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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步一步跟在宋澜旁边。两人静默无声。忽的天有点灰了,雪花越来越大,她沿着宋澜留下的脚印,一步一坑踩着朝前走。不远处还有女眷嘈杂的声音,想来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雪弄得措手不及。华云晏偷偷看宋澜,宋澜却仍走得不快,她也只能慢慢走,那雪花就被风刮着吹进她的脖颈处,冷得她缩起了脖子。前头传来“呀”的一声,宋澜忽然停了下来,华云晏因着被挡着,只能看到他高大的背影。她从他身后侧过身子,看看前面是怎么了。只看两个女眷摔倒在了地上。因为下雪后,地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兵,那些姑娘们没留意,摔了一跤。这两个女眷中,就有邢月。邢月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有点生气,忍不住埋怨:“这里怎么这么滑啊!”华云晏怪不好意思的,好歹她是东家,虽然已经有下人过去搀扶邢月了,她也得去慰问一下吧。她正要越过宋澜时,忽的“嗒”的一声,她的手臂被他抓住。她疑惑地看着他,只看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碎冰。华云晏猜不透,难道他们就这样在众人面前出现?牵着手?多难为情啊。华云晏心里拿不定主意,看宋澜不动,干脆破罐子破摔,朝前慢慢一迈。只是倏地,宋澜手上轻轻一用力,华云晏吓了一跳。她一个不察,往他那边一倒,只看他抬起手,从后面撩起她的兜帽,稳稳地戴在她头上,兜帽将那些细雪挡在外面。转而,宋澜轻易地将她横抱起来。因为被兜帽一遮,华云晏眼前暗了下来,失重让她不自觉地勾住宋澜的脖颈。直到她好端端地窝在他怀里,她才忽的想——宋澜是不想让她走到碎冰上面?从兜帽下半部分,她呆呆地看着宋澜俊逸的侧脸,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是不想她也不小心也摔跟头。他已经迈动步伐,朝前走去。此时下人们正扶起摔倒的两位姑娘,其他人在地上清理碎冰,忽的就看王爷从小径中走出来。他们连忙放下了东西,行礼道:“王爷、王妃娘娘吉祥。”邢月本来摔了一跤,心里有些气,结果一听王爷来了,连忙也低头行礼。她心里有些紧张,说她没想象过嫁给王爷,那是假的,即使这一切都成了泡影,她心里也抱着一点期待。那齐王妃,毕竟是皇帝赐的婚,王爷定会不满。饶是王妃长得再好有什么用呢?许久没听到回声,她壮起胆子,缓缓地抬头,从王爷的鞋尖,到他的下衣摆,再到——他手上抱着的人儿。虽然那人被兜帽遮住了半边脸,但邢月记得,今日王妃身上穿的也是这身衣服。邢月心里一紧,这个齐王妃,实在不简单,她能让王爷抱起来,还走到她们这边,想来,王爷是重视她的。进步一想,王妃是否明知道她是邢月,是差点成为齐王妃的人,所以才故意引导王爷这么做的?邢月越想越觉得是,这王妃的心思到底是有多深?不过……她紧紧咬住嘴唇,方才她都摔了一跤了,王爷应该会表示关心,那到时候,她该怎么回才能引起王爷的注意呢?这头,华云晏微微低下头来,把小脸藏到了兜帽里,她方才还想着牵手难为情呢,这下就被横抱起来了。行吧,宋澜总是让她出其不意。她缩在他怀里,轻轻咬着嘴唇没说话。只听宋澜“嗯”了声,淡淡地说:“地上滑,请客人去屋内休息。”下人回:“是。”听到了这声,邢月心里一怔,就这样?王爷没有再问一句么?她抬起头来,直直对上了宋澜的目光。那黑幽幽的眼中,像是没有情愫一样。这样英俊一个人,如果配上冷漠的神情,足以叫所有胆敢肖想他的姑娘心都凉了半截。邢月现在就是这样,但是,那已经凉了半截的心,在看到宋澜这样不带情愫的目光,就是全凉透了。她推翻了之前怀疑华云晏引导王爷过来的想法,因为王爷这样的人,如果是王妃耍心机,他不会看不透。要么就是他看透了照做,要么就是王妃本就没这样的心机,是王爷主张的。她不由地打了个冷颤,心里对华云晏升起的那点妒意全部都抛洒没了,她拿什么妒忌华云晏呢?在邢月胡思乱想时,宋澜没再看摔跤的几人,已经抱着怀中娇小的人儿,阔步朝林外走去。摔倒的两人被下人扶到了屋里,屋中也有其他姑娘家,大家叽叽喳喳的,邢月只觉得心都空了。而方才跟在邢月身边的那位姑娘,则小声念叨:“阿月,你看到没,王爷抱起的是王妃?”邢月惨淡一笑,说:“是,她穿的衣服,我还是认得的。”姑娘惊讶:“我听说,王妃惹了王爷生气,王爷已经几天没见王妃啦,这就……这就抱上了?”邢月心里就是再不乐意,此时也不得不承认。没成想她们两人的对话一下子就被其他姑娘听到了,她们又是惊讶又是羡慕,拉着两人非要她们好好描述方才那场面。听完之后,她们又忍不住心里感叹。总以为王爷这个人冷,对待人一视同仁,不会有偏爱,这么看来,王爷分明把毕生的偏爱都放到王妃身上去了。后来,等雪停了些,这些世家一个个回到家中,又把这消息递给了父母亲戚。大多数人是怎么也不相信王爷偏宠上京来的王妃,于是一传二,二传三,口耳相传,直到后来,邺城中人也都听说了。这话传得是越来越详细,从一开始“王爷抱王妃”,到“当日王妃摔了一跤后,王爷见她受伤,急急忙忙抱了起来”等……以至于就这样一件小事,几年后竟给改成了戏作,成了北境最出名的戏,甚至被提上论事台评议……此时作为戏作的女主人公,华云晏满脸通红,小声地说:“王爷……接下来我自己走吧?”宋澜是不管在哪都备受瞩目的人,但华云晏不习惯这种感觉。她感到下人和那两位姑娘的目光后,浑身都烫起来了。可宋澜听到她这么问,却没有停下脚步,直把她送到了房门口。胭脂连忙放下手中的绣样,惊讶地问:“娘娘这是受伤了吗?”华云晏无奈地想,她好着呢。宋澜这才把华云晏放下,华云晏脚一踩着地板,胭脂就顿悟了什么,连忙头也不回地跑了,只留华云晏和宋澜四目相对。华云晏两步跨进了门内,下意识想关门,借口已经在脑中盘旋着。但宋澜一步就跨了进来,丝毫没有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