抖。陈希雯气红了眼。“周子安!”她一脚踹过去,他两腿一蹬,椅子顺着力道滑出老远,躲开了。她急赤白脸地指着他:“信不信我废了你!!”周子安掏了掏耳朵,笑嘻嘻地把杯子往桌上一搁。“希雯儿啊,我劝你善良。”“你给我圆润地走开!”周某人哈哈大笑。*严信回到公寓时,吴忧正抱着笔记本看韩剧,脸上挂着诡异的姨母笑。他顿觉一道绿光从头顶打下来,照得他心慌慌。他走到她面前,掐着腰俯视她。“你老公回来了,还不赶紧过来伺候更衣。”吴忧抬眸,凉飕飕地睨他一眼:“你再说一遍?”严信心里一紧,气势去了一大半。“你老公回来了……”“后面半句。”“…………”彻底偃旗息鼓。吴忧视线移回笔记本,哼了一声:“活腻了吧你。”严信倒吸气,克制地闭上眼睛。自己选的。不气,不气。Calmdown.Restecalme.他一边用中英法三国语言自我催眠,一边找了睡衣滚去浴室洗澡了。热水澡一冲,心情焕然一新,严信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登时惊了个呆。室内昏暗一片,茶几上摆着一个生日蛋糕,雪白的奶油,铺满五颜六色的水果,正中1和8两个数字蜡烛,火光摇曳。吴忧正指着十一,眼神勒令它不准靠近。“忧忧……”严信失语ing。吴忧扭头,乐了一声:“唷,寿星洗完澡了。”严信眨巴眨巴眼睛。是了,今天是他十八岁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