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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谁也动不得,谁、谁也吞不得……记、记清楚了没有?”晏老大哭得更厉害,“娘啊,儿子记下了……”晏老太太看见这蠢蛋儿子就来气,一巴掌糊过去,“你老娘还能撑一天,哭、哭什么哭!”晏老大:“呜呜呜……”作者有话要说: 晏蔚然快要死的时候有写到是大晋谨帝年间的,但是发现好多小天使都没明白,修改作话加个时间线,如下:…………晏商陆(大晋谨帝的爷爷和盛皇帝年间)→晏蔚然卒(大晋谨帝初年)→洛玉如入宫(大晋谨帝中期)→洛玉如卒(大晋谨帝卒)→跟师翡翡学医(大靖建国初,靖元宗年间)→小太子当政(大靖明“宗”皇帝)→现在(小太子孙子当政)第40章宁莞回来后先去了一趟厨房,正好炉灶上煨着鸡汤,便叫厨娘下了碗面。如今正是荷叶冒尖儿的时间,趁着景儿,折几把往锅里煲汤,碗里头的面丝儿都含着一股淡淡清香味儿。宁莞就在厨房用完面,又转去晴雨轩,里头黄秀才正在给宁沛宁暖上课,上头说得热闹,下面几个小的也听得认真,倒是不需她cao什么心。芸枝在后房缝新衣裳,看到宁莞坐在梨花树下的青石上闭着眼晒太阳,想着她每日总不得闲,忙里忙外,不由蹙眉忧切道:“小姐若是疲乏,不如回屋里去好好睡一觉。”宁莞摇头道:“还好,坐着晒晒太阳也舒服。”她并不觉得累,在这儿坐着只是因为刚刚穿回来,一时半会儿还没调整过状态。芸枝捻针拨线,没再多说什么。宁莞坐了会儿就起身往药房去,走过窄廊碰见轮班回杂院休息的护院,她顿了顿,顺口问了一句悦来馆的事儿。城里的悦来馆有点儿保镖公司的意思,颇有盛名与信誉。他们护送东西比一般的镖行更保障,能作租赁的护卫护院也都经过特殊考核训练,在保护雇主人身安全这方面异常周全。这也是为什么宁莞当初会去那里挑选护院的原因。只不过依原主的身份和悦来馆打不上交道,记忆相关的也就一星半点儿,宁莞知道的也不是很多。蔚然在那边准备开张的也叫悦来馆,以那丫头的运气本事,经她手的招牌绝不会差到哪儿去。第一天开张她本是答应了要去的,可惜还没来得及下山就穿回来了。她心里头有些挂念,看到从同名的悦来馆雇来的护院,才会脱口而出问上一句。宁莞眉睫轻落,思绪似是飘忽,双眸中微含有恍惚之色。站在她面前的护院人高马大的,嗓门儿也粗,一声惊醒,“小姐怎么想起问这个?咱们悦来馆那可是几百年的老招牌,能追溯到前朝和盛年间呢,能有这样的传承,也算得上是顶尖儿的那一份儿了,当年一手造出这个牌子的晏老太太那也是不得了的传奇人物。”护院长满络腮胡的方正脸上一副与有荣焉,但说到后面又有几分唏嘘,“只是如今主家几位爷不大和睦,争斗得厉害,四分五裂的,已然不复当年第一招牌的荣光了。”最近闹腾得厉害呢,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也不知道他们这些做工的会不会受到影响。宁莞倒是不在意这些,不过听到和盛年间还有晏老太太几个字,大约也是明白了。她师妹说到做到,还真是将悦来馆开遍了各地州城。想起不着调的师父和那个如年画娃娃一般的小姑娘,宁莞抬眼望了望鸟雀停落的院墙,一时有些惆怅。但再怎么惆怅,日子还是要过的。毒蟾蜍还有几日才能成,宁莞看了看柜子上的锁,确信七叶没有偷吃,里头陶瓮也好好好的,才稍稍放心。七叶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见着她,趴到肩头上有些黏糊。宁莞轻笑了笑,将它搂回到怀里,挨着脑袋轻蹭了蹭。荣恩伯府使人到十四巷来的这日,宁莞正在药房熬煮新的一批生发膏。芸枝将身穿碧色齐腰襦裙的伯府侍女过来,她放下笊篱,轻抬了抬眸子,只瞥了一眼又收回视线。湘茜是荣恩伯夫人身边的头等侍女,也算得上心腹之人,几日前的宫中盛宴,她是有跟去的,在长信宫也见过这位宁姑娘。她可不晓得自家公子和这位有些龃龉,心想太后皇后长公主都含笑相待的人,对着她一个小小侍女形容冷淡,也是情理之中。湘茜双手交叠在前俯了俯身,态度很是谨慎地道明了来意。当日魏黎成病愈无异于惊雷一声,初初听闻,炸得满京上下无不愣神。诸人惊异之余,更多琢磨着,长公主到底是请的哪位大夫,竟是有这样不得了的本事,能愣生生地跟阎王爷抢人。这人生在世,谁没个病痛,得个好大夫也能少受些罪不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当天便有不少人往长公主府去打听,荣恩伯夫人便是其中一个。冯知愈突患恶疾,请了太医都不管用,伯夫人愁白了头,郁郁无奈,这便想到了十四巷。“夫人想请大夫上府一趟,您放心,我家公子若能痊愈,伯府必是有重谢的。”宁莞敛袖起身,微笑了笑,“正巧得空,这便走吧?”最近手头没什么银子可周转了,张大夫那里又还没有消息,既然有重谢,她就却之不恭。荣恩伯府与将军府离得近,宁莞也是坐着马车到了地儿才想起这茬将军府就在隔壁街。随着湘茜进了府门,很快就见到了荣恩伯夫人。荣恩伯夫人今年三十有八,面似圆盘,生得福气。她膝下共有三个女儿,儿子却独独冯知愈一个,舍不得打舍不得骂,一心宠得不像样,遛街逗狗都是小事,上花楼打群架不知生了多少祸害。偏偏冯知愈是个会装的,一回到家里,装模作样的比他爹荣恩伯都正经乖巧。荣恩伯夫妇就算知晓他在外头干了不少混账事,也下不了重手惩治。所以说啊,十个不成器的里头有七个都是当爹做娘的惯出来的。荣恩伯夫人等在院子里,一见到人就引着往前推开了门,两扇门吱呀声响,将将开了一条缝儿,便有股臭味儿从里头传出来,熏得宁莞立时后退了一步。伯夫人尴尬地扯出一抹笑来,“屋里味道不大好闻。”冯知愈上吐下泻一通折腾,虚疲不堪,莫说跑一趟茅房,就是出门儿的力气都没有,这些日子里一应的吃喝拉撒都在主屋里头,这样的味道,估计是刚刚才蹲了一回恭桶。宁莞可不想进去受罪,面上虚虚浮着一层浅笑,“夫人,我看还是等着味道散散再往里去吧。”荣恩伯夫