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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里拿出一张折好的宣传单,仔仔细细地看——叶子心瞪大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蓁蓁!你终于想通了?要参加这个比赛?!”之前不是态度强硬,坚决不去的吗?“是啊。”谢蓁点头。那场焰火,她没什么可回报的,在这个世界,她没有他有钱,没有他有地位。她会书法,可是已经写过一张字给他了,再送就没有意思。好在她还会弹琴,可以弹琴给他听。只是她心中终究是有一条名为“男女大防”的底线不能触碰,她做不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面对面的给他弹。那就只好,弹给很多人听吧。谢蓁都想好了,比赛的现场,不管有一百人,还是两百人,只要他在,在她心里,就只是弹给他听而已。琴言心声。她的感激,她的谢意,都在指尖,都在弦上。希望他能明白。第43章过完生日,很快就迎来了十二月中旬。今年的春节来得早,一月十四号就是大年三十,学校里老师都在赶着上课,争取最后十天把新课上完,期末考一结束,马上就是寒假。可以预见,这一定整个高中三年最后一次长过一个月的寒假了,等下一次就是高三,补课都能补到哭,要是考不好,谁都别想好好过年。抱着这样的心态,一班最近的学习热情全面高涨。谢蓁的成绩也在慢慢起步,现在已经从倒数第一爬到倒数第十四的位置了,掌握了考试规律之后,语文这一科她甚至已经可以考进年级前十,这本来就是她的强项。就是数学和理科要差一些,才自学到高一,还得靠假期慢慢赶。天气寒冷,赵芝兰的公司也进入淡季,没以前那么忙了,每天回家,两个孩子都能亲手喝到她炖的热汤。似乎经历了一次婚变,她整个人的重心完全转移到孩子身上来了,什么都比不上孩子重要。于是,称体重就变成了谢峤每天的例行功课,他们教练要求控制体重,但他沉溺于母亲的爱无法自拔,十几天下来,体重器上面的数字以rou眼可见的缓慢上涨,非常绝望。谢蓁也完全适应了现代生活,以前被她视为洪水猛兽,有时候会突然发出怪声的空调电视,现在也能面不改色的握着遥控调台开关机了。同时,她和赵芝兰的母女关系越发亲近起来,每天晚上都要抽空练一练箜篌,赵芝兰就搬个椅子,静静地坐在旁边听。太好了。看来这孩子已经慢慢地在走出父母离婚的阴影。当初才闹起来的时候,她差点气得砸了从小陪伴她的乐器,后来在医院抢救过来,也只是天天闷在房间里看书。家里已经很久没有响起过乐器的声音了。男孩子是不指望的,天天在冰上跑的人,力气也大得像熊,除了球杆和电脑,什么东西在他手里都是两秒就坏,这辈子都和高雅绝缘的。赵芝兰坐在谢蓁旁边,喜滋滋地翻着一本相册,像天底下所有絮絮叨叨的母亲一样,同一件事讲个十几遍都不带腻味的:“哎呀真好,咱们蓁蓁又要参加比赛了……你看你看,这是你第一次弹箜篌的样子!那个时候你才六岁!……我还记得那天带你去少年宫,本来想给你报钢琴班的,谁知道刚好遇上李老师在那里演出箜篌,当时把你迷的呀,抱着门框就不撒手了,非要学。别提有多可爱呢!”说着,像是想起当时的场景来,又忍不住笑,两只眼睛弯弯的,哪怕周围有法令纹,也显得那样可爱。谢蓁歪着头看去,只见照片上,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小女孩儿站在一架箜篌旁,身体还没有琴高,但她两手放在琴弦上,笑得是那样高兴,好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那是谢蓁小时候的样子,也是她小时候的样子。不得不说,哪怕是隔了千年,两人长得就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她都有时候都忍不住怀疑,这小女孩儿就是自己的转世。相册很厚,而且几乎全是谢蓁的单人照。随着赵芝兰的翻动,谢蓁也跟着转动眼珠,一点一滴,见证一个小女孩儿的成长过程:第一次弹箜篌;第一次比赛;第一次拿奖;第一次……好多好多的第一次。全被照片记录下来,形成浓缩的一生。“哎,现在想起来真是感叹……”赵芝兰擦擦眼泪,声音有些哽咽,“看,这是你拿了一等奖后和评委组贺老师的合影,那天回来之后你还说,以后想像贺老师一样,当一个世界级的箜篌演奏家,到时候全世界各国巡演,每次都邀请mama去看呢……”谢蓁:“…………是吗?”原来,这就是这个女孩儿的梦想。“是啊。所以你每天才那么认真的学习,认真的练琴,说要努力考上贺老师所在的音乐学院,名正言顺地拜师,在她名下受教呢。”赵芝兰说。她这番感叹不是没有原因的,她循循善诱,只是不想让自己糟糕透顶的婚姻生活影响到女儿的前途。她知道梦想对一个人来说有多重要,没有梦想,活着也是活着,并不会少一块rou,但每每深夜里一想起来,想到自己也曾经是有过梦想的人,那种巨大的悲伤,足以将一个坚强的成人击倒。赵芝兰:“好啦,mama也只是说说而已,想到你小时候的事突然就有些感概……你快认真练琴吧,mama去给你煮宵夜。”说完,合上相册施施然站起来,走出琴房后把门关上。谢蓁:“……”她看着被mama留在椅子上的相册,拿起来,翻到最后一页,她和贺老师的合照。不用说,自然是笑得很开心的,那种开心,是透过纸张都能感受得到的情绪,只是——她的眼睛往上移,看到人群的背后挂着一条红色的横幅,篇幅不够,只照出一部分内容来,但也足够看到上面的关键信息:中国音乐学院。原主梦想所在的地方。那……要不要帮她实现呢?谢蓁垂下谋。多亏这个女孩儿,她的灵魂才有了一个寄居的躯壳,也多亏这个女孩儿,她有了个温柔的mama和可爱的弟弟。这里虽然没有陈郡谢氏那样的家大业大,人丁兴旺,家主跺一跺脚都能让当地官员抖上三抖的威风,但也绝没有“一切以家族为先”“家族最大,个人最末”的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在这里,她虽然是个女孩儿,却也是个独立的人。她可以不用依附父权,不用依靠夫家,就凭她自己,也能像男子一样的读书学习,进入社会。不管是演奏家还是画家,不管是社畜还是老板,只要她愿意,一切皆有可能。那么,要不要顺着女孩儿的意愿,完成她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