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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谈。”钱二婶横了三个儿媳妇一眼,黑着脸拉丈夫进屋。“你昨天才让邻居稍三尺布票、四斤六两rou票、米票和面票各十斤,难道大哥、大嫂要回去?”钱二叔担忧道。难道老妻要的太多了,大哥、大嫂直接和谨裕摊牌,不愿意继续接济他们了?不成,这些年他家日子过得比其他兄弟家好,全靠大哥、大嫂每月接济他们。钱二叔不敢想象,大哥、大嫂忽然断了他们的粮食和rou,他们会这样。钱二婶哼了一声,昨天清晨她准备跟谨裕说自己只想看着孩子出世,就是死也瞑目了。大嫂突然冒出来坏她好事,于是她生出一计到供销社买东西给谨裕补身体。到供销社买东西,大嫂必须给她票据,如果大嫂给少了,谁知道她能说出什么话。这不,大嫂给了她好多票据。“你别打哑谜了,快说怎么回事?”钱二叔急死了。“你大哥、大嫂真狡诈,一九五零年给我们一百块钱,就想割断我们和谨裕的关系,想得美。”钱二婶呸了一声,想想这两天发生的事,她断定大嫂绝对在谨裕面前说她的坏话,这口气她咽不下去。她跟丈夫说这两天发生的事,让丈夫给她出出主意。“之前国强、民富、爱华结婚,问大哥、大嫂要点钱,大嫂扣扣搜搜只给一点钱。谨裕娶大嫂娘家侄女,大嫂真舍得,直接给六百六十六块六角六分钱当礼金。还有我们只想看孙子出生,大嫂又在背后搞小动作。别看大嫂表面装作心善,心思恶毒着呢!”钱二叔酸溜溜说道。谨裕结婚第二天带媳妇回村见老太太,他偷偷问了谨裕,才知道大嫂掏空家底子娶儿媳妇,张静棠牢牢攥住六百多块钱,大嫂竟然不命令张静棠把钱交给谨裕。“可不是嘛,别以为我不知道大嫂打的什么主意,让谨裕娶她娘家侄女,就想让张静棠生下有张家和钱家血脉的孩子,只要孩子生下来,她和大哥等于有后了。”说到这里,钱二婶心里滴血,六百多块钱呐,如果谨裕娶她娘家四代以外的侄女,钱全是她侄女的了,侄女的钱不就等于她的么,而且侄女跟她一条心,时不时吹枕头风,让谨裕和大哥、大嫂之间出现隔阂,让谨裕和她亲。钱二叔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张静棠还有四个月就生了,这孩子生下来间接有大嫂的血脉,大哥、大嫂不像以前只有谨裕,他们等于有了自己的亲孙子,眼里容不下谨裕。我猜大哥、大嫂不怕谨裕知道身世,也不怕谨裕回到我们身边。”“张静棠跟谨裕感情不好,也看不起咱们村里人,以后谨裕认回亲生父母,那婆娘绝对不跟谨裕和我们来往,她带着孩子跟大哥、大嫂住在一起,大哥、大嫂有了亲孙子不会继续接济我们。”钱二婶恨不得一口咬死大嫂,明明她跟大哥、大嫂通了气,让谨裕娶她娘家侄女,大嫂倒好不声不响给谨裕定下来,谨裕和张静棠离结婚还有一个星期,大哥才回村通知他们。两人集体抱怨大哥、大嫂做事不厚道,钱二婶到县城里照顾张静棠,主要和谨裕培养感情,让谨裕从蛛丝马迹中猜到钱二婶和他的关系,但是不点破。谨裕感受到亲生父母对他nongnong的爱,肯定十分感动,不仅认他们,还会接他们到县城里住。但是他们暂时不能相认,必须等几年,在这期间必须让谨裕知道他们的好。大哥、大嫂五十二岁了,再过几年退休了,哥嫂退休前工作岗位空了,那时他们和谨裕相认,让谨裕求哥嫂托关系把国强、民富弄进瓷器厂当正式工。夫妻俩在房间里商量许久,最后钱二婶决定撮合张静棠和谨裕,让他俩感情如胶似漆。钱二婶相信没有哪个女人不渴望得到男人的爱,所以她帮助张静棠抓住谨裕的心,张静棠的心铁定向着她,到时候三儿子回到她身边,儿媳妇和孙子也回到她身边,她相信大嫂为了和孙子在一起,一定会托关系让国强和民富顶替他们的工作。钱二婶到县城第一天,看到大哥、大嫂家有好多好东西,趁着大哥、大嫂上班,家里没有人,她把好东西全装进口袋里背回自己家。她还看中张静棠屋里的营养品,可惜张静棠反扣窗户,门上也落一把锁,没能拿营养品,她发自内心不喜欢张静棠。大哥、大嫂下班发现家里少了好多东西,还冲她发火,她一句话怼了俩人屁不敢放,灰溜溜躲进房间里。钱二婶回想那天两人脸上青白交替的样子,她能大笑三天三夜。钱二婶笑够了,叹口气道:“谨裕要吃皮蛋和腊肠,我拿两根腊肠、四个皮蛋回去糊弄他。”“你真傻,不会问大哥、大嫂要票和钱到供销社里买吗?”钱二叔rou疼。“我昨天清晨用买皮蛋当借口,多问大嫂要米面rou票,票据让村里人带给你,我只买了几个皮蛋糊弄谨裕,但是谨裕舌头刁钻,尝一口便知道皮蛋好坏。”暂时不能和谨裕相认,还必须和谨裕打好关系,钱二婶只能忍痛回家拿皮蛋和腊肠糊弄谨裕。夫妻俩都明白不能让谨裕知道他们一直问大哥、大嫂要东西,不能在谨裕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钱二婶剜心似的拿两根腊肠和四个皮蛋回县城,走在路上她把大哥、大嫂骂的狗血喷头。钱二叔心里滴血,捂着胸口窝坐在院子里哎呦哎呦叫唤。三个儿媳妇嘀嘀咕咕说了一句:“给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县里人真不要脸。”“还不如吃进肚子里,让他们到茅房里捞腊肠和皮蛋。”钱二叔一想也对,咬着牙让三个儿媳妇中午张罗一桌好饭,恶心死大哥、大嫂。——钱谨裕带张静棠到医院里检查,医生建议多吃易消化的饭,孕后期孩子顶到胃,孕妇食欲不振,最好少餐多食。医生还发现孩子头朝上,让张静棠睡觉前两个小时,跪趴在床上调整胎位。两人出了医院,钱谨裕见她情绪低迷,道:“兴许过段时间,胎位自己正了。”张静棠轻嗯了一声:“傍晚妈来看我,我和妈回去住段时间。”钱谨裕突然想到以张家的历史渊源,族里有几位妇科能手一点也不奇怪。前世张静棠能安全生下孩子,必定回去找族里老人帮忙矫正胎位。张静棠见他点头答应,又看了一眼被他挂在肩头的花布包,她垂眸注意脚下的路,两人静静的往回走。指骨抠石头砌的院墙缝里,一双似怨似怜的眼睛紧盯挎着花布包的男人。早就说好的,他轮休时间和自己一样,他带自己去遥远的地方,没有人认识他俩的地方尽情玩闹,他发誓绝对不会让自己挨饿,没想到她认为最不会说谎的男人也骗她。她羡慕张静棠有好多条丝巾护脖子,天真的以为黄花白色丝巾是谨裕买给她的,没想到谨裕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