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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圣旨,笑眯眯看着焦娇,神色很是亲切:“虽是夏日,在地上跪久了也是伤身,皇上知道是要心疼的。”焦娇有些恍惚,神情麻木的站起来,接过传旨太监递来的卷轴。圣旨是明黄缎面,折射着太阳的碎金,映在眼睛里却不刺目,反而散发着温暖的光,一瞬间抹平了心间所有焦虑。是了……焦娇闭了闭眼,今早发生了什么,她不说,予璋不说,外面的人不会知道,皇上却未必,手掌天下权,世间之事,但凡天子想查,一定能查出,他定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脾气不好,却不是傻子,流言四起,指向太明显,他听到必然气愤,却不会在没证据的时候随便做决定,万一误伤,就是进了别人的圈套,所以他去查了。查出来还下这样的圣旨……是相信她?心中有融融暖意流过,这一刻焦娇真的很感动。焦娇没想到局面翻转的这么彻底,围观众人也眼珠子掉了一地,怎么,这女人不是水性杨花和别人勾搭,原来是救驾?现场面面相觑,鸦雀无声。圣旨是真的,传旨太监的恭敬态度也是真的,还有什么可说?嗑瓜子的把瓜子收起来,撸着袖子的把袖子放下去,等着嘲笑讽刺的揉揉自己的脸,把不合适的表情收起来,只片刻,现场气氛一片祥和。待传旨太监走了,还围上来亲切的和焦娇说话,各种嗔怪——“焦姑娘也是,明明做了好事,为何不说?可不就叫外人误会了嘛。不过别人不信,我是信你的,咱们焦娇贤正淑雅,温柔纯真,哪里是做坏事的人?”“就是就是,那起子嘴上没把门的就爱乱传谣言,咱不跟她们玩儿。”“焦姑娘这裙子真好看,怎么做的?教教我好不好,我也想要一身。”“还有这妆,啧啧,人长得好看随便上点胭脂都清新脱俗美的别致,我就不行了,脸长的黄,抹什么粉都不好看呢。”一个这么说两个这么说,没一会儿所有人都这么说。焦娇心里知道,其实乱传谣言的就是她们,喜欢落井下石看热闹的也是她们,可她们懂眼色‘伏低做小’了,她就不能再端着。“多谢诸位信我,不嫌弃的话,进内喝盏茶吧。”没必要做好朋友,却也不介意表面平和,成年人的世界,总是充斥各种各样的虚假吹捧,塑料情谊。未来皇后的第一次茶话会,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在众人毫无准备的时候开始了,因为所有人都很给面子,办得特别好。焦家女不但没有被骂,反而扬名了!墙边暗处,刘云秀恨的手绢都咬破了,怎么可能!她不信!她看的真真的,姓焦的胳膊上受了伤,绑着个布条,那布条一看就知道不是女人的东西,是男人会选的衣料,还过于朴素,天子不可能用这种布做衣裳,肯定是别人!可圣旨下的这么快,传旨太监态度这么恭敬,天子高高在上,不可能愿意戴绿帽子,所以那个人……难道真是皇上?皇上富有四海,为什么要用那么朴素的意料?难道……是在玩什么乱七八糟的情趣?刘云秀给自己想到了理由,指甲都快掐劈了。玩,玩就玩,为什么一定要找那个贱人!她也可以的!各种不甘不愿渴望涌上心头,她眼睛里几乎瞪出血,不能再这样蹉跎下去了!现在她在那贱人面前都得不了好,真等别人成了皇后,她不是被踩到脚下无法翻身了?她必须要豁出去,尽快走到那个位置……为了他,她可以做任何事!圣旨一下,焦家局面陡转,焦厚炎父子面对的难局当然也立刻得解,同焦娇一样,父子两个面前的人突然自打自脸改鄙夷为羡慕,一脸‘这是误会,怎么不早说’的歉然。混迹官场的人最懂话术,气氛圆起来比女眷那边还热情。父子两个挂上笑脸,从容应付场面,游刃有余。只客散之后,老爷子背着人,长长一叹。焦本安宽慰父亲:“爹还担心什么?皇上宠爱,帮娇娇撑腰不是好事么?”老爷子捋着胡子,斜了他一眼:“你懂个屁。”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也许就是因为太敏感,孙女才不好说,可不管发生了什么,定都与皇上有关。皇上太乱来,孙女应付的了自然是好,应付不了……只怕多的是辛苦。“送些血燕到小厨房,给娇儿补身体吧。”……入夜,焦娇被召到墨阳殿。很久很久,天子都没有出现。焦娇看着书,眼皮渐渐沉重,慢慢的,睁不开了。男人来时,看到的就是小姑娘的睡颜。她趴在案上,侧脸凝着烛光,檀口微张,呼吸匀长,脸颊是润润的红,睫毛密长如鸦羽,在眼底留下淡淡阴影,似乎有些愁意。明明这样的睡姿并不舒服,她神色却很很巧很满足,仿佛能这么偷懒睡一下是十分幸福的事。男人哼了一声:“不过一点小事,就把你难成这样?”一道圣旨的事,他说她好,她就好,他说她有功,她就有功。朕的皇后,朕就是要宠就是要护,谁敢有二话?不要命了么?愁成那个样子都不肯过来撒个娇说句好听的,还得他主动给,小皇后真是越来越娇了。男人走近,看到了小姑娘胳膊。伤的不重,包扎也没有太夸张,她应该只是上了药,浅浅包了层纱布,并没有露出来,全藏在袖子底下,本不应该被看到,可她现在趴在桌子上,袖子绷紧,纱布痕迹就很明显了。小傻子……变成了小可怜。男人眸底暗色起伏。到底还是伤了她。之前想法……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他和‘他’两个男人要斗,是死是活都是他们的事,不应该让女人买单。不然他成什么了?手下意识靠近,他想看看小姑娘伤处,可刚刚掀开一点她的衣袖,只看到一小截白白的腕子,人就醒了。意识还迷糊着,看到一片玄色衣角,焦娇就下跪行礼:“臣女见过皇上。”这是墨阳殿,能进来走近她的,只有景元帝。景元帝瞪着空茫的指尖,怔了一瞬,才恼羞成怒一般,将手握成拳负到背后。他才不像‘他’耍流氓!小姑娘皮肤一点也不滑软一点也柔嫩他什么都没记住!他才不会激动!焦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男人什么心情,只觉得气氛过于安静,安静的也太久。她憋了一会儿,还是没憋住:“今天的事,您……”“朕准你说话了么?”这是……耍赖吧?不想跟她讨论这件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