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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清脆悠扬,听起来像是酒器敲击产生的轻鸣。焦娇提起裙角,提高警惕,继续往里走。前方是墙壁,要转弯了。不知道将要面临什么样的状况,焦娇深深呼吸,让自己准备好,然后抬脚,往前——突然视野陡转,她被一只大手捂住嘴,迅速拉往后方!不要——嘴被捂的严严实实,焦娇说不出话,不用仔细感受也知道,不管力量身高差还是发力的方式,背后都是个男人,还可能是训练有素的男人!她用力挣扎,但是没用,男人大手一捞,就把她完完全全制住,她不但发不出声音,还跑不了。说不出话,就狠狠咬这个男人的手。跑不了,就狠狠踩这个男人的脚。焦娇用尽一切努力挣扎,就算死,也约不对让恶人好过!“唔唔唔——”放开我!焦娇几乎捏碎了手里的焰火球。差一点,只差一点,她就能把它们扔出去。可惜被身后男人发现了,他一个巧劲,轻轻松松把手里的小球抢了过去,‘嘶’了一声,有低沉音色响在焦娇耳畔:“乖一点。”焦娇动作微顿。这声音……好像有点熟?“啧。”男人的声音有些不满,也有些不耐烦。焦娇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人的气息也好熟悉,就像……就像昨晚那个突如其来的吻。或许那并不算一个吻?总之,这位可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皇,皇上?”焦娇声音有点颤。“知道是朕了?”男人声音里夹杂着调侃的笑意,“小野猫。”焦娇瞬间脸红,什么小野猫?她才不是什么小野猫!你是皇上矜持一点行吗!乖乖抿起嘴,把小牙收起来,脚轻轻往上抬,假装刚刚并没有踩谁用力碾谁,一切只是意外……景元帝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唇角斜斜勾起,将她牢牢箍在怀里按在墙上:“嘘——别动。”焦娇视野陡转,第一时间忘记注意这种暧昧姿势,跟着景元帝的提醒,视线定在了前方。先看到纱,浅青色,随夜风轻轻荡漾,薄透如月光下的水面,柔婉之外透着些许妩媚。轻纱之后,是天子寝宫,明黄的金,尊贵的玉,桌案上有琉璃酒盏,屋角三足兽鼎燃着香,有一美人身着薄纱,窈窕身影映在屏风之上。皇家之地尊贵威严,所用自是珍品,多为彰显天子湟湟之威,而今因这异香酒色,因这美人媚影,少了庄严,多了奢靡。焦娇下意识皱了皱鼻子,这股味道……真的太甜太香,熏的人头疼。男人大手捂上她的鼻子按了一按,全做提醒:“别闻,臭。”焦娇皱了眉。臭到不至于,这是种悦人香气,只是可能用量太多,才让人感到不适。这香味……感觉明明是往下沉的,却莫名让人有点往上飘,下意识觉得放松。不对!焦娇咬了下自己的舌尖,灵台立刻清明,瞬间明白了景元帝的提醒,这香有问题!帝王寝宫,有问题的香料,酒色加女人,太明显了,这是个美人局!可美人尚在轻纱内饮酒,薄衣遮不住风情,口中轻吟小调婉婉靡靡,连纤长手指拈着酒盏的动作都颇为赏心悦目,美人要迷惑的人呢?景元帝正暴躁不耐烦的按着她这个闯入者在帘后偷看!焦娇不禁深吸了一口气——“您……您都知道?”景元帝没说话,只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声,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夸奖。嘲讽别人,还是夸奖她。焦娇下意识回头。差点直接翻了白眼。这男人脸上戴着面具啊!大晚上的,在自己寝宫还戴面具,是不是有毛病!还是——他知道有人会来,遂早早准备了?焦娇猜不出来。可这个距离……是不是太近了点?对景元帝来说,她突然闯入,是意外因素,担心她坏事,他不得不上手将她按住,可她现在已经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不会胡乱发出动静破坏他的事,他是不是——该放开她了?“放——”“不是说过了,别动。”焦娇才动一下,就被霸道的按了回去。她于是明白,短时间内,他好像没有放她走的意思,大概是对她的身手不怎么信任。好吧。她本来也没什么身手,在这方面对自己也没什么自信。焦娇努力让自己忽视二人之间太过暧昧的距离,思维发散,专注眼前的场景。有人要用美人计,景元帝没有察觉就罢,今日不是这种境况,可他察觉了,还按住不说暗中观察——难道这美人计有问题?比如有别的后招,他准备瓮中捉鳖?焦娇心中好奇,做了一件不怎么符合规矩的事,她凑过来,问身前的男人:“那个女人,是谁?”软玉温香在怀,小姑娘幽幽发香就在近前,景元帝没忍住,凑过去嗅了一口:“你仔细看看。”当然,这个动作做的很隐秘,并没有让焦娇发现。焦娇注意力丝毫没转移,认真看着纱帐后的人。起先这美人背对着她,她只觉身材窈窕很是让人冲动,特别好奇脸长的什么样子,等这美人转身,步如莲花的款款朝前走,她就看出来了,这这这也是个熟人!是刘云秀!虽然妆感和往日不同,少了闺阁少女气息,多了女人柔媚风情,虽然眉画的很长唇画的很红,虽然衣服穿少了不少,但她还是能认得出来,这是刘云秀!她怎么这么大胆子!又是怎么……成功走到这里来的?焦娇简直叹为观止。刘家不是一般的人家,因刘总兵的存在,在贵圈也是有头有脸的存在,干什么都有路数,断不应该行这种低劣之计。难道家里不知道,是刘云秀一个人的主意?眼下天子人就在墨阳殿,金甲卫,重重护卫不可能撤开,除非是天子本人下的命令。“您……早知道?”所以故意配合?焦娇更加怀疑了。她透过恶鬼面具,看向他的眼睛。那双眼睛狭长,漆黑,如沉沉夜色一般,深不见底。她看不透。景元帝眼梢微眯,视线滑过手里的焰火珠,落在小姑娘脸上。他知不知道不要紧,重要的是——“你不该知道。”更不该来这里。焦娇品了品这话,明白内里的意味深长,赶紧低声解释:“我——臣女不知道,是远远看到有锋利刀光,心下惊惧,这才过来确认……您的防卫是否确定没问题?”景元帝顿了一下,缓缓凑近,眼神更加玩味:“你担心朕?以为有坏人要谋害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