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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画倒是好懂一点,但就是没那耐心,傻子似的拄在那儿,看人一片一片的画花瓣,画叶子……不良少年们绕着桌子看了一圈,一个个看得愁云惨淡,窒息不已。吴海潮就是脑子偶尔灵光,大部分的时候是一根筋,忍不住苦着脸凑过去:“丞哥,要不咱回去吧?刚好还能赶上。这什么几把玩意儿啊?咱几个次次考倒数的在这里凑什么热闹?看又看不懂,倒还越来越明白自己是个傻逼玩意儿,太特么打击人了!”魏丞心烦地瞪他一眼:“不去。”他现在站在一副书法作品前,正和它较着劲儿呢。刚才谢蓁在这儿站得最久,有人在他身后免费科普,说这是用什么小篆写的金刚经选段,笔致遒健,形神兼备。他看了半天,想要看看这写的到底是什么,结果发现自己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文盲,里面一个字他都不认识!这感觉简直太他妈cao蛋了,他觉得他和她离得好远,活该一辈子被她爱搭不理的对待,说不定还要被狠狠鄙视。吴海潮很不会看脸色似的,还在那儿喋喋不休:“这有啥好看的啊?多少年前的老古董了,看这个,还不如回去看看英语单词,说不定考试的时候还能多蒙对两个选择题!”周围的人里也有学生,但显然是外校的,不认识他们,闻言嗤笑了一声,饱含不屑。“土鳖。”吴海潮最受不了这个,眼看就要原地爆炸,恨不得立马和人干一架解气,却被魏丞一肘子拐到胸口,语含威胁:“闭嘴,不看自己滚蛋!别烦老子!”就像水浇在柴火上,吴海潮这朵祖国的花儿瞬间枯萎。这下委屈大发了。吴海潮甚至觉得丞哥已经不爱自己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他居然这么不给面子,还吼他。然而下一秒,魏丞转过头,冷飕飕的眼刀直接甩向刚说话的人:“说你妈的屁话呢,就你能,你写一个看看?”“写不出来老子弄死你信不信?”这句过后,吴海潮一下晴空万里,对方黑云压城。魏丞他们从来不是息事宁人,压抑隐忍的性子,阅览室说大也不大,这边一闹起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过来了。和他们正面硬刚的也是个高中生,不知道哪个学校的,高瘦纤薄,穿一件白衬衣,带金属边全框眼镜,倒有几分似是而非的书卷气。倒是和魏丞他们身上的一股子痞气形成鲜明的对比。几人在自己的作品面前吵架,写那字的老先生就站在附近,不由当起和事老来:“哎哎小同学,不要吵架啊。”但心里其实还是偏向那白衬衣的,“要写字也可以,旁边就有桌子和工具,你们可以去写了玩玩儿。”几个小混混,能写出什么好字来?这群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吵吵嚷嚷的,说话也带脏字儿,烦他们很久了。“好啊,”白衬衣点点头应下来,也是刚得很,“但不能我一个人写,你们也得写。要是写得没我好,就承认自己是那什么,老老实实闭嘴行不行?”这挑衅的语气和态度,大佬能忍才怪了。剑眉一拧,正待发作。“行啊,”凭空里突然响起一道清脆如莺啼般的声音,谢蓁走上来,站到白衬衣正对面,“那就我来替他们写,你要写得没我好,你也闭嘴行不行?”这样漂亮惹眼,灿烂如云霞般的女孩子,不管放到哪个学校,都一定是校花级别的人物。虽然穿着白裙子,但那人间富贵花的长相却是压不住的,反倒越发像一朵绽放在骄阳下的白牡丹,贵气逼人。自从她站出来后,包括白衬衣在内的许多人,都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想不通这么漂亮的女孩儿到底是哪根筋没转过来,要帮这群一看就是不良少年的人出头。阅览室里还有几张桌子,是专门为普通群众准备的,只是刚才大家都急着看字看画,还没有人过来发挥特长。谢蓁抿着唇,自己站到桌子后,取下书包放在一边,目光穿过人群,定定地看向衬衣男,自带气场。“好飒!!”吴海潮看热闹不嫌事大,激动得声音都变形了,“丞哥!校花小jiejie替你出头呢看见没?”“看见了,闭嘴。”魏丞踢他一脚,冷着张俊脸。又冲衬衣男发火:“过去啊。等着我请你?”他不敢想谢蓁为什么帮他,甚至还觉得有点丢脸,刚才他发火吼人说脏话,是不是全被她看见了?他长得很好,眉眼五官都很深刻,但一看就是那种典型的不良少年的长相,连吴海潮都说,他看起来贼凶。自从他进来这里,周围人看他都是一副冷漠又警惕的模样,他其实已经很习惯被人用这种目光打量,但如果她也这么看他……他想了想那个场景,觉得自己接受不了。那边,谢蓁和衬衣男已经铺好宣纸,各自开始写字。衬衣男敢鄙视魏丞他们,也是有资本的。他刚动笔,明眼人就看出来以前肯定是练过,一笔一画写得有板有眼,挺像那么回事。谢蓁握着毛笔,静静地歪头看他,宣纸上暂时还是空白。“怎么了怎么了?校花小jiejie没事吧?”吴海潮在那里上蹿下跳地看,急得不行,毫不意外被魏丞赏了个爆栗,抱着头委屈不已。魏丞也很紧张,在自己都没察觉的情况下,左手紧握成拳,掌心还沁出了汗。应该没问题吧?实在写不出来不写也行。再等两分钟,要是还不动笔,他就上去把这局搅了。反正他向来无法无天,再收获几个白眼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这些人也不认识他。至于那挑衅的小子,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魏丞打定了主意,就等着动手,没想到谢蓁却快他一步,提笔蘸墨。别人写书法,没个几年的功夫,一笔一画都写得慢慢吞吞,生怕拿捏不好力度,一不小心就走了形,且还轻易不敢触及行书草书等奔放的风格,多是规规矩矩写楷书,力求无过。谁知谢蓁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却功力深厚,一上来就是一手飘逸的行书,写得又快又稳,气定神闲。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就连几位老先生都放下画笔,过来观摩。其中就有书画协会的副会长,才看了两眼,就惊叹道:“是!”话音未落,夸赞声已接踵而至:——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写得极好!——绝了!有王逸少之洒脱,又有卫夫人之婉丽!——这功力,没个十几年可出不来啊!后生可畏!……到后来,衬衣男已是自动停了笔,以免自取其辱。他学书法也不过才三年,这三脚猫工夫,平时放到学校里还能夸耀夸耀,这会儿和旁边的女生一比,有如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