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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焦娇一眼:“我得提醒你一句,多大的手端多大的碗,皇后这馅饼可不是砸到你头上就是你的了,外头盯着的可多了,我是‘好姐妹’,不坏你的事,别人可不一定,这前头的路啊,不好走呢。”盈盈站起,刘云秀信心又回来了,嘴角斜斜一勾:“当皇上就是那么好伺候的?前头那一个,还是太后亲点,身世显贵,同皇上从小的青梅竹马,现在怎么样,还不是在冷宫?”空气顿时冷凝。刘云秀往前一步,越发盛气凌人姿态高昂:“焦娇啊,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走下去?凭你这小里小气的娇气名字,清汤寡水的长相——还是你那要什么什么都没有的爹?”焦娇正要说什么,对方突然娇呼一声哎呀,原来是旋身走出时不小心踢到了椅子。“才从皇商手里淘到的南珠,只一天就蹭花了,真是晦气。”刘云秀嘴里说着南珠,眼睛看的却是焦娇,每一个神情都勾藏着无尽深意……焦娇太懂了,这是在笑话她,好不好有点自知之明,别出来丢人现眼了。“话我能说出,就做的到,只是已经发生的事我无法更改,焦姑娘自求多福吧。”刘云秀腰背笔挺,趾高气昂威风凛凛,姿态和来时一样的离开了。焦娇始终微笑,怎样的话拍在脸上都不见神情变化,待人走后,呆坐片刻,方才苦笑一声。红尘千丈,暗夜漆漆,她的路,她其实早就知道了,就是这般,伸手看不见五指,连一豆烛火都没有,希望渺茫。夜色,空寂到压抑。景元帝看着看着,皱起了眉。小姑娘大约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实则她的难过就像这nongnong夜色,太重太沉,厚厚一团化都化不开,看的人火大。可是这么难受,受这样的挤兑和轻视,对未来各种茫然无措,小姑娘也没哭。还行,这才是朕的皇后。景元帝哼了一声,这有什么好愁的,只要你愿意低个头求一声,要什么没有?朕又不是小气的人。玄金衣角微动,景元帝后退几步,清咳一声,低声指挥小谭子:“你去宣,说朕要见皇后。”“是。”见小谭子转身要走,景元帝皱眉:“等等。”小谭子战战兢兢听着。景元帝很是嫌弃的斜了他一眼,看别处,试图一切淡定从容:“你提点她两句。”小谭子没敢动,等着下面的话。果然,景元帝啧了一声:“怎么这么笨?皇后小不懂事,你还不懂?御前应对该是怎样态度,什么话要怎么说,怎么委婉表达自己的要求,还用朕教你么?”小谭子:……景元帝视线掠过窗槅,心道小皇后看起来傻乎乎,实则很聪明,万事不可太过——“你随便说两句就行了,不可逾矩。”小谭子跪地叩头:“是。”爷爷说的没错,皇上这回怕是栽了……转身进房间传话时,他腰弯的更低,头垂的更规矩。至于景元帝,当然大步开道,率先回到墨阳殿,摆好姿态,等着小皇后来求了。……焦娇再次来到墨阳殿,打眼的是一架屏风,上绣千里江山,金龙翻海,天子端坐屏风之后,看不清脸,只品气势,与这绣品上腾龙一般无二,端的是一派霸道祥瑞。焦娇按规矩行礼叩拜,口问圣安,殿内安静无声,一切似乎和往常一样,又有些不一样。是因为屏风阻隔了视线么?小太监端来笔墨纸砚,焦娇已经熟悉流程,顾自低眉净手,转到案前写祭文。她身姿端雅,容色柔婉,素指纤纤,一切都很好,只是很久很久,都未发一语。就是不说话!景元帝指尖频频轻叩椅靠,不善视线频频斜向小太监——认真办事了没有!小谭子缩在阴影里,一动都不敢动。又过了一会儿,焦娇熬得住,景元帝憋不住,拳抵鼻前清咳一声,装模作样压低声音:“夜深烛暗,是否影响写字?”在他看来,这已经是极尽温柔的提醒了,只要小皇后稍稍撒个娇求一求,言语中带一丝委屈,后头就好办了,谁知小皇后半点圣意都没体察到,腰背更加笔挺,视线更加坚定,纤白手指上的笔都没顿一分——“祭文大事,臣女必竭尽全力,不敢丝毫懈怠,皇上放心,天亮前定可完成。”景元帝:!朕并没有责怪催促之意!只一句话,他的小皇后就把他打成了坏人。虽然……他的确很坏,可方才一刻绝对是冤枉的!好气。景元帝磨着牙,眉眼压低,十分不甘心:“朕观你指甲干燥,唇不润红,怎么,朕的皇后是连柔润脂粉,粗浅清茶都没有了?”焦娇:!好气!“臣女有罪,皇上责的是,臣女下次定理妆添彩,不碍圣目。”景元帝:……一般这种情况,对方不是应该马上哭穷委屈求他赏赐更多?为什么到了小皇后这里,倒成了他挑剔嫌弃她容貌了?虽然小皇后清甜有余妩媚不足,但他真不是这个意思!而且小皇后笑起来超好看!景元帝一向随心所欲,坏的直接,从未受过这样的误会,脸阴的能滴出水:“所以——你不想同朕要任何东西?”焦娇怔住,实在不明白这话题的跳跃性:“多谢皇上关心……臣女什么都不缺?”景元帝布满杀气的目光狠狠瞪向小太监。小谭子早头皮发麻,缩在一边悄悄跪下了,还注意角度,不敢叫皇后看到。真不是他不用心办差,也不是皇后娘娘不灵透,陛下您听听您那话——您那么凶那么坏,把人给惹着了,关无辜可怜的小太监什么事?景元帝一口血哽在喉间,气的额角直跳,整个人在发怒暴走边缘,可他记得今晚的目的是什么,用捏碎椅子的力气控制住自己,尽量让脸色不那么狰狞。他是男人,得大度,小姑娘不懂事,他好歹大方点,别太计较。“朕记得上次心情不好,吓着你了,”他声音尽量温柔,“你有任何要求,尽可讲来。”够大气了吧,身段够低了吧!焦娇端正行礼:“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天子无上尊贵,愿同臣女展露情绪是臣女之荣幸,臣女代焦家上下感恩涕零,万不敢再有奢求。”嘴里说着感恩的话,神情却一丝感动都无。景元帝指尖叩着椅靠,眼睛眯起,这一次,声音是真的低沉下来,没一丝情绪波动:“真没有要求的?”焦娇摇了摇头。景元帝唇角斜勾,眸底浮出丝丝邪气:“有些事——你不说,朕可是不会管的。”不但不管,还会推波助澜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