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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金甲卫犀利截挡,危机瞬间起,瞬间落幕。这一次太过明显,连焦娇都看到了,何况百姓?“干他娘这是要杀人灭口!”“替人受过替人背锅,有人要砸死了这事头,姓王的你还不交待!”王柱终于受不住:“是刘总兵身下副首领万通!他说皇上暴虐,随便就夺刘总兵兵权,全然没有理由,老臣寒心,国之将亡,不破不立,景元帝应该死!他还给了我一个小金牌,说是刘总兵被关在牢里的嫡女刘云秀冒死递出,可号令刘总兵一小股残存势力行事,小心打探消息,确定方位,我才得以……”焦娇微怔,怎么还有刘云秀的事?不懂,不过这之后没她的事了。这一处明显是有人鼓动,王柱就是别人随便扔出来的靶子,有用当然最好,没用……也没什么损失,接下来舆论可以cao作就好,现在经她努力,人已经招供了,气氛也稳定了,接下来的cao作有景元帝,她完全可以功成身退。景元帝做皇上还是很擅长的,现在不存在包袱,之前没来得及过来的大臣们也拱卫过来了,训话,造气氛,大气凛然,群臣拜服,百姓落泪。现场不仅很感动,很多人也开始有了想法,之前印象中的皇上真是真正的皇上么?长久以来,不是一个人腹诽皇上杀人多,可是今天……他们懂了,帝王不比普通百姓,一味仁爱或许不是什么好事,心该硬时就得硬,尤其现在局势敏感,再也经不起放纵折腾。景元帝看着站在身边的小姑娘,内心十分感动。从小到大,除了身边近侍,没有人主动为他着想,挺身而出为他做这些事,就算近侍,做这些也是想要他倚重信任,以后自己的路才好走,可是她……他知道,她只是想护他。她不怕死,她对他至诚至真,哪怕并不喜欢他。心中暖融,眼前一片阳光,仿佛世间都纯良美好了起来。这样的感觉太好,太让人想要沉溺,为什么不能保有这个秘密……哪怕再多几日,可不可以晚点再说?景元帝很想留住这段温暖时光,让它久一点,走慢一点,再慢一点。后续的事仍然很多,行刺事件的彻查,回京行程的敲定,百姓及周边事件的安排,每一件都很急,都不可轻忽。焦娇和景元帝各自在自己的方向努力着,偶尔晚间相聚,时间来不及了互相派人说一声进展,日子竟然过得难得默契又从容。景元帝更犹豫了。越犹豫越拖延,越拖延就越犹豫。他做下过决定,就在近日坦然相告的,可一犹豫,越来越拖,越来越张不开口。人群之外,没人的地方,景元帝看向小皇后的目光越来越满意,越来越眷恋,越来越有不一样的,别人理解不了的东西。黑夜降临,带着霸道的不容拒绝的阴影,天子身着玄色衣袍,给自己扣上面具,脖子梗的直直,怕什么!不说破也挺好,日子这么过多有意思,就听朕的,继续!天大地大朕最大,朕就愿意天天带着面具,有本事私下逼逼,有本事过来跟朕直接怼啊!小皇后也是,不准问,不准提,敢怀疑朕敢跑,就休了换一个——呸!想的美!敢跑就抓回来打断腿,让你从今以后哪儿都去不了!可有些事就是这么猝不及防。这夜焦娇照规律进墨阳殿面圣。已经入秋,夜里微凉,大殿空旷更添寥落之色,景元帝一点都不冷,但想到小姑娘们都畏寒,他不会让人这么早把炭炉点上,却会吩咐人早早关窗。也不知今日是谁当值,做事粗心大意,旁的窗户都关完了,就屏风侧一扇小窗没关,刚刚好对着小姑娘的位置。小窗有点高,为了和小皇后好好说话挥退了众人,没个可指挥的,景元帝只好劳动自己,亲自去关了。关窗不是什么有技术难度的事,伸手关了就是了,巧就巧在这小窗位置特殊,形状特殊,连卡缝都特殊,景元帝没料到它这么不好关,稍稍用力,就弄折了扣窗的小木环。小木环落在地上,发出‘啪’一声脆响。景元帝:……有点尴尬。景元帝若无其事的俯身,想要把小木环捡起来,更尴尬的事情发生了。面具系带开了!景元帝只觉发间一动,还没来得及反应,面具就直直往下掉,他下意识捞住。因在屏风侧,离得很近,焦娇看过来——二人猝不及然,面面相觑。景元帝赶紧手往脸上一扣——紧张之下扣错了,盖到脸上才发现是什么用都没有的小木环,赶紧换只手重新盖到脸上。这次是面具了。焦娇:……从震惊惶恐到眯眼愤怒从容冷静,似乎只有一瞬间。景元帝也察觉到自己的动作有些蠢,他的秘密已经连着脸上的面具掉下来,别人看了个透透彻彻,还有什么可挡的?自己眼瞎也要逼着别人眼瞎么?景元帝推开屏风:“你看到了。”因他动作太大,殿内动静也不小,内侍们担心,当然觑着空偷偷看了一眼,这一看了不得,皇上竟然摘了面具,和皇后面对面!这下不只小谭子,德公公都忘了藏,被焦娇看了个正着。什么予璋,什么老内侍,什么安郡王,通通都是假的,假的!他就是在骗她玩!焦娇心情一言难尽难以形容。真看不出来,这位帝王辅修戏剧专业,业务技能在现代能都能捞小金人了!很好嘛,一个优雅禁欲,一个霸道邪魅,这边说错了话那边圆,那边不方便做的事这边全做了,两位一体,新潮的紧!远了不说,就说近前,刚刚还跟她聊所谓欺骗的话题,原来只不过是试探,概因大雷早已种下,他假模假式的摸过她的底,她可不就不敢大闹不能介意了?我呸!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焦娇一言不发,转身就走。礼不行,辞不告,颜无笑,气势要多冷厉有多冷厉。高高台阶融于夜色,小姑娘身影一点点消失,今夜无月,茫茫暗色里似有无尽魑魅魍魉,啃噬的人心肝生疼。景元帝脸色发青,难以置信刚刚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怎么可能!他做了一切准备,为这面具不知奋斗了多久,以为戴这玩意儿真的很舒服?他才不想戴!还不是不能摘!他认真想过了,真的,决定好再过两天,只要再过两天,他就和小姑娘认错,分说清楚,不然马上回京,婚期也要到了,他还能永远不叫她看他的脸不成?可他真没想到,这一刻来的这么突然,还十分被迫!眼下怎么办?小姑娘被他气走了,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