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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掩盖在葱郁树荫下的公园。江汀不经意一瞟,左右脑几乎同时宕机。怎、怎么回事啊!!公司门外的白色旋转走廊呢?!她不过低头了几秒,公司就算是请大圣来搬家也没这么快吧?!尽管江汀搞不清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里,那些词的先后顺序,但她拥护的心是不容质疑的!就算是成年后,不断有些莫名奇妙的东西来找她说话,她也只当她爸买的房不够红,让她撞到了小概率的灵异事件。现在终于连她身边的人,也开始变得奇奇怪怪了吗,呜?工作日的下午,来公园的人并不多。费加廉站在公园门口,随手掏出一个黑色的口袋,上扬招了些风。他提着手中恍若装着什么的空袋,静静凝视几秒,面色越发凝重起来。应梧猜测道:“费老师,是我们上次送来的画出问题了?”“画已经不在这里了。”费加廉看了江汀一眼,“坎卦在上,坤卦在下,本来该是地上有水的比卦,但这卦很奇怪,像是故意为之。而且,现在还有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若隐若现——”两秒后,费加廉猛地抬起头来,“是无比强大的艮卦,难不成那位来了?”应梧跟着耳读目染,也了解些算卦的知识点,他一听‘艮’这字,脸色也是一变。应梧拖长着尾音重复道:“那位来了?”两人说完,愁眉苦脸往前走,似乎对于口中之人非常忌惮。应梧走了两步,道:“新人也吓着了,她没跟过来,我去喊她。”费加廉挠头叹了口气,“去吧,不行直接拖过来,要是被那位看见觉得碍眼,肯定凶多吉少。”应梧反身也没说话,拉起江汀就往前走。“啊,哪位啊?”江汀有点想哭。她非但不害怕,还有点自暴自弃。还有什么比她一抬头就从千米之外的大厦到了荔湾公园还可怕的事情?“那位是传说里的大神,我们土生土长的妖怪哪里见过。”应梧从回忆里一扒拉,找出前辈及费老师曾经提及关于这位神的光辉事迹,那一桩桩可是非一般的鲜血淋漓。应梧道:“听说他无父无母,也没什么背景,在开天辟地讲究世袭的时期,硬生生一场战一场战打下来,在六合八荒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江汀:“嗯?”他在说什么,给她讲神话故事吗?应梧又道:“他狠起来连自己坐骑都打,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好好一妖怪被他扔进轮回道里,当了几辈子的畜牲。”江汀的表情难以形容,“听、听起来还挺好玩?”应梧看她一眼,“友人托付小崽子让他照看,听说他看着看着就把那崽子吃了。”江汀:“吃人?”你们妖怪还吃人的啊?!江汀拽回自己的胳膊,登时弹开几米远。“其实这年头没谁吃人了,时代在进步,何况妖怪在人间也要遵守秩序。”应梧很理解她,续道:“但那位跟神兽们不一样,杀伐果断、雷厉风行,曾经有妖怪得罪他,就被灭了全族。”江汀吞着口水,试着融入故事里,“听起来是个标准的反派,没报应的吗?”“远古的事情哪里说得清,听说他闭关几千年刚出来,谁知道是不是在暗地里抵消这些因果。”应梧看着她的表情,想起了当时的自己,“我看你也是才成妖不久,不知道这些也很正常。”“……?”江汀脚步有点发虚,现在不止身边人奇怪,连她自己也要被开除人籍了?“……可我是人啊。”“是,你当了一二十年的人,一时半会确实很难接受这个事情。不过费老板也看不出来你是个什么妖怪,可能是妖力比较弱的半妖吧。”应梧满不在乎解释完,安慰她:“在人间生活,其实和人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费老师,就是这、这这里吗?”两人说话间,费加廉停住脚步。这是一栋仿韩的古建筑,可清楚看见低矮围墙里的楼阁。令人瞠目结舌的是,整个庭院包括建筑都被不知从哪来的水全部淹没,围墙上方仿佛生了无形的墙,将一切与外界隔绝。江汀两眼一黑,觉得自己今天那香烧得可真好呢!应梧显然也没见过这个架势,“怎、怎么回事?”费加廉抬手让他闭嘴。天上笼着一层乌云,久久不散。正在这时,一声惊雷乍然响起,有一名穿着玄色古衣的男子,负手自庭院的水中行来。他的衣决在水中轻晃,长发束在脑后,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打湿的痕迹,仿佛随身带着避水的特效,或者说水遇到他就主动退开。奇怪的是他面目模糊,像是被打了马赛克,不过单凭声形和轮廓,已经足以窥见几丝天人之姿。随着他的出现,原本看不清的水面,忽然出现几具浮尸。江汀一颗少女心立刻跌到谷底,“这、这就是那个反派?”乌云、雷声、诡异的院子、未知的伏尸……每一个元素堆起来,都使得那人看起来越出尘越显得可怖。“反、反派。”应梧只剩无意义的重复。男人眼神在她这里停了一瞬,又定在应梧身上。等他踏出门槛时,身上的衣服瞬间换成了与应梧一模一样的黑色西装,顺手将装死的某只扔了过来。一妖一鸟,都憋了一肚子气。应梧:“……”都是同样的衣服,为什么穿起来差别这么大呢?他想扒掉对面人身上的衣服,然而他不敢。白鸟:“……”在附近躲了半天还是被发现了,不能继续装死的鸟,想骂脏话不敢骂。它躺在地上抽搐,陡然眼睛一亮:“江小汀!”“这……不……这是……”吴导和牛君凡在旁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今苒苒跟着众人望过去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扯动着嘴角,想告诉吴导,他往哪个方向走去,肯定是在帮祁哥开场,或者是想上去介绍祁哥。都知道,大人物出场,总是要露些悬念的。她控制着自己去往这个方向去想,却完全没法出声,可能因为她心底都没法说服自己。并且这几天被她藏在心底的某个可怕想法,再次冒了出来,以势不可挡的架势。今苒苒紧张到连吞咽口水都很困难。就在男人迈上舞台的第一步,她产生了极其强烈想要逃跑的冲动。离开这里,逃离这里……就可以不用面对了。可她终究不是一个逃避的人啊,无论她如何想要跑,却没法挪开一步,只鼻端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