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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院子里对天翻一个白眼,到堂屋从包里翻出两贴中药回到厨房。被气得血管差点爆炸的杨父看到女儿阴险地颠药包的小坏样,他捧着肚子哈哈大笑。钱谨裕扶额扑哧笑出声,杏娜非要到县医院抓几贴苦药,原来在这里等着老太太呢。他笑了一会儿,正色道:“爸,子健叔说王杰明的父亲王厂长找人对我的档案动了手脚,抽掉我的照片准备换上王杰明的照片,抽掉我配偶栏的信息,希望王杰明顶着我的身份去上学,到大学能够找到家世好的对象。至于王厂长为什么选择让王杰明冒名顶替我,最后为什么没有顶替成功,子健叔正在调查。”杨父的记忆回到夏初,母亲央求他瞒着女婿被选上当工农大学生,把工农大学生的名额卖给王杰明,他没有同意母亲的荒唐言论,毫不犹豫告诉女婿当上工农大学生。“还好我爸妈不在乎门第,我没有被外边的花花世界迷惑,要不然杏娜…”岳父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钱谨裕自言自语又说了句,“我记得慧美堂姐的婆家人在瓷器厂上班,他们的厂长似乎也姓王,应该不会这么巧。”说完,钱谨裕到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杨父周身散发寒气烟不离口,一根接着一根抽。没过多久,院子里来了好多村民,纷纷称赞杏娜不得了了,不仅带回了大学生丈夫,马上跟大学生丈夫到城里过好生活。杨老太太跟在村民身后再次来到大儿子家,她还不信了,当着左邻右舍的面,老大、杏娜不给她好脸色看。“我已经七十多岁了,说了什么糊涂话,做了什么糊涂事,大家千万不要忘心里去。”杨老太太提高音量朝堂屋喊。“像您这样硬朗的老太太真少见。”钱谨裕脑海里浮现出老太太不费力气拖动一百多斤的木盆子,估计老太太再活三十年不成问题。“多亏我经常给奶熬补药喝。”杨杏娜头伸出厨房,还不忘用小扇子扇风,让老太太好好回忆一遍喝苦药的感受。杨老太太恨不得跑上前扯住赔钱货的头发,把赔钱货摁进灶膛里。回想上次赔钱货她害的自己丢大脸,大家议论她没病装病,她心火难消。钱谨裕冲杏娜摇头,让杏娜安心待在厨房里熬药膳,杏娜缩了缩脑袋钻进厨房。看不到赔钱货,杨老太太感觉空气清新好多,果然这对母女和她有仇,天生克她。还不见大儿子露头,杨老太太拍腿叹气:“人老了变糊涂了,千万不要留恋活着的亲人,早早死了还能让儿孙们记得自己的好。可不能学我,老的耳朵听不清楚,说一些稀里糊涂的话,惹儿孙们不开心,再好的母子、祖孙情也经不起这样磨。”上了年纪的乡里乡亲特别赞同杨老太太说的话,伤感的准备附和两句,钱谨裕和他们谈起大城市的生活。杨老太太不敢像以前那样随意骂钱谨裕,忍着火气和钱谨裕抢话题,让村民们应和她,让大儿子意识到他错了。“诶,对了。过两天有一批在制鞋厂犯了事的犯人下乡改造,听我爸说有几个人来杨家村改造,还有几个人分到其他村子里改造。其中有一户姓丁的人家可不得了,没犯事前是制鞋厂的副厂长,还有一户人家在制鞋厂担任小工头。他们被捕了,制鞋厂空了好几个岗位,我爸正准备招几名工人。”说完这句话,钱谨裕低头用脚拨弄被冰冻得硬邦邦的泥土。空缺的岗位!!!还招啥人啊,把她的儿子、孙子、曾孙全弄到海城当工人。杨老太太哪里还记得卖惨,脑子里全是空缺岗位。她不但心被钱谨裕糊弄,过两天下乡改造的人到村子里,一问便知钱谨裕说的是不是真话。杨老太太用和蔼的语气问:“谨裕,还缺什么岗位?是领导岗位吗?”钱谨裕撩起眼皮子看她,等了几分钟回答道:“奶,你已经糊涂到听不清人话,不用大脑思考说糊涂话,跟你说再多也枉然,你别问了。”杨老太太气的好想捶胸顿足,不敢冲土财主撒气,怕惹恼土财主不好求他办事,她只得忍住脾气好声好气和钱谨裕说话。钱谨裕吃扭头用手遮住嘴巴和乡里乡亲说话:“奶老糊涂了,和她说话她也听不清楚,你认认真真回话,她能听成另一句话。所以你们遇到这种老人,千万不要和她太较真,答非所问随便回答两句。”钱谨裕开始示范如何跟糊涂老人相处,杨老太太问他话,他摇头晃脑背医学专用术语,背了十分钟医术,问老太太:“奶,您有没有听清楚,没听清楚我再背一遍。”杨老太太立马睁开眼睛:…好像把他摁死!娘的,她差点听睡着了。经过这件事,村民们认为钱谨裕脾气好、态度温和,这家伙挺幽默,坐下来只看他和杨老太太互动,他们捂着肚子能笑半天。十一点钟,村民们提出回家做饭,杨家二房的人说说笑笑来到杨家。杨老太太不敢看老二,被钱谨裕干扰她忘了安抚老大,老大还气着呢。作者有话要说:继续码字中第57章第二世界(完)橙红色火焰慢慢的被烟灰包裹直到泯灭。一双左右摇摆的目光随着焰火被寒冷的空气吞噬变的坚毅,他起身走出堂屋到院子里,目光在慧美身上停留几秒钟,希望自己猜错了,慧美没有参与贩卖女婿大学率取通知书,不知道王厂长对女婿录取通知书做手脚的事。“老二,最近一段时间母亲病情越来越严重,胡言乱语抓住一个人就跟人说浑话,尤其爱抓妇女骂人家不守妇道,威胁妇女不给她rou吃,她站在人家门前骂人家下辈子投胎做ji。我们兄弟俩继续纵容母亲到处溜门子,迟早有一天村子里的人被母亲得罪完。”杨父扭头看向厨房女儿忙碌的身影,闭上眼睛道,“所以…把母亲拘在院子里,别让她出门了。”“老大,你…”杨老太太嘶厉叫道。杨父不给母亲说话的机会,面无表情说道:“妈,你刚刚不停地和乡亲们忏悔胡言乱语说了得罪人的话,说你不想被儿孙们厌恶,你就乖乖待在老二家院子里,别出去惹是生非,儿孙们自然不会厌恶你。”他一辈子侥幸有一个女儿,母亲不心疼他的女儿就算了,竟然毫无愧疚之心算计女婿,算计的后果全由女儿一个人承担,女儿能承担的起吗?大儿子终年冷面,杨老太太没发现大儿子和往日有什么不同。仗着老二、孙子们全在,她又哭又嚎口无遮拦骂大儿子是手沾人血的没有心的刽子手,没有良心竟然想囚禁她,让老二赶紧去找大队长、村支书为她主持公道。二房的人还稀里糊涂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以往不论老太太闹得多凶,杨父多生气,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