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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喜欢他吗?”某一点上,时黎真的很孩子气,她保留着少女特有的兴奋,会因为相同爱好而感到喜悦。安室奈鹤川笑着转弯,语气很舒服,“毕竟是推理界大师,我作为一个日本人,理应知道这个伟大的作家。”这句话换别人说,时黎或许会不开心,但说话的人是安室奈鹤川,时黎就觉得理所当然。车轮压过散落柏油路的一块报纸,他继续说:“故事中的主角有着与非血缘死者一模一样的脸,甚至身材也类似。故事来自生活,我能与你的旧友相似,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或许这就是生活吧。如果你愿意,我们也可以成为好朋友,或许,我身上还有其他与你旧友相似的特征呢。”时黎仔细回想曾经看过的剧情,命运或许真的如此戏剧性?她很快接受了鹤川的设定。“那……我能称呼你为鹤川吗?若是课堂,我还会称呼你为教授。”如果安室奈鹤川不是陆鹤川,时黎很希望有一个新朋友。“当然。”这一次安室奈鹤川将时黎送到家门口,一路畅通无阻,显然门卫已经登记了他们的车牌号。时黎蹦蹦跳跳下车,挥手向鹤川告别,阳光下,指针刚刚走过数字四。陆商就站在二楼客房落地窗后,默默看着,手指攥紧,却一言不发。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譬如挥拳重击陆鹤川的虚伪的笑容,又或者,警告时黎远离。可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看着,他已经确定安室奈鹤川就是陆鹤川,可,他必须要告诉时黎,这个男人与陆鹤川一点关系都没有,除了一张过分相似的脸。他知道时黎托人调查安室奈鹤川的过往,显然她并不相信百度搜索里的资料,陆商并不清楚陆鹤川打什么算盘,可他无路可退,他与时黎的婚姻、爱情都是建立在陆鹤川已死的前提下。他不知道时黎有没有爱他,过日子与爱并不相似。为了维护两人岌岌可危的婚姻,他必须帮助陆鹤川撒谎,让安室奈鹤川真的存在。太阳xue隐隐痛,近日几天,陆商睡得并不好,梦里反复着陆鹤川与时黎并肩行走的画面,梦中,他重新变为无助的少年,眼睁睁看着,无济于事。他想要时黎爱自己,至少发现她不能失去自己。时黎哼着歌走上楼,正好对上陆商一双眼,陆商就坐在临窗的沙发上,唇角带着一丝若有如无的笑意,他看着时黎走上楼,舒展双臂,向时黎展示身后巨大的礼物盒,“惊喜。”第42章洗牌会是什么东西?时黎小心靠近,戳了戳礼物盒,笑着问陆商,“我拆开啦?”陆商淡淡一笑,表情随意。时黎也不客气,拽开丝质打包带,就去扒包装纸。陆商定的礼物盒是A家的,烫金的logo下整整齐齐贴着产品防损标签,估摸着是从法国原产地直接空运来的,时黎也买过A家的货,少见如此巨大的包装。她扯得费力,好一会才找到开合的缝,时黎是拆包裹能手,也不需要刀具,直接指甲一划拉,封条就被齐刷刷截断了。向着陆商炫耀自己的手段,时黎脸上表情轻松,看得陆商也笑起来。时黎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看清里面的物品,等她拆开最外层的涂料包装,透过硬塑料盒向内看,脸上的微笑僵住了。是RoyalDoulton家的淑女瓷偶宫廷系列,时黎大概估计,有一百来个,高度近两米的透明立方盒,由上到下整整九排,密密麻麻站立着不同国籍的淑女瓷偶,她们或举伞或对妆,娇俏的表情涂抹着干燥的闪粉,阳光下亮闪闪。时黎甚至看到苏富比拍卖场拍出高价的中东公主。她知道面前这礼物价值连城,可时黎一点也不开心。陆鹤川曾经送过她一个淑女瓷偶,陆商看到后就被他拿走了,时黎至今也没找到。时黎不知道陆商送她这套娃娃为了什么,但她不愿意同他吵起来,宁愿用最好的揣测来推断陆商的心思。“……这么多娃娃怪渗人的,你不用送我那么多……我又不是小孩子。”时黎努力挤出高兴的笑容,陆商淡淡一笑,好像听到什么满意的答案,他站起身,一步步向时黎靠近,修长干净的手指抚摸时黎的脸庞,笑意未达眼底,时黎看着他俯下身,一遍遍用手指蹭时黎的轮廓,终于开口道:“之前十一个生日,我没能陪你一起过,现在我会补偿你。”“不用。”时黎被他狩猎般的眼神吓住,态度强硬拒绝,陆商却没有反对,他沉默看了她片刻,忽然流露出受伤的表情,他从未如此失意,英俊的脸庞被悲伤笼罩,时黎看得心里酸涩,本能地握住陆商的手,低声安抚,“以后我的生日有你陪我,就够了,过去的就过去。”陆商像是问她也像问自己,“过去的,真的能过去?”时黎拥抱他,将身体大半力量都压在陆商肩上,“我知道你不喜欢教授,可他不是陆鹤川……即便是鹤川,我与他也结束了。”陆商回抱她,不置可否地半阖眼睫,讥诮扯起唇角。不够,远远不够。他要的不是两人结束,而是再没感情。时黎手臂用力,陆商感觉到她一直在紧张,喃喃自语,说服自己也在说服他,“他真的不是陆鹤川,不信你可以去调查,我已经……让朋友去打听了。”陆商听得心中一片凉,“时黎,试着去爱我好不好?”时黎身体一震,她想说自己一直爱着他,可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就在她情态具乱,不知所措时,她的手机响了,时黎连忙推开陆商去接电话,几乎落荒而逃。陆商保持着站立的姿势,电话那头有人在笑,时黎也笑起来,她笑着,像是瞥到自己,脸上的笑容压下,换成另一种疏离的微笑,连声拒绝,“谢谢您,我明天可能有会议,应该去不了的,抱歉啊……”陆商冷笑,从时黎手机抢过手机,电话那头果然是陆鹤川。“是我。”陆鹤川也没心情同他废话。“明天,国家博物馆有一批希腊藏品展览,有时黎喜欢的十四行诗,我有三张票,要来吗?”陆商转进内室,推开窗户,心生烦躁,从抽屉里拿出烟盒,想了想又丢进去,脱力般低声问:“你究竟想搞什么?”电话那头,陆鹤川也懒得装,他知道陆商不会暗中录音。“搞你呵。”“我的女人你也敢抢?”无名的火,陆商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他像一只被挑战领地的雄狮,猛地甩出书桌上的拆信刀,漂亮的白芒,刀锋牢牢钉在墙上,薄薄的刀刃微微嘶鸣。一字一顿,冷笑,“就凭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